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CM

作者: 叮雨 | 来源:发表于2016-02-29 17:50 被阅读214次

    ——但愿时光不负卿(@香港)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这个故事,别人在要求我讲述的时候,我一直有所保留,除非对方热情地请我喝一大杯热的半糖CM,我才会饶有兴致地给他们讲完,因为,这个故事有点“贵”,我不舍得就这么直接讲出来;而且也是故事的女主人公,让我觉得以后喝CM或者其他饮品只需要“半糖”就好,因为我的生活早就足以让人甜蜜得微笑好久!

    在香港地铁的广告处,贴着这样一段话,“世界是一本书,你呆在一处其实只读了一页!”我的香港那一页,读得特别带劲!

    清晨的维多利亚港

    (一)

    香港人交流时讲的都是粤语,要么就是英文,他们大多也能听得懂国语,可大部分人的回答你国语的问句时却还是粤语,对于我这种会点英文、普通话又讲的超溜、文思敏捷、音色醇厚又磁性好听得一塌糊涂的“逗逼”却在这种交流上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刚来香港的时候,自己的头上总感觉写着“我是歪果仁,你们不要烦我!”那几个大字,甚是尴尬。

    以前有人说,你出去走得少了,经历得才少;可我却觉得,出去走只是提供经历的契机,你不去和人交流,那才是没经历!古来不就讲“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学习亦如此,何况是行万里路的过程呢?

    从浅水湾坐着63路公交去赤柱,白发苍苍的司机大叔在蜿蜒的山路上几度飙到60km/h,还要经常在半山路上停站,前后的私家车亦如是;顿时觉得香港的节奏真快呀,香港司机真不要命啊,感觉我背上的汗绝对不是天气炎热才有的,而是我见识少,被司机大叔飙车吓的,心里用粗犷的北方口气大骂着“你大爷的,慢点不行么,我还没结婚呢,我还有好多想吃的没吃呢!”

    一路上遇到两个韩国姑娘,她俩的脸没有像网上那些韩国女星那样精致,身材也很普通,没怎么化妆,也很明显没整过容,不然绝对不会这样平淡吧,没听到她们说韩语之前倒像其他的东方的亚洲人那样亲切。

    我们仨坐在车尾的相邻处,靠着;因为从铜锣湾到浅水湾,现在又去赤柱一直同路,可能一路都注意过对方吧,今早开始一直都是相同的目的地,我总认为这叫“缘”,随缘应该有所交代,突然,就在这一刻:

    “阿尼哈赛哟!”坐我旁边的梨花头的女孩冲我一个微笑,甜甜地摔了一句问好。

    “阿尼哈赛哟!”我点着头害羞地回应,但说完我就后悔了,韩语除了这一句就只会“阿啦嗖(知道了)”,可能又要出糗了,我心里嘀咕着,抿着嘴,“South Korea?”

    “Yeap!”梨花头的女孩笑眯着眼回应我,顿时觉得这句英文会解救我,觉得这“梨花”女孩真的“好女神”、“好亲切”啊!

    “Hong Kong,for a visit?”脑中蹦出的词汇居然那么低级,连句子都不是,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英语老师对不起啊!

    “Yeap!”那个坐着比较远的姑娘突然对我说,似乎对这样的“外国人”间的谈话有点了兴趣,“Our……after-graduation……trip!”她指着梨花头的姑娘和自己,吃力地一个一个单词吐出来,表示着“我们”的意思;这时的我就安心了,也是个英文没好好学的家伙,不过就敢就这么出来玩的也是挺勇敢的,毕竟交流是最基本的工具。

    “Local?Mainland?”梨花头的女孩睁着大眼睛盯着我,眼中充满着好奇,微微倾斜的头使头发也显得十分美好。

    “Mainland,I’m from a city close by Korea.”终于是一个完整的句子了,但“靠近”是“close by”这个短语吗?不是“close to”么?

    “Really? So neat!”她们莫名地开心地一塌糊涂,互相说了两句韩语,“Which one?”

    “Shanghai!”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我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那一刻觉得自己好衣冠禽兽;上海近吗?能有烟台大连近吗,我是上海人吗;可是后来我安慰自己我就是从上海出发飞过来的啊,上海飞韩国的飞机本来就比烟台大连多啊!感觉她们眼里我肯定是一个“胡说八道”的怪蜀黍。

    “OMG! Our

    first station,Shanghai!”她俩挤了挤眼,坐我旁边的“梨花”抬手和我击掌;俩个小家伙都对着我笑了,“The Bund,Oriental Pearl Tower……”

    “Beautiful?”

