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清晨时分开始有微微的喘息声,隔着两扇门,我依旧能听到老人呼吸困难的声音一点一点阻在空气里。我起床,阅读,写作,声音仍在继续。尔后,Tiffany走进老人的房间,道早安,准备早餐,阳光照进来,一切显得宁静。
大概是在第三天的半夜,老人一声含模不清的咆哮把我惊醒,接连着第二声,仿佛声音并不来自声腔,而是来自他浑浊不全的体内。空气静止。五秒。十秒。我应该做点什么。脚步声响起。Tiffany在回应他的呼叫,匆匆赶到。道安,轻微的说话声。对话忽然停在寂静的夜里,划破黑暗。
也许是这样。有什么在减弱,有什么在熄灭,你并不十分明确它的发生。但你总知道,有什么正在这个金光闪闪的秋天发生。
有那么几个时刻,我看见她坐在厨房的暗黑里,不开灯,点一支烟,十分寂寥,我能想像她蓝色的眼睛里,那种似笑非笑的哀愁。对,我一直在想一个词,能够描述她的眼睛,就是这样,并不十分明朗笑意里,也并不十分明显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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