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提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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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抬头一看,只见大门上方有几个红色字体:四方机厂纪念馆。
四方机厂是李慰农领导青岛工人大罢工的指挥中心,建一个纪念馆很有必要。但是这么重要的纪念馆为什么要建在这个小街小巷里,唐诗想了想,这大概是原址建造,那个年代汽车极少,这条街汽车能开进来算是够宽敞的了。
纪念馆里展示了不少珍贵的历史图片,主体是反映青岛工人大罢工的。唐诗把这些图片一一翻拍下来,离开时又在大门口照了一张。刚才已经在赵师傅那里得到证实,这里确实是四方机厂原址,故居的图片展览,四方机厂是必不可少的。
下午,赵师傅说,来青岛不能不到五一广场。唐诗说,行,一切由你安排。于是驱车前往。
五一广场地处海滨,面向大海,是青岛一张靓丽的旅游名片。首先闯入唐诗眼帘的,是一个巨型红色雕塑,与以往见过的雕塑景观不同的是,这个雕塑一眼看去就是空心的,就像是一些红绸带在不规则地环绕上升。唐诗问周边游客这是什么,有的说像个大火炬,有的说是红色龙卷风,还有人说这叫五月的风。
唐诗比较认可这后一种说法,五月的风,五月的红色风暴,很能反映这个城市的历史光环。青岛是中国工人运动最早掀起的地方,李慰农领导的青岛工人大罢工,就在这个红五月。
想到此,唐诗顿生膜拜之情,在这尊雕塑前良久伫立。
“同志,请让一让。”
唐诗转过身来,见一位大眼睛的女青年正歉意地看着自己微笑,前面一位男青年手拿相机在等待,原来是要在五月的风前拍照。碍事了,赶紧闪开。
两个年轻人嘻笑着互相拍照,唐诗正要离开,大眼睛向他招招手:“劳驾您了,帮我们照一张合影。”
这个忙应该帮,何况是美女相邀。接过对方的相机,唐诗指挥起来:男左女右,靠拢一点,对,再靠拢一点,看着相机,笑一笑,OK!唐诗连拍了几张,又查看了一下,很甜美,这才把相机还给对方。
两人忙不迭地道谢。大眼睛指着五月的风说:“这是青岛的地标式建筑,这个照片带回去,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来过青岛。”说着,盯了一眼唐诗挂在胸前的相机:“你照过没有?要不要我帮你照一下?”
唐诗忙说:“谢谢,我有同伴。”不过这倒提醒了他,刚才他也照了几张,但都是风光照,包括五月的风也照了,就是没把人照进去,没有留下“到此一游”的纪念,于是招呼小焦,两人分别在五月的风前留影一张。
晚饭是个小型宴会,张召麟带着他的副手和接待处处长宴请巢湖来的客人,很正规的礼仪。接待处处长是个女同志,生得光彩照人,气质高雅,落落大方,仿佛天生就是个接待处长的料。青岛产美女,到处可见高挑俊秀的姑娘,看着很养眼,但像接待处长这样的气质美女就不是养眼所能概括的了,更多的则是知识和文化的内涵反射出的尊贵。
唐诗以前从未和张召麟打过交道,但从他能培养出这样的接待处长就能断定,绝不是领导中的泛泛之辈。张召麟大约一米八五的个头,宽阔的肩膀,却又和印象中粗犷的山东大汉不同,明显多了一种书卷气。
晚宴的气氛很随和,虽然是初次见面,大家却聊得很开心。随着晚宴的结束,唐诗和小焦的青岛之行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仅仅一天的交往,唐诗还是感受到了青岛这个开放城市的与众不同。
首先,党史办设接待处就是个很新鲜的事,在皖省,省委党史办都没有这个机构,更别说市级党史办了。还有一件事也让唐诗很困惑,就是他们的资料处对外收费,否则看都不让看。上午唐诗得知他们这里有一份李慰农的最新资料,便向张副主任提出复制一份带回去,资料处的女处长(也是女的!)笑咪咪地说,要收费200元,并一再强调,这是制度。那意思是说,就是主任同意给也不行。有趣的是,编研处有位同志是的皖省和县人,唐诗和女处长交涉时这位老乡对小焦说,你们别找她了,谈不拢的,那个资料我这里有一份,你们拿去好了。结果,资料处女处长的200元生意没谈成。
从青岛回来后,唐诗问陶玲,报给市委市政府的报告批下来没有?陶玲说没有,但是有个新情况:栏杆集镇陈泗湾村前天来人,要求党史办帮他们村的陈原道烈士故居修建起来。唐诗心头一怔,下面的这些人消息倒是灵通,一定是党史办最近的动作影响到那里,因而闻风而动。村里有这个积极性是好事,问题是这边李慰农故居的修建尚无头绪,此时再向市委报告修建陈原道故居显然不太合适。但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也罢,还是先到村里去看看吧。
陈原道1902年出生于皖省巢县陈泗湾村。1925年在芜湖“二农”加入中国共产党,随后被选送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29年回国后,曾先后在河南、河北、江苏省委工作,1933年4月牺牲时为江苏省委常委兼上海革命工会党团书记,主持上海工人运动。在短暂的革命生涯中,陈原道表现出超强的斗争精神和出色的领导能力,在他牺牲后的1934年1月20日,毛泽东在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开幕式致词中特别提出,为黄公略、恽代英、韦拔群、陈原道等烈士默哀3分钟,足见其在党内的影响之大。
和油坊郑村一样,陈泗湾村的村民也都自觉地保留着烈士的故居。唐诗是在镇文化站王站长的引导下,来到故居的。他前后看了一下,房子虽然破旧,但还能住人,只是屋顶有几处渗漏。故居共两进,前进和后进中间隔着个小天井,村里的一位孤寡老人住在后进里。王站长说,老人住在这里,既解决了住处,也看护了故居,房子长期没人住更容易出问题。唐诗想想也是,这里的故居比油坊郑村的故居状况确实好不少。
在村里,唐诗见到了陈原道的两位侄子,就是他们向党史办提议修建故居的。唐诗问他们,是否知道李慰农故居的事?他两说,听说了,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北京的大哥明年清明节要回老家祭祖,我们希望在他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完好的故居。
“北京的大哥,他是谁?”唐诗一头雾水,“他和烈士故居有什么关系?”
这事王站长知道一些。他告诉唐诗,北京的大哥是陈原道的遗腹子,出生后随母姓,作为烈士的后代,他受到了组织的重点培养,现在是中央某部委负责人。
唐诗听了大感意外,陈原道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想了想,便问陈家兄弟:
“你们现在能联系上北京的大哥吗?”
“能啊,我两刚从北京他那儿回来。”
“是吗?那就好。”
唐诗眼睛一亮,打定主意,对两兄弟说:“修建烈士故居是件大事,我们党史办没有这个权力,但我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
唐诗如此这般娓娓道来,两兄弟听了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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