    “NO,NO,NO!”我以为我会错意了,然后她俩又俏皮地说,“That’s Awesome!”

    ……

    就这样,在香港,我的首次不是因为饮食问题的交流,从两个韩国大学毕业生身上开始了,用的还是我们共同的第三方语言,我们间的交流也没像上述那样顺畅,而是有时经常有单词吐不出来,但真的是个不错的经历,感觉自己棒棒哒!

    她们均来自韩国仁川,由于仁川的英文“Icn”完全没听过还被自己尴尬到了,不过好在PDA技术那么发达,即时翻译的APP着实帮了不少忙。

    一直钦佩那些能独自出行或者叫上一个小伙伴就出来玩、出差、旅行的女孩子,她们坚韧、开朗、自由,有着自己的小资思维,不会太桎梏社会,在途中找着自己,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勇敢地生存!

    不过“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我下车就去了赤柱广场,去卜公码头吹风看海了,她们去了赤柱市集逛商店了,便就此别过。

    CM的远处是卜公码头和浅水湾

    (二)

    “CM!”对着星巴克里的长得特别粗犷的店员,毫无感情地说着,不想多看他,感觉他的粗犷形象会影响我的食欲,有的时候我也是视觉动物,特别是对待下一秒的美食的时候。

    “Tall,Grande,Venti?”他抬起头反问我。

    “Venti!”便把信用卡给了他,我也不想问价格了,应该和天朝的差不多的,而且不用母语说话真的有点难受。

    “okay,just a minute.”他帮我点完单没过多久,旁边的女咖啡师就在一旁准备了,没过几分钟,就听到她高亢地喊了一声“Caramel macchiato”!

    接过杯子后,我对她欠了欠身子,说了声“Thanks”就转身离开了,站在卜公码头远眺对面的赤柱石和天母庙,中间夹着赤柱湾的水,水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远处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海鸟在海面翱翔。吞了口玛奇朵,焦糖和奶油细腻交融,从舌苔上缓缓划过,紧接着是咖啡的醇厚带着牛奶的沁脾,猛然间那舌头上的甜蜜让我觉得好欣喜、好幸福,就好像美丽的她在咬我的耳垂,和我诉说半辈子“我爱你”的情话。

    现在是春节假期,但香港这里的游人却不是很多,可能大家都喜欢去更加接近赤道的东南亚吧,那里更加暖和。

    我沿着赤柱湾,经过赤柱市集,一边走,一边拍照地来到了刚刚在卜公码头看到的赤柱石旁,这里的石头形状各异,高低不平,形成了好几个平台,供游人攀爬、照相,更加接近浪花和海!

    我站在离水最近的石头上,旁边是三个印度人在玩水,转身时看到一对东南亚人样子的母子,小男孩大概只有两三岁大;她没有牵着他,而是一直站在他后面,鼓励他往前走,不要怕水,不要怕摔,跨过礁石;他想往上爬高台的时候,她又鼓励他往上爬,用我听不懂的语言给他建议踩哪一块石头更容易上去,虽然他有时也任性地踩其他的石头上去,还滑了下来,弄脏了衣服,直到他爬上四米高的石头高台,她没有帮着拉过他一下,小孩浑身都弄脏了她也没说二话。后来他选择更险的地方让自己下来后,如释负重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到我端起了相机对着勇敢的她,还无邪地对着我摆了个“Victory”的pose,真是单纯、善良的孩子,我也就不再吝啬自己的菲林了;不溺爱他的妈妈也冲着我微笑了下,很欣慰地和我友好点头。

    是不是鼓励自己亲爱的人勇敢、健康、真实地面对生活会更有意义,特别是对自己的下一代!不知怎么我想起了我的同龄人好像都开始做了父母。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旅行的原因,可惜我的小伙伴们没有和我一起。

    他跟着妈妈离开,我就注意到了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只是眺望着远方……

    他靠自己勇敢的往上爬

    (三)

    橘黄色的赤柱石矗立着,她抱着弯曲着腿安静地坐在那里,很安静地一直眺望着远方,不卑不亢,感觉远方有她要找的东西。

    赤柱湾的风有点大,吹乱了她到肩的短发,她捋头发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自然妩媚;森系蓬松的棉麻质的衣衫也把她吹得跟个仙子下凡一般,不过好像她比仙子更接地气……

