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风萧瑟中,读完了傅国涌先生的《开门见山----故乡雁荡杂忆》。
傅先生是一名历史学者,著作多是历史类书籍,本书却是以自身为书写对象的随笔集,主要讲述了作者对故乡雁荡山人和事的思考,其中不乏对历史的探索,对治学的追寻。
全书分三辑。第一辑是儿时杂忆,讲述了故乡和亲人的故事。第二辑是师友杂忆,第三辑是读书杂忆。
1.山的孕育
在傅先生的文字中,不难感受到他对于故乡雁荡山深沉的爱。
“小小的山村被山团团围着,山外还是山。我生下来,最熟悉就是山,开门见山,对于我不是一个写在纸上的成语。
我与上,山与我,几乎浑然一体,不可分割。我对这个陌生世界的认识,是从认识山开始的,山的沉默,山的呼吸,山的坚韧,山的包容,山的寂寞,是我自幼最深的体会。”
山孕育了人,造就了人,在大山中成长起来的人,必然与山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割舍的关系。山里的花、树、水、石,牵动着作者的心。与它们有关的文字,都是作者对童年时代的美好回忆。读着读着,不免会想起自己故乡中的山山水水。
例如我写过的一篇与山有关的小文:《轻易不会想起它,直到我听到召唤》,与傅先生笔下的山一对比,显得尤为稚嫩青涩。有些感受,应该还是要有岁月的沉淀后才能浮现。
傅先生对故乡的水的回忆,亦勾起我对儿时玩水的怀念。
“故乡的水好极了,清冽,甚至甘甜。小时候,到了夏天我们都喜欢喝生水。”
冰冰凉凉的从高山流淌下来、未经人家的水,的确清甜。若是在烈日炙烤后,捧起水往头上、脸上浇,那舒爽简直能从身体流进心里。
“在我的记忆中,因溪涧的水至清,所以很少有鱼,田里的浑水之中倒是可以摸到泥鳅。小时候,一个暑假里,连续有好几个中午,我和一个小伙伴都在炙热的太阳下,拿了小桶去捉小泥鳅,给小鸭子吃,结果所有鸭子都死了,让我伤心不已。”
我小时候,也曾养过小动物。印象最深的便是养鹅。我和弟弟将鹅带到家附近最清澈的小溪里,让它们嬉游、捉鱼。溪边小草青青,我们学着大人的模样,拿起弯弯镰刀,割了些放进篮子,好带回家喂它们。
那时候,觉得我们养的鹅就是天鹅,每一天都精心呵护。只可惜,它们终究没逃过被屠宰的命运。大人们觉得喷香的大鹅宴,于我们而言,索然无味。
借傅先生的书,回忆自己的童年,也别有一番乐趣。
2.人的关怀
至亲、良师、益友,不仅是作者成长路上重要的陪伴者,更是作者精神成长的引领者。读书时,我心里不时生发出羡慕之情,幸运一词,也常在我脑中盘旋。
他的两位娘舅,常常关心着他的成长,与他的姐姐一样,常捎书信、书籍、报刊与他,让他得以在贫穷封闭的小山村里,瞥见山外的世界,或者足不出户,在书中神游。外公与父亲,以身教之,培育着他的人格。
他的好友,不时与他交流书籍、绘画、诗歌……“我们之结成精神伙伴是基于对人生的共同求问。”一封封往来的书信,没有过多的琐碎事务的闲谈,反而是各类人生问题的探讨。人生有二三益友,足矣。
他的老师,更是引领他走向辽阔远方的重要他人。
徐老师的作文点拨,让他的习作得以发表,明了写作要注重细节的要点;
滕老师的赠联“愿为独立思想者,甘作自由撰稿人”,给了他不少勉励与期待;
盛老师邀年少的“我”合编书籍,让“我”得以接受历史考证的训练;
被傅先生称为“人师”的吴式南老师,不仅注重鼓励激发傅先生治学热情,还不惜笔墨书写长文给傅先生以批评和建议,让傅先生得以走在正确的治学道路上。
3.书的指引
傅先生读书之博杂与精深,难以用只言片语来描绘。
摇晃的烛光下,他与卢梭、汤因比、戈尔巴乔夫等人相遇,厚厚的笔记本上记录着大量的读书笔记;
北行的道路上,一路游,一路读,别人还乡带特产,他带的却是几大袋子的书籍,任汗如雨下、筋疲力竭地腾挪辗转,他亦不觉累;
黄昏时的石子滩上。他不断地想象未来,思考智者带给他的问题,酝酿未来的诸多写作计划。他与人类思想史上的一位位思想巨人相遇,终于,在它们的指引下,他走出了大山,去到了山外更广阔的世界中。
在我的打卡日记中,我也回顾了自己的阅读史,那是一个令人羞愧的阅读史。它照见我读书的匮乏、思想的浅薄,也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在傅先生的课上,他说,与人、与书的相遇,造就了今日的他。人不是从真空中来,他一定是从特定的环境中慢慢长成的,就如一棵树的成长一样。
没有哪一棵树,和别的树长得一模一样。羡慕傅先生的同时,也要看见他自身的努力,自己对自己的培养。发展自己才是获得幸运的前提,是人生中重要的事情。愿以傅先生为榜样,走好今后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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