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儿子的工作,我从未担心过,无非是工资收入高低而已。事实上,2019年的第二季度,多种顽固的疾病一直困扰折磨着我的身心。
自4月份开始,几年前频繁出现的头昏又开始发作了。期间数次去医院就诊,通过心脏“活动平板试验”、肺CT检查,乃至颈椎、头颅血管核磁共振等各项检测,结果均无大碍。阳湖医院的专家认为是我心里过度紧张,神经抑郁所致,关键在于自身情绪的调整。这种情况持续到了6月份,仍未改观。
成天昏昏然的感觉十分难受,迫不得已我再次去了医院,找了另外一位熟悉的医生朋友。根据我每天测量的血压数据(高压维持在130左右,低压大约在95左右),她仔细查看了我所有的检查报告,认为我的头昏并非高血压导致的,而是脑供血不足。
她一再重申香烟的危害,坚决要求我彻底戒烟。当时我违拗不过,只得虚以应付,点头承诺,心想,之前一包半一天的量确实该控制了。她随即给我额外开了些“养血清脑颗粒”以及“血塞通胶囊”,叮嘱我半月后再去复诊。
接下来,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欲念,不断与吸烟的念头抗争,连续一周将烟量控制在10根左右,而头昏的毛病似乎也相对减轻了些。我正为此庆幸,感慨少吸烟带来立竿见影的回报时,谁知6月27号的晚上,又一种疾患降临。
那晚,洗完澡正在客厅看电视,两手背莫名瘙痒,履挠不止。痒就痒吧,或许明天就好了。可,第二天早晨起来,情况并未好转。无奈之下,我只得前往常州第一人民医院皮肤科就诊。
坐诊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她询问了病情,检查了下我的手部,认为情况并不严重,暂时不必用激素,只需简单开些止痒的药片和涂擦的药膏。我按照医嘱,当天服药涂抹,原以为不消几日便能痊愈。然而翌日起床一看,两手背和两手臂红痘突起,仍然瘙痒不止。
我当即决定赶往南京,因为南京皮炎所是国内最著名的皮肤科医院之一,而且去年我曾因脸部过敏去看过医生,觉得那儿的治疗效果确实不错。事实上,差不多两年多了,我一直深受皮炎的侵袭,在常州看过无数次医生,结论都是笼统的过敏性皮炎。
最严重的的一次,是脸面、颈脖起痘瘙痒,最终在一院连续推了几天激素才终于缓解。但我心里很清楚,此病从未真正痊愈。所以去年年底,当脸部再次不适时,我干脆直接去了南京,才知道我得的是光敏性皮炎。
没有耽搁,我们立即驱车前行。我和夫人赶到南京的医院时,已近10点,匆忙挂完号,一看,已排到了1189号!
好在诊室很多,我终于在12点左右看上了病。那位小伙医生,看了我过去的病例,又检查了我手背手臂,基本认同去年的诊断,随后开单验血。验完血再去,他便开了长长的药单,吩咐我按照规定服药涂抹,并叮嘱我三天后再去复诊。
坐进驾驶室,看着座位上满满的一堆药,我心里想,或许要不了3天,我的病症就该消除了吧?就这般,怀着美好的希望,我启动了引擎。
不料,翌日凌晨起床一看,两手背和手臂肿胀无比,对镜一看,脸面红肿变形,本就不大的一双眼睛深深凹陷了进去。这下把我吓得不轻,这还了得,非但没有减轻,情况更严重了。我和夫人当即决定再上南京,一致认为这次必须住院治疗。
那天上高速,我脸面肿胀后的眼睛只露出一丝缝隙,手臂手背肿胀得无法抓握方向盘,我只得拼命睁开眼,用尽力气把控着方向盘,以免出现不必要的差池。夫人提议她换我开车,我拒绝了,因为她从未有高速驾驶的经历。
当我们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昨日的那位小医生一看到我的模样,稍一愣怔,他随即便开出了住院通知书。一切还算顺利,大概9点左右,我终于等到了一位病友出院后的空缺,住在了3号楼一病区的21号床位。
这下,我把自己的一百多斤全部交给医院了,我什么都不想,就打算全力配合医生们的医治。这样地思索着,我让夫人启程离开了医院。
照例是好几个人过来“嘘寒问暖”,一再重复屡问不止的问题,直到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过来最后一遍的询问。她就是我的床位医生,姓李。她最后检查了我之前配的所有药片和药膏,吩咐我暂定服用和涂抹,说是要重新开单发药。
我自然没有也不便提任何意见。
下午开始挂水,葡萄糖和复方甘草酸苷混合的盐水。第二天,开始服用六颗共计24毫克的美卓乐激素以及其它多种药丸,多种涂抹药膏。
查房时,一位姓马的医生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进一个个病房,探问病情并现场讲解,声势浩大,壮观无比。轮到我时,我怯生生地问他我究竟是什么皮肤病,答曰:看上去像是光敏感性皮炎,但因为没有检测,也无法检测(因为吃了激素,结果有影响),所以暂时不好定论。
那就先吃药、挂水、涂抹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观察到,在一旁围观的数十位年轻的医生,他们一个个肃立,认真倾听;我看到,我的床位医生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他们便转身走到了我旁边床位的病友身边……
我还发觉,除了早晨例行的查房之外,我们在病房再也见不到医生的身影。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年轻的医生,几乎都是全国各地来进修的,他们无一例外地要去门诊辅助就诊,而中国医学科学院南京皮肤病医院实则是一家教学科研基地,有所谓“大门诊、小病房”的美称。
我还了解到,这家医院的专家不下百人,而亲自到我们病房楼查看病情的专家只有寥寥几人,且还轮班。我还记得,7月3号是一位姓李的专家前来讲解的,当时我手臂和脸面的病症得到了控制,明显好转,我和医生们都欣慰不已。
然而,明天过来我的手臂再度瘙痒红肿。那天,也就是4号下午,恰好是医院的大专家、病区的副主任,一位姓崔的教授驾临病区视察病情。他看了我的手,一边听闻着床位医生一如既往抖抖索索的用药汇报,当即提出了质疑,并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自然无法听明白他们的医学用语和专有名词。我只希望我的病情舒缓,早日康复痊愈。
但,我显然高估了这家医院的治疗水平,也低估了皮肤病这种疾患反复无常的顽固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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