    我从这个石头平台跳到了另一个靠近她的平台,心里想着这么清新的姑娘应该在想他远方暂时看不到的恋人吧,也或者是有着什么烦心事想在这被海风“吹走吧”。

    跨到了天母庙,从高处看海的感觉还真是舒爽,空气里带着湿湿的咸咸的感觉,会不会这就是所说的——我追风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风里有诗和远方——只是每个人对“诗和远方”的定义都不同罢了。

    这里的海水没有青岛的靓、没有烟台的蓝、没有日照的急、三亚的清,但……说不出的舒坦。

    绕到赤柱村,当地人俨然把这片海滩搞得高度商业化了,村里也都是小贩,户对户,开门就是生意,格外热闹,卖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有小饰品、木艺、服装、丝巾、墨镜等。偶尔听到有人在用国语问价格,然后砍价,看着那些香港人用蹩脚的国语“回击”时真是搞笑。

    游玩了一圈,手中的CM倒是喝完了,全身都被这种饮品本身的甜蜜充完了电;可自己却没在市集买任何东西作为纪念,估摸着,可能想到“苏州城”。以前和自己做过一个约定:去苏州,绝对不会买纪念品;因为我知道我还会再去,可能香港也是这种感觉吧——因为好吃,我还会再来!

    溜达出赤柱村,在赤柱湾的那一头,我又看到了她,她还是坐在那里,时不时地低头看一会儿手机,却没像周围的人那样拍照,只是低头看看,然后又抬头看看远方,周围的人在一旁吵闹拍照,她却好似旁若无人。

    吃货的我又去搞了2个蛋挞放进了肚子,因为港式的酥皮蛋挞真的太好吃了,每次入口的时候都感觉好吃到想哭,天朝的蛋挞真的好不正宗。依着栏杆看赤柱石时她总看着远方,来来往往的游人从她身旁走了一批又一批,感觉她在等谁!

    当浮现出“在等谁”这个概念的时候,我的脑子开始自作多情了——可能是一个契机,认识这么一个森系的姑娘,毕竟我周围森系的女孩子真的好少,这种飘飘的、安静的女孩肯定值得交朋友。还有她坐那里那么久,也许就是在等一个注意她、和她交流的人呢。想罢,便擦了擦嘴上蛋挞的碎屑,想着大不了语言不通聊不下去成为路人呗,也是种“疯狂”的经历啊,就勇敢地走了过去……

    远处没有灯塔,可她依旧在张望

    (四)

    “Hello?”我吸取了刚刚和韩国姑娘聊天的教训说了hello,然后坐到理她一米左右距离的地方,心里盘算着心理学上说“陌生人间的安全距离是1.2米”。

    她没任何反应,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我以为是浪声、风声太大,压过了我;

    第二次“Hello”后,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我安慰自己是她想心事、看风景台入迷了;

    直到第三次“Hello”,我彻底崩溃了,她就是没听到!这是我的唯一推理。

    我靠近她,用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然后把她的视线拉到我面前,又试探地准备验证自己的猜测——“Hello?”

    她头一侧,嘴角一上扬,笑得那么甜,就像一阵清风吹过的样子,把我整个人都似棉花糖一般融化在了水里。

    “Excuse me?”我又发声。

    她歉意地凝望着我,用食指指指自己的嘴,然后摇摇头示意“说不出”。

    她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之后,又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缓缓地摆了摆手,示意“听不到”。

    那一刻,我懵逼了:

    一方面是因为接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交流,以前我总和小伙伴吹牛皮说自己拥有着三寸不烂,任何人和我聊天都不会无聊,我拥有着各种神奇的话题和玩笑的梗让人愉快;可,这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好了,粤语听不懂没事了,英语蹩脚也没事了,我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另一方面,是她亲和地笑,还有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看不出任何戒备,难道我这种人她遇到很多么?

    不知说什么的,不对,应该说做什么,这一刻,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再继续交流,我想逃跑,脑中全是绝望,刚刚的希望破灭后的无奈,后悔自己开的那个头,浑身的不自在,满脸的尴尬,双脚扭捏在那想站又站不起来。

    可绝望是虚假的,希望也是如此,有时候,愿望才是最伤人的。

    她看出了我不安的端倪,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


    (五)

    她低头,又抬头给我摆了个爽朗的笑容,然后把手机屏幕对着我,上面显示着“If u wanna chat, use typing.”摇了摇手机。

    醍醐灌顶,我还自称是工科技术流呢,连这点高科技储备都忘记了,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是“工科生”了,丢脸;然后马上在手机的界面里输着“Bravo!”估计当时我的脸色从阴转晴肯定很好玩,脑补一下画面吧:多么神奇的谈话方式,两个正常人,坐在一起,不说话,用手机打字聊天!

