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夫妻双双把家还
还是大学舒服:2月16号春节,提前半个多月就放寒假了。
春节是中国人民最最重要的节日,大家都会选择回家,再说,对于大多数第一次远离家乡的莘莘学子来说,“想家”是必须的。
楼道里到处都是同学们忙碌的身影,张文龙映入我的视野:他倚靠在自己宿舍门前对过的墙上,吐着烟圈,如有所思的模样,与大背景很不搭。
“喂,干嘛呢,开始玩深沉了!赶紧收拾东西呀。”我不禁过去,给他来了一脚,想着调侃他一番。
按照规律,接下来发生的应该是张文龙把我按倒在地,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哦,老八,……”,他好像被我这一脚给踢醒的摸样,慢慢的道者,“那个,那个,我……,我不回家了,今年去上海同学那里过年。”
没有我想象中的反应,我倒是有一丝疑惑,更让我疑惑的是站在我面前的张文龙那略带忧伤的表情,我是第一次看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回了回神,关心的口吻。
“……”
“到底怎么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好了!啰里啰唆!火车票那么贵,你给我报销呀!”张文龙好像从梦游状态回来一般,冲我大喊,“你XX的刚才还敢踢我!”
我拔腿就跑,张文龙猛追不舍。
“是呀,新疆阿克苏,太遥远的地方!难道真的是太远太远,远到都没有足够的金钱和时间回家吗?”,我躺在于小志的床上,看着一脸兴奋狂扁我的张文龙,不由掠过一丝感伤。
离别前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我的“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那是1999年的1月31号,从日历上看,还是一个世界级的节日——世界麻风日,在这个怪怪的节日里,我明白了很多真相:为什么黄敏有同我一起回家的想法,为什么苏溪瑶那么郑重的把她托付给我。
黄敏是个从小被呵护的小女孩,这次是生平第二次做火车,第一次是开学时,父母相陪。比较依赖的性格,以至于对“第一次单独做火车”这种常人看来不算事情的事情产生不安,所以想结伴而行。
那天我到约定的集合地点时,黄敏已经到了:地上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包包。据她说买了很多特产,我当时就纳闷:距离家乡仅仅200公里的蚌埠,我怎么就没有发现所谓的“特产”呢?
我打小就认为,男孩子应该有风度,应该照顾女生。可想而知这三个包包会和谁亲密接触了。
“哎,受苦的命!”我仰天长叹。
实践证明,黄敏和苏溪瑶的选择我完全正确!
在火车站,黄敏不停地东看看西看看,好像我们到了美国白宫一样。我知道她还是有点不安。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她的不安,在即将检票上火车时,我把她随身手拎的小包包也夺了过来,她唯一的行李,就是——火车票。正所谓轻装上阵嘛。
“哎呀,火车票掉了!”在涌向火车车门的人群中,传出一声尖尖的叫声。
“快……”,我本能的扛住向前的人潮,示意她赶紧捡起来,我从头到脚都是包包,实在是弯不下腰,同时也感觉到继续向前的人流。
凭借我的不强壮的体魄,阻止不了人流!必须另想高招。
“大家慢点,!有小孩子摔倒了!慢点!”我灵机一动。
这招果然奏效,大家下意识的扛住自己各自背后的人流,“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还没有完全丢弃。
然后,黄敏成功了,我也放心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黄敏叽叽喳喳的感谢我;
再然后的一个小时,黄敏叽叽喳喳的向我讲解她的偶像温兆伦的伟大事迹,性别、出身、身高、电影……
最后的一个小时,我终于能和她互动了,天南海北的聊着班里的每一个同学。
“周怀安,我都忘记了,苏溪瑶让我转告你,你要不好好完成任务,就揭发你……,揭发你什么呀?她也不告诉我。”黄敏拿了几颗话梅,硬是塞给我,想得到答案。
“能有什么呀?我可是守法良民。”我很淡定,也感到很庆幸:今天多亏表现的好!还有,苏溪瑶果然没揭穿,够意思。
“你不是说过要和苏溪瑶成好朋友吗,实现了吗?”前面两个半小时我基本在沉默,现在聊起苏溪瑶,我也主动有了话题。
“挺好的,她人漂亮,心眼也特别好,以后我要和她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黄敏发表着豪言壮语,算是向我表态。
“哦,……”,我应者,这个奇怪的逻辑我还是搞不懂。
“她都收到好几封情书了,还有一个法学系的,可帅了!”黄敏继续。
“……”,我心里一紧,等待着。
“但她根本不理会他们,其实法学系那个的可帅了,换成我肯定同意!”
