这是一把污损折旧了的古扇,泛黄的纸页上一面繁华气派,浓墨重彩的画着一座热闹的城市,城市里人来人往,商贩、官吏、市井小民皆栩栩如生,隔着一页纸仿佛都能听见其中人声鼎沸;另一面却只勾勒了寥寥几笔:一枝梅、一白鹿、一布衣。布衣者似笑非笑,靠着白鹿而坐,伸出手去,似是欲轻抚梅花。
他细细的端详扇子,在城市的一面沟壑灰尘中,却意外的读到了两个字。
“两面画成这样,这扇子真的能拿出去看吗……”
他摇摇头,指着白鹿梅花那一面说:
“这扇子,这一面原先是留白的。”
“留白岂不是更难看……”
他没理她,接着说:
“他曾说,等有一天自己不在这喧喧嚷嚷里了,便把另一面补上。”
她沉默了一下,问:
“然后?”
“然后?”
他轻笑,转而眼神有些落寞,摩挲着那沟壑里几近磨平的红尘两字,最后清叹一声:
“自然是补上了。”
“他最后,也算是不落在这红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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