    “PRC?”她还是招牌地笑,一点认生的感觉都没有,好亲切,就像无声的……无声的angle!我很少用这个词,印象里只用过两次。

    我对着屏幕点点头。

    她又把屏幕凑过来,界面一下变成了繁体中文,惊喜——“我爹地是香港人,會中文。”然后看着我惊喜的表情大笑了好久。

    我竖起了大拇指,把输入法随手也改成了繁体,听说大陆人有看繁体字的天生本领,但港澳台的人却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你是混血兒?”

    她看过屏幕后,对我点头肯定,然后在手机屏幕里敲打着,“媽咪是马来人!”然后眯着月牙般的眼睛和我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

    “我看你坐在這兒,盯著遠方好久了,在等人么?”我把最初的小问题抛给了她,指着远处的海,撅了撅嘴,明朗的世界也许就要更明朗了。

    “我在等他。”她回复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从微表情的角度来说,她挑动的眉毛应该在示意着什么不对劲;和之前在我镜头下抓住的迷惘着眺望远方大海的她完全又不是一个人。

    “BF?”我轻描淡写地把这两个字母打到我的手机屏幕上,由于阳光突然从云朵里射出来,屏幕背光也自动打开了,想着我这破手机的电池真不经用,才到16点就只剩20%了,可能是所有智能手机的弊病吧。

    她点点头,头发随着头的摆动也跳动了起来,她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他和她的合影,甚是和谐欢欣,郎才女貌,甜蜜美好的一对。蓦地,我真实地看清楚了她的手机顶部的图标“静音”模式,或者说应该是“无声”模式才对。

    “他在國外?所以你在等他?一直看著海的遠方,他在海的對面嗎?”我看着她凝视着我的屏幕好久,眼睛里突然没了亮光,垂暮了下去,我马上又收回手机,打上了“對不起,我問的太多了!”的字眼,歉意地低下了头。

    她小心、娇怜地拽着我的衣袖,见我看着她便摇起了头,好像生怕我不懂的样子,“不用對不起!”然后,很平静地回答起了我的问题,“他在海里!2014,海難”。

    “So sorry

    about that!”心咯噔了一下,那种眺望远方的姿态,事实竟然是这样……

    那样真实地坦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的安静,不,她的世界本来就是安静,安静地一点杂质都没有;是我幼稚愚蠢地打破了她的那片美好,兴许她刚刚正回忆着美好的从前。

    她又是像孩子那样摇头示意“没关系”,那样森系的善良可爱……

    上天,你大爷的,人家那么温油可爱,干嘛那么对人家!心中不禁破口大骂!最讨厌美好的东西被破坏了!

    她说香港要下雨了所以天不蓝

    (六)

    一个小男孩跳上石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身看着他,应该认识,他对着她做了几个手语,她便站了起来,抚了抚裙摆,然后又好像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在手机上打起起了字来,“對不起,我要回家了,家裡人在找我。”

    我朝她点点头,转向小男孩,他穿的甚是体面干净,就像个小绅士,我看着他的时候,他礼貌地点头,然后说了句“雷猴!”我对着他也点头笑了笑,回了句“雷猴”,这应该是我会的唯一一句粤语吧。

    在他们走下石头时,我想起还没问到她名字,难道真的就这样没有下文了么,这么一个安静的朋友不该交么?大不了以后e-mail交流就是了。

    各种萦思环绕的我冲了下去,走到她面前,急忙忙地在手机上写下,“敢問芳名,WeChat、Twitter or FB?Make friends, Shall we?”我盯着她,小男孩看看我又看看她。

    她看着屏幕噗嗤笑了起来,感觉就像面对着我这个疯子,她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掩了掩笑颜,一只手接过我的手机,在问题下面写下了:“Ada Lee,沒有WeChat和FB,只有一個不怎麼用的Twitter,ID是xxxxx。祝好!再見!”