“哦……”,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临别时,黄敏兴奋极了:“周怀安,以后我都和你一块回家!好不好?”
我无奈的点点头,眼泪都要下来了……
第10章:哭泣的奖学金
这是我近十年过的最休闲的寒假:喝了N次酒、向N个人复述了N遍我的大学生活、看了N遍春节晚会的重播……,但和几个铁哥们之间的聚会始终是保留曲目。
“怀哥,你许的愿望实现了没有?”酒过三巡,四眼仔好奇的问我。
大年初十,我和强哥、四眼仔他们喝大酒。
“嗯……,正在实现中!”我好像真的是醉了,竟然想起了我的短发老乡和苏溪瑶。
又是一年开学时!欣欣向荣的场面,大家忙碌着归置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是一脸的兴奋和寒暄。
接下来的紧急工作就是串宿舍,享用大家从家乡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特产。
“这就是驴打滚呀,来块尝尝……”,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着聂辉带来的两盒奇怪的点心,软乎乎的、黄乎乎的一团东东。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北京著名特产驴打滚,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北京著名特产就是中国的著名特产,欢迎品尝!”,谭诗满口官腔,颇有团支部书记的风采。
话音未落,一抢而空。
我看了一眼手中很有分量的东东,赶紧咬上一口,脑海中还想象着它的美味。还未下咽,一股酸酸的、恶臭的味道冲击着我的喉腔,我把它含在嘴里,看看大家。
几乎和我一样的表情!大家瞬间沉默着……
“X!就是这个味道!老子早就吃过了!不吃拿过来给我!”黄忠明打破了沉默,已经把整块的点心咽下。
“哦———”,大家这才仿佛开了窍,把手中的点心整块放入嘴中。
我也跟随大家,但点心即将入嘴的那一刹那,我发现身边的聂辉停止了手中的劳动,皱着眉。
我冲他一点头,那意思是:有何不妥吗?
他心领神会,拿起我手中的点心,刚咬一口,立刻喷口而出!
“哎呀!馊了,馊了!”,他一边找水杯漱口,一边解释,“肯定是车上太热,我也没打开包装……”
接下来就是一哄而散,狂奔WC!
再接下来就是把黄忠明按在于小志的床上,狂殴!
“我X!我们那里的驴打滚就是这个味!”,黄忠明喊冤的狡辩着!
我站在旁边,无奈的一笑:不能怪老大,只能怪自己是猪脑袋------一个祖国偏远的蛮夷之人,怎么可能吃过祖国首都的著名特产?
三天后,几家欢喜几家愁------考试成绩公布了!
张文龙、黄忠明涉险过关,尽管有好几个60分;
聂辉、谭诗顺利通过,无惊无喜;
我,三等奖,350元的奖金;
于小志冲击奖牌未果;
黄敏,平庸过关,意料之中;
苏溪瑶,三等奖学金,说不出时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压轴的大奖让我们有点大跌眼镜:一等奖学金的得主是李红艳!3000元的大奖!有4科成绩都是系里的第一!
我确实也很意外:相貌、穿着、行为都极为朴实的内向型大龄女孩,竟然这般了得!
