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这是一个昏暗的地方,我刚睁开眼时,没有明显的白光刺痛效应。反而被一股柔和的暗黄色光线接纳了。
我坐起身来,我的手触碰到了地面,是凌乱的坚硬的石子。我没有想太多,我的脑袋胀痛,太阳穴那里,仿佛有人在拿锥子用力的往近戳。我用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揉了揉涨痛的地方。虽然痛感没有完全消失,但稍微减轻了一点。这个时候,我已经微微的直起了身子,坐在大地上,我的精力也恢复了一些。我开始审视这个昏暗的地方了。
我身处一处碎石的地方,地面上到处都是那种有棱有角的石子。它们确实把我扎的生疼,但是我太累了,也没有心思去关心那些局部的疼痛。我的眼前不远处是一处悬崖,至少我现在能把它看做悬崖。它也有可能是一处山丘,可能走过去掉下去还摔不死人呢!我的心里飘过这样一个念头。再往远是一大团一大团的黑云,黑云互相交错着翻滚着在我所能看得到的尽头。不过尽头里有什么,我实在看不清了。我觉的尽头那里黑云一定遮住了什么。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然而它一向不准。
我又抬头看了看天,我终于看到了那束暗黄的,显得柔和的光的发源处,它处在天空的中央,嗯,可能要稍微偏离一点。被黑云包裹着,那里是唯一一处透漏着光线,甚至依稀能看到一个洞的地方。我苦笑着,差点出声。被黑暗包围着的光明中央居然还是黑暗。
我坐不住了,我觉的我应该起来。啊!我的左手用力撑地,右手扶着膝盖慢通通的,像个老人一样站了起来。但实际上,我现在还是一位三十不到的壮汉。实在是太累了。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就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却没有死。
我站起来,用右手把左手的碎石子扑拉过去,左手满是那种石头留下的小坑洞。我没有关心。我觉的我该走。这也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不然我可能会饿死在这里。我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那时我在路上走着……
我艰难的迈着步子,我的脚很难抬起来,导致脚下的石子仿佛要和我一起走似的,我带动着它们?我穿的是牛仔裤,裤脚是那种像是被剪短的,在我们那里这种裤子很流行的。其实我也不懂,乞丐的衣服为什么突然就时髦了起来,就像我不懂乞丐为什么当初没有时髦起来。有一根头发飘到了我的眼前,我用右手把它划开,我向着那处有悬崖的地方走去。我想知道那里到底是不是悬崖。
“地狱已经好久没有人来了,在这个空旷,死寂,却又与繁荣,热闹同在的地方。所有的无声都像是吵杂,所有的喧嚣都尽在不言中。因为这里曾经也是一个美到极致,繁华到顶点的世界。只是后来他离开了。”
——来自地狱的男人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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