    我拿过手机看看回答时,他们就走了,背影很潇洒,但走了几步便回头和我摆了摆手,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叫“Andy Dean”呢!这可是我想了好久好久的英文名字诶。

    长风拂面,她牵着小男孩的背影应该永远不会忘记了;这算是一段神奇的交流经历,因为嘴巴在这个过程根本就是白搭了,和每一个善良的人值得交流的人交流,是不是都该走心?


    (七)

    我趁着他们走得较远的地方时,打开了Twitter,这是天朝不会有的“福利”,因为天朝根本登不上;昨天刚到香港时就登陆了我5年前就申请好但从来没使用过的Twitter,热泪盈眶啊;当时还是学生的自己只是单纯地因为想认识外国人,但天朝突然就封了Twitter。

    颤巍巍地添加了她的账号,核对了两遍ID信息,“添加关注”——“Ada若語”,难道叫“李若語”,头像是她连衣裙转身海边面向夕阳的侧影,可推文却从头到尾,只有两年前的一条——“我的世界里沒有聲音,也不會有人和我講電話,看不了沒有字幕的電影,可聽不到和說不出的感覺其實也沒那麼差,至少我能永遠安靜地像這樣想著你;你以前說過,生活很甜了,不需要加太多的糖;可你知不知道生活也苦呢,但不苦也不知道那段甜是那麼的柔軟!”

    我估摸着想用Twitter来联系到她的可能性基本上是零了。江湖路人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又往回走了点,去了刚刚来时的“星爸爸”那里买咖啡,感觉这里卖杯装饮料的店似乎就只有“星爸爸”了;店里咖啡师换班了,变成个可人的小姑娘,但我还是点了“CM!”

    “okay,CM,half sugar or full?”她也眯着月牙眼甜甜地问。

    我呆在那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原来玛奇朵还可以半糖,“half,thanks!”

    可能是因为刚看完那条推文才要的“半糖”吧,心里还把那段话改了一下:“关于糖,应该越少越好,毕竟生活已经足够甜蜜了!”我在庆幸着自己的才思泉涌时,从店里透过玻璃窗往远处看,刚刚那个小男孩上了一辆豪华的保姆车,黑衣人把车门关上车就走了,思忖着安静爱笑的她也应该在那辆车上吧……

    等一下,为什么是“豪华的”,而且是“保姆车”,还有“黑衣人”?脑里的“思维殿堂”的大门突然打开,开始拾取信息点,各种疑惑从脑中冲了出来:她在这,车接的,还有黑衣人,刚刚看她鞋子很干净,没有泥,没有下水,走的路很少,恬静安然爱笑、英文俚语信手捏来,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或者教养好,且住在不远处;这里是赤柱湾太近不用车、旁边有赤柱村太破、赤柱市集太乱、赤柱监狱不可能,不对这些地点应该都不对,周围最近的还有深水湾、浅水湾、浅水湾别墅、浅水湾海滩……浅水湾别墅?李嘉诚豪宅?李嘉诚姓李……

    “Caramel

    macchiato! Half sugar!”咖啡师喊了一声,把我从思维殿堂拉了出来,接过CM后,我坐在门口愣了很久,看着刚刚停车的地方,一边摇头一边想着“不可能?我没那么幸运!”

    遂轻轻地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眼睛一亮——原来半糖的CM已经足够好喝了!


    (尾记)

    之前的谈话中,她给我写道:“最開心的事就是有空能來這裡坐坐,想想美好的事或者回忆,這樣生命也會足夠美好!”

    当时不是很明白,后来回到了天朝,回到长三角,却登陆不了Twitter,无奈的我打开相机的SD卡,看着丰富的照片视频,才傻傻地明白了,我最开心的事其实和她一样——有人喜欢我拍的照片、写的文字,点赞还提建议;每顿都能吃飽,而且吃完不用洗碗;心里面吹风扇不冷,不吹风扇不热,而且身体从来不用担心着凉;下雨没带伞,淋湿了也不会感冒;去学校时,还会年轻有活力得被人为是大学生;周末醒来还能发呆,凉风冻醒自己蜷进被窝还能再睡一会儿;老板不会找我开冗长的会,即使开会我也在;听一首歌,看一本书,做做考证的题目不知道怎么就睡在了图书馆;和小伙伴一起聊天吃饭,尽兴了就多来一碗、多喝一杯……

    兴许,越努力,越幸运!幸运到能够遇到更多的相同频率的人,喝半糖的咖啡也不会觉得苦涩!

    忍不了寂寞怎守得住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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