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回家乡看母亲,得知邻居B妹的九旬公公于年底去世。初三暖阳高照,大家都在室外晒大阳。自然与B妹聊及她公公。
从B妹平静的追述中,她八年如一日悉心照顾老公公的饮食起居确实令我由衷佩服与感动。而且,觉得面前这位普通农妇的人生丰富多彩一一心中蓄满了爱与善。
B妹说,其实近一年以来,她已明显感觉到了老人身体机能的逐渐衰退。比方吃早餐,老人一直喜欢吃面条加荷包蛋。在一连几次被荷包蛋哽住便,她便将荷包蛋改成水嫩的蛋花;这样吃了一段时间后,老人又被成块的蛋花哽住;她又将早餐改成蒸蛋羮……
为了保证公公的营养,B妹将原来的墨鱼炖肉之类最后改用芋头炖排骨汤。她说曾用土豆炖过排骨汤,感觉汤炖不粘稠。而用芋头炖出的肉骨头汤粘稠,而且口感好,公公说好喝又不会被哽住,还可以既当饭又当菜,这就减少了老人的吞咽难度。可谓用心良苦,倾注了真情与耐心。
试想,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心中蓄满了爱和善,能这样去对待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公公吗?不要说坚持八年,八天也难吧。
除此以外,还有更难能可贵的。
腊月十三曰,B妹照倒端着蒸蛋羹送进公公房间。却发现公公未起床,要是平日这个点(不超过七点半),老人已起来作好吃早餐的准备了。问之则曰:今天起来不得。B妹上前问询并将其扶起来坐在床上,一勺勺将蛋羹喂给老人吃。吃完后,她告诉公公要请医生来看看。可这回,公公使劲摆着手不肯看医生,说只是偶尔局部疼,无大碍。
可连续几日都这样,公公行动十分不便。B妹将其扶上扶下,每每看到公公佝偻着背,两步之遥的小解都费劲,而且会弄潮裤子。她甚是怜惜,于是顾不了翁媳间的难堪,上前去给公公向后提着裤子。当然,她及时将此情况打电话将告诉丈夫与其他兄弟姐妹。大家陆续赶回,随后轮流至床前守候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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