“佩服,佩服!她肯定前途无量……”,我由不禁感慨起来。
拿奖学金者,必请客!可以说,这是一条“潜规则”,否则,会遭人鄙视、遭人唾骂,堪比秦桧。我情理之中的被“潜规则”了2次:
第一次,宿舍全体成员。山东的张磊也拿了奖学金,最终经过“夜谈会”协商,一人200元;
第二次,老大、大志、聂辉、谭诗、张文龙5个家伙。我是唯一拿到奖学金的,地点不能太差-------档次最高的大排档龙凤居,上不封顶。瞧瞧吧:嘴里叼着烟,右手夹着肉,左手端着酒,口口声声感谢我,让我更加努力……,这哪是有诚意的摸样?另人欣慰的是,花了180元,还算他们有点良心。
“X!拿350元,花380元,谁再给我提请客我跟谁急!”,回宿舍的路上,我醉醺醺的暗暗发誓。
这个醉醺醺的誓言只维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打破了。
“周怀安,请客!”宿舍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我竟然把这个麻烦的小女子给忘记了。
“行,没问题!时间、地点你定!”我特爽快、特爷们,心里暗想:不就是吃个土豆丝和豆腐吗,我请得起,不然还得烦我。
“太好了!今晚6点,倾心佳缘……”,我能想象对面的笑容,但马上又传来一阵微弱声音,“苏溪瑶,你看,我说周怀安会请我们吧,你还不相信……”
“再见,周怀安!我和苏溪瑶会准时的,你也要准时呀!”黄敏结束了这次谈话。
可以想象,我挂上电话后的呆滞表情,感觉又被“潜规则”了一次。但又想起了苏溪瑶也会同去,心情莫名好了很多,昨天信誓旦旦的誓言早就被抛于脑后了。
今年是周五,下午没课,我努力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毛寸”发型,喷了点于小志的发胶,揣上300元大钞,早早的赴约。我打小就认为,男生要有风度,要照顾女孩子,所以绝不能让她们等我。
我站在倾心佳缘的门口,看着珊珊来迟的黄敏和苏溪瑶,大大落落的向她们挥手。
黄敏,简单而快乐,和同学们相处的自然和融洽,我更不用说了;
苏溪瑶,被冠以“首席美女”的光环,独特的气质确实让好多人“望而远之”,但经过大半年的时间,大家也发现她的开朗和随和,与最初强加给她的“高傲”是不符的。所以大家和她的沟通也越来越多了,我也是“大家”中的一员,况且有过和她在一号食堂同桌吃饭的经历,剧烈的心跳缓和了很多。
“酸辣土豆丝、家常豆腐,黄敏的最爱,一定要点,对-吧-?”苏溪瑶的眼神从手中的菜单移向我,最后两个字用的是强调的修辞。
天哪!“豆腐土豆”事件!我都快忘记了,干嘛还提。
“嗯,……”,我答应着,不妙的感觉。
“黄敏,周怀安有话对你说”,苏溪瑶合上菜单,然后又看着我,“周怀安,说吧,你是男生。”
苏溪瑶是想让我自己交代,该死!
黄敏瞪大眼睛,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如果现在不说,肯定会被苏溪瑶看扁!
我深吸一口气:说就说,不然这顿饭肯定吃不好,况且这顿是我付账。
“对不起,黄敏,其实我对土豆和豆腐很一般,我喜欢吃肉。”我一字一句的看着黄敏……
“周怀安,你怎么能这样,每次吃土豆和豆腐时我都会想到你呢,真讨厌……”,黄敏看样子是生气了。
苏溪瑶想要说话,这可能是她预料的情景……
接下来我做出了自认为可以“引以为豪”一生的事------
我向苏溪瑶摇摇手,打断她,示意她不用替我解释,让我来说,酷酷的;然后用非常认真、非常富有磁性的声音向黄敏解释,一脸愧疚的模样,眼睛柔柔的看着她的脸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那天你说你不吃肉,我就担心如果点肉的话,会影响你的胃口,所以我宁可不吃;后来想告诉你,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对不起!”
这招果然具有杀伤力:黄敏瞪大眼睛,玩命的点头,眼睛竟有点湿润。
“你们真是欢喜冤家!”,苏溪瑶“咯咯”大笑,之余还向我诡异的吐了一下舌头。
“难道她又看出我在撒谎了?”,我又自己嘀咕着,但我没有理会她,对她牵头揭发我的行为有点忿忿不已。
化解了和黄敏的“心结”,轻松了很多;她们也各自喝了点啤酒,脸颊微微晕红,天南海北的和我瞎聊,部分内容涉及温兆伦同志。
“周怀安,黄敏真的是在吃饭时老想到你,所以我才让你说的,我觉得你自己说出来更好,不然以后你们俩会更麻烦的。你别怪我呀!”趁黄敏去厕所的功夫,苏溪瑶淡淡的向我解释。
其实不用过多解释,黄敏已经不怪我了,大家也很高兴,目的达到了,我谁也不会责怪。
“你们俩”,我和黄敏,听起来怪怪的。
……
苏溪瑶也拿到了奖学金,所以结账时一直和我抢,依我的性格,门都没有!
