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卿打算自己做奶茶,我无条件支持。冰箱里茶叶、白砂糖、牛奶都有,给她折腾的机会。
半天没听见油烟机响,我进到厨房旁观,锅里茶叶滋滋作响,白糖已经完全糖化,和茶叶裹在一起,呈现出焦糖色。
火得小点,茶叶好像有点糊了,你快去拿牛奶。我一边说一边帮她拧小火,按了油烟机按钮后我就踱出厨房,让她自由发挥。
不一会儿就听见那人在大呼小叫,怪我不去厨房指点指点,倒了那么多茶叶在锅里。不去指点事小,我知道他分明是心疼他的茶叶。这两斤茶是他三舅从老家带来的,是故乡茶。
小气吧啦的,不就一点茶叶么,娃第一次做奶茶没经验,后面不就知道了啊,得给她试的机会,凡事只有亲手试了,才知道自己收获的究竟是经验还是教训。有句话叫实践出真知,知道不。
我心里嘀咕了这么一箩筐话,竟懒得说。
待我再进到厨房,卿正拿着漏勺在锅里捞茶叶。
这个漏勺的孔大了,虑不干净,我给你找个好家伙。我掀开头上的橱柜,从一包香叶下抽出一个圆形的白色过滤网。七八年前喝中药调理睡眠,两天一副中药,装药材的黑塑料里每次塞我一个过滤网。没成想最后留了两个,都是做奶茶派上用场。
卿捏着过滤网,我把锅倾斜成45度,慢慢增加角度到90度,嘿,一点茶叶渣渣都没跑掉,稳稳扣留在网上。
卿把第一口奶茶让给了我,说品品。
我轻轻呷一口,有股糊味,茶叶焦了肯定会影响到奶茶的口感。
但我说还行,有奶的味道,也有茶的味道。
它自己将信将疑嘬了一大口,半晌才说——好像失败了。
谈不上失败,能喝。我一贯比较大条,不是吹毛求疵之人。
妈妈,你喝吗?她又问。
我不喝,碰不得茶叶,容易失眠,我说。其实我真不是嫌弃,说的是大实话。
一大碗奶茶,最终还是她自己消化了,她说再也不会做奶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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