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离岗,玉壶失窃
晚上的建宁博物馆格外安静,四个展馆亦入深睡。王伟与王一顺值班巡逻。晚上十点半,王伟突然想起有个征稿今天12点之前必须提交,平时他有写文章的爱好。于是请王一顺帮他顶班,一个小时后回来。
他出门锁好里层的机械锁,门禁也上锁之后回家了。二十分钟到家以后,王一顺接到王伟发来的视频。
"遭了,我遇到麻烦,有个专业的知识向你请教"。王伟面露难色。
"专业的事我哪懂啊?"
"你是我们这里的计算机高手,这方面你最专业了,麻烦帮我看一下我的电脑,开不了机怎么回事。"
"给我看看界面"
王一顺看了半天说:"只能重装系统了"
"怎么装,我哪懂这些,你教教我?"
"你先……嚯……"
"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停电了"
"怎么会停电呢?那你去检查一下是不是线路的问题,我马上赶回来。"王伟挂断了视频。
二十分钟后,两人巡视发现了博物馆失窃了价值80万的玉壶。两人赶紧通知领导并报了警。
深夜接警,全城布控
"是……是……我已经安排人在现场调查了。"赶到现场的刑侦大队长李奎表情凝重,低着头对着电话说。"刘局长,我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我会尽全力争取在三天破案。"
挂上电话,他揉揉太阳穴,市文物局的李局长已经在博物馆外等着他了:"李队长,麻烦你尽快破案,新化市是文物市,这是今年的第三次文物失窃。如果不追回来我是没法向省里交代。"
"我已经召开电话会议,安排人在分组调查了,我会尽快破案的。"
"前几年文物盗窃团伙猖獗,近几年逐步增强安防系统,博物馆也配上了360度无死角监控,再加红外感应,另外保安24小时值班,咋文物还是被盗了呢?"
李奎边走边听刘局长和博物馆馆长介绍博物馆的情况。也注意到文物专家正在排查博物馆其他文物是否损坏被调包。
王华见李奎进来,快步上前汇报现场情况:"事发当时是晚上十一点,保安张一顺在南边的红色馆。被盗的玉器馆在北边。门锁均有被撬开的痕迹,存档玉壶的玻璃橱窗被砸破,现场没留下任何指纹。有一双带鞋套的脚印,据分析嫌疑人应该是个体重90公斤左右的男性"。
"保安体重?"
"两保安体重不过70--80公斤"
"监控有何发现?"
"事发之前没发现异常,十一点断电十分钟,监控设备没有运行。"
"有没有查明断电原因?"
"外部破坏电线所致。
"看起来是入室盗窃,我已经第一时间联系交警协同作战,让刘梅带领一屋人和交警去各大车站,高速收费站及各大路口设岗排查。李涛带领新化区分局的同事走访各大酒店宾馆,甚至小旅馆,看近期是否有可疑人员。丹丹带领一组去查看博物馆附近的天网监控及周围查看情况。"李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他是这方面的专家,转头他望向馆长。"博物馆有实名参观登记吗?"
馆长摇摇头说:"博物馆都是购票进入,没有进行实名制。"
"好吧,那你提供一下近两个月内的监控记录,需要确定频繁出入博物馆的人员。"
重重迷雾,陷入僵局
26号下午,各组刑侦人员回到会议室。各端口汇报侦查工作。
王华先汇报博物馆监控情况:"我们认真查看和比对了博物馆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频繁出入的可疑人员。"
"我带一组人协同交警在多路口设岗,开箱检查。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及失窃的玉壶。"刘梅汇报昨晚到目前的情况。
李涛汇报了走访情况:"我们走访了各大酒店、宾馆、小旅馆,也没有发现近期长期入入驻或者未实名登记的可疑线索"。
"我调查过他们近段时间的生活及通话记录,以及聊天工具。他们都没有与他人有过多接触。电线被外部破坏,机械锁外面锁被撬,停电之前王一顺在视频聊天,监控可以证明,停电后,他联系王伟、电工、保安队长,检查电闸,与他所说吻合。保安王伟事发当时在家里与一顺视频,二十分钟后返回博物馆,监控显示离开和返回时间吻合,没有作案时间"。大路汇报了对保安的调查情况。
丹丹笑眯着眼睛说:"博物馆处在两个天网之间,无法看到当时的情况,我们从昨晚到现在反复回看监控,记住每一个路过行人的特征,记下每辆路过的汽车,根据两个天网之前的距离,车辆及行人走路的速度来来对比,终于锁定一辆车牌号为:宁A35356的黑色别克车。这辆车停电十分钟在博物馆附近停靠五分钟后离开。"
大家欢呼雀跃,奋战20小时,终于有进展。别克车成了本案的突破口。
第二天,别克车车主来到刑侦大队接受调查。
"说说你博物馆失窃的事,你们几个人?从博物馆出来你开车回家有没有出去?玉壶在哪里?"刑警询问笔录。
"什么博物馆失窃?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克车主惊呼。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说与自己无关,刚才问的问题有点多,一条一条的来,先说说,6月25号晚上11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说这个事情我一肚子气,因为没有本地户口没法注册网约车,所以平时跑野的,靠着老熟人介绍挣点钱。那天下午,有人约晚上11点在博物馆门口接他去临县,讲好的收费300块钱,我到了博物馆给他打电话,他让我再等,等了五分钟,他告诉我他不走了,我当时气坏了。"
"怎么证明?"