我打小认为, 男生应该有风度,要照顾女孩子。这条原则同样适用吃饭结账,尽管我真的很心疼我的money!
饭后,苏溪瑶建议请我们看录像,可能她有点过意不去吧。
黄敏又兴奋了,我当然求之不得啦!
黄敏看着“星语心愿”中任贤齐和张柏芝的生死永别,眼泪哗哗的;
苏溪瑶静静的,一眼的泪光晶莹,在微弱的灯光下,她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返回宿舍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忘记了问苏溪瑶,说我像董永,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问题又冒了出来,虽然我已经有好几次试图把它按下去……
第11章:喜事连连
“奖金”的浪潮,波及整个学校,为期两周,热闹程度绝不亚于春节!也不晓得获奖者和非获奖者,谁得到的实惠更多。
然后就是3月底了,我们伴随这美丽的季节,一样的春暖花开。
谭诗果然是人才!上学期末他投稿的文章在“蚌埠文学”中发表了,让我们几个刮目相看。为了让他请客,我们必须硬着头皮认真读完这篇大作,这是他提出的不折不扣的条件。
这是一篇小说,“青涩季节”,大概是讲男主角喜欢一个女孩,女孩好像对他也来电,但由于自己对爱情的懦弱,始终没有勇气去追自己暗恋的女孩,懊恼不已……很真实,很细腻,宛如他的亲身经历。这样的小说能够发表,靠的是实力!
“谭诗,这个故事是真的吗?”谭诗请完客,我趁着酒劲还没上来,赶紧问他。
“是的……”,谭诗的眼神很迷离,或许是往事不堪回首,或许是喝大了。
“如果你再次遇到这样的女孩,你会追吗?”我被他的情绪感染着。
“会,一定会……”,谭诗同样迷离的应者。
第二个好消息,聂辉有女朋友了,首都人民就是牛!让我们几个羡慕之极。上学期末,即将考试时,他整天网聊,还真收获了:泡到了一个天津大学的大二的高才生!从照片看,很成熟,是那种性感的类型。上周五,这小子去了天津,周日才回来,过了两个晚上。一聊到这两个“迷”一般的夜晚,我们话题多多:
“小子,爽不爽,打了几炮?”,张文龙就对这个感兴趣。
我们跟着起哄。
聂辉企图用天津的津酒、江山牌香烟堵住我们的嘴,但他哪里知道:喝酒抽烟是不会影响说话的。
“……”
“到底是几炮?说呀!有10次吗?”,我们不依不饶。
“……”
“好了好,管他妈几次!想干就干!无聊!”黄忠明似乎在替聂辉解围。
“老大,想干就干?你这个衰人一夜能搞几次?100次?牲口呀!”张文龙矛头一转,直逼黄忠明。
“X!老子在家是有老婆的,你白痴呀!无聊……”,黄忠明冷冷的,喝光了杯中满满的啤酒。
我们对这个听过不下50遍的“口头语”式的回答,实在是不感冒,也看他很无趣,又转向聂辉。
……
其实,聂辉在高中就有女朋友,因要去法国上大学,便分手了。想不到在短短的第一学期,他就有新欢了,还是南北相距的天津,还是一个大二的女孩,还是高才生,还是网恋,还挺性感,还能过夜,确实不简单。反正我是服了!
张文龙也没闲着,从上海的同学那里过年回来后,混世手段好像更厉害了:混进了学生会,居然还当上了劳委部的副部长!这对一个仅半个学期大一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Mission Impossible!再加上本身的班长职位,整天忙忙碌碌,穿梭于学生会、系领导老师的各个办公室。如果再综合考虑他那张40岁的老成容颜,知道他的,是学生,不知道他的,以为要竞选下届校长呢!
黄忠明倒也有了“新欢”------联网游戏!和宿舍的杨贺一起,煞有其事的研究玩“红警”的战略战术!不知怎得,研究得越深,被人打得也就越惨!他有时间就去网吧,没有时间抽出时间也要去网吧。我们哥几个也劝过他,毕竟这是费事又费钱的娱乐活动,但每次我们都得到同样的答案:
“X!你懂个屁!以后老子再砍人,这些都能用上!”
