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电话听筒,拨了苏导的手机,听筒传来的手机铃声是《流星雨》: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 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 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
电话接通了,我一声“苏导……”接下来我手握听筒竟不知说什么好。
“哎……你说话啊,你现在在哪?”电话里传来苏导温暖的声音,她明显听出了是我。
“东西拿到了,我现在就在早上看吊坠那家店铺里。”我想起我出来这一趟的目的,才又憋出这一句。
“拿到了就好,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让人家好担心,我这就打算提前下山去找你呢……”苏导电话里满是关切,“你知道赶不上去雨林苗寨时给我打一个就好了,难道你不怕你们校长批评你无组织无纪律吗……”
苏导一提我要挨批评,我的心里立刻就像装了一个大铅块一样沉重起来,我想我作为一个刚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的青年老师,如果因为这次旅行在校长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说不定会影响到我的以后的进步呢。
“不过你现在打电话也不算晚,这样就没什么事了。”接着,苏导在电话里一五一十地给我讲了我离开集体后的情况。
“《程门招婿》相亲节目结束后,大家就近解决午餐,快到1点的时候全体集合清点人数,有两个女老师说腿脚不便不去了,我见就缺你一直过不来,就说你也是脚上磨了水泡,也不去了。校长问人呢,我说你相机镜头盖丢了,去找镜头盖了……”
听苏导这么一说,瞬间我心里那个大铅块不翼而飞,我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苏导,你太有才了,镜头盖,亏你想得出,苏导,谢谢你,太谢谢你啦!”
没想到在我心里天大的危机,苏导两句话就化解了,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佩服苏导机智的同时我不免深深的自责:就是啊,我一开始怎么没想到跟苏导打个电话,找个理由请个假呢,害得苏导差一点提前下山来找我。
放下电话我心情大悦,付钱的时候要了一瓶果汁饮料,我喝着饮料一身轻松地往景区走去。
最先从雨林苗寨回来的是几个年轻老师,曹老师远远望见我就兴奋地扬手向我示意,走到近前他手搭上我的肩膀,满脸带笑地数落我道:“有为你没去可是亏大了,你不知道有多好玩!”
接着他便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讲了起来(那两个没去的女老师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先是各种参观,然后是歌舞表演、爬槟榔树表演,特别是苗族阿哥光着脚丫走锋利的刀刃和用舌头舔烧红的铁石,胆小的女老师吓得都不敢看……”
过了一会大队人马陆续到达,王校长看见我不但没有丝毫责备的意识,还主动问我脚伤得怎么样,能不能走,并安慰我说:“旅行今天就结束了,明天回去了好好休息一下。”
最后看见苏导走过来,我故意避开人群迎上去,我们在相距一米远的距离时同时站住了,目光久久的对视,内心的潮水翻江倒海。
我忽然发觉苏导可能是下山途中补了妆的,浅浅的大地色眼影,脸颊微微的粉红,涂了接近唇色的透明唇彩,知性美丽之外还有温情脉脉的心安和亲和。
最终还是我先移开了目光,我拍拍我的背肩包说:“你的……手机。”
苏导继续脉脉含情地望着我,轻声道:“那是送给你的,难道你回去以后就不想和我联系了?”
我左右望望,只恨周围的无数双眼睛,我想如果此时此刻这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会不会抱在一起,我不仅仅是感谢苏导拯救我于危难之中,不仅是她为我买的手机,还有,我们都是苦命的没娘的孩子……
我喜欢她。
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锣鼓声,《槟榔·海韵》的大型演出就要开始了,我和苏导随着潮水般的人流往演出现场赶去。
(全文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