"我有通话记录,我也有行车记录仪"
"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那你接下来在做了什么?"
"大半夜让我白跑一趟,一分钱没挣着反倒白花了往返路费,也没有心思再跑了,从博物馆出来就回家了,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盗窃案。警察同志,你们可要好好调查啊"。
丹丹调取了别克车主的通话记录,行车记录仪,还有他所住小区的监控录像,确实如他所说。
打电话的是谁?为什么没有上车?是故意设下的陷阱?案情的目标转向了这个电话号码。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嫌疑人在通话之前通过技术处理,隐藏了真实电话,显示的电话号码根本不存在。
所有线索就此中断,案情陷入胶着,两天的侦破没了方向,距离三天时限还有一天,专案组烦闷不已。
拨开迷雾,追回玉壶
外部调察一无所获,会不会里应外合?
于是专案组从头梳理案情经过,连续回看执法记录仪当天的现场状况。反复看了三遍,两人都有不在场证据,也没有证据说他两人涉案,毫无头绪的李奎让人请保安王伟和王一顺再次过来录口供。
在指挥中心,李奎认真的听着两人的口供。所有所思的紧皱着眉。询问结束,李奎让王伟留下,他亲自询问。
"王伟,你知道为什么今天让你来,而且询问完毕还留下你?"
李奎深邃的眼睛看着王伟,目光炯炯有神,甚至有点渗人,王伟闪躲。
"不知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当天的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有人实名举报,你与这起盗窃案有关"。
张峰捏了捏手掌,眼神一阵慌乱,然后迅速镇定。目光如炬的李奎将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我现在派人接证人过来,一个小时以后,我带证人再来问你,你也知道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个小时仔细想想,中途想主动交代的话可以叫他们通知我",李奎转身离开。
出了审讯室,王华狐疑:"什么证人,李队长,我们怎么不知道?"
"没有证人,我当时是猜测,想试一下他的反应"
"他故意离岗,给嫌疑人制造方便?"
"根据他刚才的反应,应该不止这点"
"刚才什么反应?我看没有什么问题呢。"
"当你描绘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不会一字不漏?我让他连续说了两次当时的情况,和执法记录仪记录当天他俩表达的,王一顺说话,语气或者是个别词汇肯定会有差别,王伟能一字不差。为什么一字不差?说明他提前准备,我只是个推断,为了验证这一点,我给他说有证人,他有一秒钟的慌乱。"
"事发当时,王伟在家里,车程距离20分钟,他不会直接参与作案。如果他是同伙,他并没有过多的与外界联系?还有天网显示没有途经人员及车辆。他们怎么来?怎么离开?凭空消失?"
"刚才我并没有把握,我们放心,大胆假设他就是嫌疑人,分析他的作案手法。现在我们要商议一个小时以后怎样去攻破他?"
现在只有怀疑,刚才王伟的慌乱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暴露,警方掌握了什么信息。所以接下来的询问非常重要,如果询问对了方向他主动交代还好,万一问错了方向暴露出警方没有掌握有效证据让他有可乘之机呢?专案组分别假设王伟参与或单独作案的可行性,很多谜团解不开,最后还是没有商议出比较好的询问方式。
五十分钟过去了,李奎走进审讯室,王伟表情略微惊讶。李奎坐下说:"还有十分钟,等待的时间太慢了,我们随便聊聊吧,听说你明天就要回老家了,为什么?"
"擅自离岗,文物被盗,我也被开除了。我想回老家待几天再找工作"
"你这岗离得真不是时候,换做我是你老板我也觉得你故意创造机会盗窃的"
"没有啊,我离岗是不对,但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你还可以坚持这种说法八分钟,等一下证人来了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李奎死死的盯着王伟。
"我与此事无关,我当时不在现场"
"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我们就是被你不在场的证据迷惑了,这一点我们已经掌握"。李奎其实并无把握,故作镇定的问道。
王伟低下头不再说话。
"说说吧,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来博物馆当保安工作是什么动机,还有当晚的情况。"李奎只能选取调察清楚了的背景说说。
王伟头埋得更低了。
"现在交代视为主动交代,五分钟以后证人到了那时你就变为指控了,意味着两个量刑标准"
"我交代,是我干的"
原来,当天傍晚王伟上夜班之前把工具准备好放在附近一棵大树上。晚上王伟借口离开,叫了一辆网约车但自己没上车。而是躲在树上拨打了王一顺的视频,视频中自己在家摆弄电脑是提前准备好的,目的是拖住王一顺不到处巡逻,也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
"你提前准备的视频?怎么实现的"
"这是一个虚拟软件生成的,这些在网络诈骗里学到的,包括更改来电显示"
"你体重140左右,为什么现场留下的脚印有偏差"
"我背了铅球增加重量"
"那作案工具怎么送走的?"
"十一点二十左右。我说打车回博物馆,实际上是我叫了车从博物馆取东西"
"和玉壶一起送走的?"
"玉壶在大树上,我是想等过几天再去取。"
"所以你故意明天回老家,又不在场?"
王伟闭上眼睛,点点头。
玉壶被追回,王伟因盗窃文物罪,数额巨大,被判处无期徒刑。
一元短篇小说训练营 149 嘻嘻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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