于小志很快从“冲击奖学金未果”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我拿到奖学金后的收支状况,竟还带有一丝庆幸的味道!整天还是伸着长长地脖子,笑兮兮的,很有喜感。前几日,从地摊买来一张超大的美女图画,占据了他床铺的整面墙。一边看着宁静的图像,一边很享受的傻乐:
“这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好漂亮!”
我的”麻烦”老乡黄敏也“梦想成真”了:她和苏溪瑶成了好朋友,形影不离的那种!上课、下课、吃饭、散步、买东西……,但凡我能看见的场合,她们俩肯定成双出入。一有机会,就会向我叽喳着温兆伦的最新动态,每当此时,我头皮就发麻,然后再看看她身旁的一脸笑意的苏溪瑶,我不禁佩服她的勇气:当别人的绿叶,感觉真的那么好吗?
我们的“学习天王”李红艳,依旧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吃饭、上晚自习、回宿舍,有时看着她孤零零的、瘦瘦的背影,真的想去问问她:Hi,李红艳同学,你怎么会那么爱学习呢?
……
就这样,每个人都以自己独有的方式,生活着,成长着。
“那我呢?”,我闷闷的问自己。
第12章:学生会的惊喜
“我决不允许自己平庸的活下去!”,我想起了上大学前许下的愿望,整天盘算着自己的近期未来。
还是张文龙成熟,看出了我的困惑,同时也为我指条光明大道:先入学生会,再进班委会!如此一来,学校的事情平趟!不出两年,学校将是我们的天下!
“放心吧,老八,学生会的事交给我!”张文龙狠狠的拍着胸脯。
我使劲的点着头,想着即将到来的“一统校园”的霸业,激情澎湃!
我顺利进入了学生会的“社会活动部”,没有跟着张文龙在“劳委部”。这是我再三考虑后的选择:其一,社会活动部是家教联系的窗口,我在这里,可以捷足先登;其二,为了实现我们的霸业,“分而治之”,此乃策略……
学生会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其实就是同学们和学校、和社会的协调窗口,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组织大大小小的各种比赛:足球赛、篮球赛、辩论赛、演讲赛、卡拉OK赛、象棋赛……。
张文龙在大一下学期就能做副部长,这真的很难;但像我,做个最最基层的小干事,还是比较普遍的。
组织交给我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值班。
每周五下午我们没课,我就被安排在这个时间段,接待同学来访、接听咨询电话,做好记录,然后上报,还有另外一名同学与我共同工作,级别和我一样,英语系的大一女生,有一个特别特别好听的名字-------思曼。
“学生会的老窝还真是不好找!”我嘀咕着,拿出钥匙开门,气喘吁吁。
值班的办公室在一号教学楼的顶层8楼,在这层最边角的位置。8楼没有安排教室,都是乱七八糟的一些办公室,鲜有人流,异常冷清,倒是能落个清静。就有一点不好:没有电梯!
办公室就我一个人,环顾四周,尽快熟悉这室内的一切,同时也略带紧张的期盼着工作伙伴的现身。
不知道大家相不相信“眼缘”?具体来说,当你第一次看见她或他,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好像在某个地方见过:大街上?汽车上?商场里?住所的楼底下?另外的城市?或许是在梦中……,但你肯定说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此时此刻,我只是知道有这个词汇;但在接下来的30秒,我领悟了这个词汇的奇妙之处。因为我看到了思曼!
瘦瘦的、和我相当的身高、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不算大的单眼皮、脑后一个短短的马尾辫……五官不算精致,但放在一起看着很舒服;人也不算漂亮,但看着总能让人记住。最重要的,就是从她身上散发的特殊气息,对于我而言,就是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我盯着她足足有10秒,脑子飞速的回忆着,试图找到她的影子。
“咳..咳…”,轻轻的咳嗽声打断了我,同时飘来一阵略带严肃的声音,“我是司曼,你就是周怀安吧?”同时伸出右手。
“嗯…..,我就是周怀安,你好!”我的灵魂还没有完全从记忆的碎片中回来,用右手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她伸出的手掌,算是完成了握手的动作。
“你紧张什么呀?”,她背着双手,淡淡的问我。
“哦,那个……,我见到美女就紧张啦!”,我总算恢复了正常。
她嘴角一扬,给了我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当她笑了吧!
……
每次值班的时间是一点半到五点,在这三个半小时里,我们有90%的时间是处于非工作状态。和其他陌生同学之间一样,我和思曼也彼此熟识着,只不过我们见面、相处的时间,每周只有三个半小时。
思曼是个很安静的女孩,每次都会带一本外文书,一有空就读;
我是一个很热闹的男生,每次都会准备一些趣事,一有空就讲。
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实在很无聊,实在无法忍受那么的安静!
四月的最后一个周五,这是我的第五次值班。看着静得出奇的思曼,我和往常一样挑起话题。
“HI,思曼,我们老大和别人打赌玩红警,半小时就被人给灭了,输了50块钱!我们都给他加油去了,他是美军,好多钱,都把敌人的基地打下一大半血了,最后还是输了,好可惜”。我照旧拿出本周的趣事,主动和她聊天。
“红警是什么?”她放下手中的一堆天文数字般的英语书,好奇的问我。
“红警你都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毕竟女孩很少玩红警,不知道很正常。
她认真的听着我的讲解:以黄忠明的布局为例,基地、采矿车、广陵塔、广陵坦克、飞鹰战机、间谍、大兵等等,还有基本的规则介绍……
思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们老大怎么玩都不能赢!因为他逻辑思维能力太差!”思曼下了结论。
“好深奥呀,说来听听。”我倒吓了一跳,洗耳恭听。
“他只会进攻,想一举打掉基地,其实那肯定是对方的诱兵之计,老大肯定上当了,被人从后方偷袭了!”思曼干脆的解释,一脸的成熟。
“有道理,有道理”,我同意,也多少点出了老大失利的原因。
“……”
“你真厉害,又聪明又漂亮!”我发现她又沉默了,赶紧找话题。
“漂亮和聪明是成反比的,你不知道吗?”还是一脸的成熟,质问我,好像我拍马屁没拍对地方。
漂亮和聪明成反比,那苏溪瑶呢?——我暗暗的想着,但立刻发现跑题了,赶紧拉回来。
“对,那是对别的女生而言,但是你,就是又聪明又漂亮!”我可受不了她一脸的成熟,这次马屁拍狠点,希望有效。
扑哧一声,她终于笑了。
我也笑了,看到她笑真是不易呀。
……
我和思曼值班一共有17.5小时了,她总是这样,静静的、甚至连笑声都很吝啬,时而成熟的模样,好奇怪的女孩;没办法,为了工作,只能忍了!再说,我确实和她有眼缘,至少不讨厌她,足矣!
“博美人一笑真难呀!”
“不对,她可不是美人,苏溪瑶才是呢……”
回去的路上,我又开始瞎想了。
第13章:打倒美帝国主义
进入5月,节日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劳动节,国际级别的大节日,劳动人民最欢迎,因为会放假嘛;五四青年节,之前仅仅有所耳闻的节日,也会被庆祝,学生会组织了一次轰轰烈烈的“五四青年杯”演讲赛。
在聂辉的建议下,我们宿舍的8个兄弟每人凑出30元钱,买了一台二手的21寸北京牌彩电,就当过节了!如此,我们的娱乐活动又多了一个选择。
8号的晚上,我依然参加例行的拖拉机大赛,这次意义重大:宿舍争霸。我和聂辉是黄金搭档,正打得风声水起。只听见隐隐约约从电视里传来:
“5月9日,国际母亲节,是美国法定的全国性节日,我国则定在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母亲过节最早源于古希腊的民间风……”
“明天是国际母亲节?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上次打的时间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
“咣啷啷!咣啷啷!咣啷啷……”
一声声摔砸东西的声音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我们全都本能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大家绷紧神经,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才6点钟。
外面的“咣咣”声越来越大,我们的心也越来越紧,不知所措。
“老八、老大!”张文龙冲了进来,打破沉默。
“快,你们组织一下,带你们宿舍的人校门口集合!8点钟开始游行!看紧点大家,别出岔子!”张文龙急急的命令我,脸上写满匆忙和气愤,然后转身就走,甩下一句话,“我还要赶去学生会,这里交给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光着身子,赶紧追出去:
“张文龙!到底怎么了?”
“中国驻南斯拉夫的大使馆被美国炸了!狗日的!”张文龙破口大骂,转身不见了人影。
“老八!让让!”几乎同时,谭诗也从我的身边一闪而过。
大家已经被外边的紧张气氛所笼罩,所以当我光着屁股向大家宣布这个噩耗时,大家像炸开了锅一般!
然后,打开电视机,这在当时可是先进的媒体工具,是我们了解世界最重要的窗口。要知道,1999年,网络、移动通信还处于起步阶段,是有钱人才玩的起的东西。
聂辉紧绷的表情中带有一丝得意,好像告诉我们:这电视机是我提议买的,多及时呀!
结果却让我们大跌眼镜:CCTV-1、CCTV-2,依旧是重播的新闻;CCTV-3,依旧是重播的语言类节目……
CCTV比我们要淡定呀!
聂辉是首都人民,情报的工作就委派给了他。
“1999年3月25日凌晨3点,北约开始对南斯拉夫联盟的空袭,南联盟7个地区的20多个军事目标被击中,科索沃战争爆发;……1999年5月8日凌晨6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世界,美国空军悍然对位于贝尔格莱德市中心的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实施多枚导弹袭击,造成了严重的人员和财产损失……”聂辉通过宿舍电话,重复着从首都传来的、他老爸读给我们的信息。这确实是真的!
外面的“咣咣”声更响了、更近了,那是大家宣泄内心愤怒的手段:站在阳台,向楼下扔东西,特别是能摔出声音的东西,啤酒瓶和暖水瓶最受欢迎!
我们也要行动!
“扔东西!扔!狗日的美国鬼子!……”,大家骂着,20多个我们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啤酒瓶已经粉身碎骨了。
“扔!还得扔!他妈的!……”,显然,我们正处于亢奋状态。
大家各自把这大半年积累的臭鞋臭袜子,一同扔了下去。
“他妈的!气死我了!狗日的!扔!……”,我们还要继续。
然后目光扫了一下各自床头的暖水瓶……
“大志,扔呀!”我大喊,一把抢过于小志手中的写有“大志”标记的暖水瓶,毫不犹豫的扔了下去。
再扭头一看,我可怜的暖水瓶已经被聂辉拎了起来,大步朝阳台走来……
伴着“咣咣”的声音,突然冒出一句“打倒美帝国主义”的呼声,随即我们附和着,越来越多的人也响应着:
“打倒美帝国主义!”响彻校园,当时堪比天籁之音!
我不禁感慨: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爱国主义吗?!
能舍得扔的,都扔了;该喊的口号,都喊了。
外边的动静越来越小,我们知道大家肯定是转移战场了。
我们几个立马动身,在“爱国”这件事情上,我们绝不能落后!
学校大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班的十多个男生凑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团体,大家一边议论着,一边用目光寻找其他同学,张文龙去了学生会,谭诗自然是我们的“带头大哥”。我抬起脚尖,看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学生会的几个小伙在忙碌的准备着标语,其中有张文龙忙碌的身影:
“打倒美帝国主义!”
“抵制美货!”
“血债血偿!”
……
我不禁佩服学生会: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么短时间,就能搞定这么多事情,和CCTV就是不一样……
“我可是学生会的一份子”,对自己的组织,我第一次引以为豪。
大家都等待着,等待着生平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的“游行活动”!
学生会主席用高亢的声音向我们讲述游行的注意事项:
“虽然学校和市政府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但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按照规定路线前进!不要掉队!……”
就这样,游行队伍浩浩荡荡,振臂高呼,忿忿的喊着口号,一路西行!游行路线是提前安排好的,基本就是围着市中心的几条主干道,绕圈而行,最后回到出发地,路程大概10公里。
“看,美国国旗!”在市中心的一条主路上,有人大喊。
我顺势观望,在队伍的右前方,一家餐馆门前,飘着一面美国国旗。之后的事可想而知,爱国情绪高涨的热血青年,对“敌人”绝不手软,开始指着大骂:卖国贼、汉奸、狗屎、王八蛋……
这次纯属突发事件,并没有提前安排,所以没有统一的口号,每个人按照自己对“敌人”的痛恨程度,用着不同的骂词!整体听上去是浑浊一片!
之后,餐馆走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做出我们看来很反常的举动:不停地向我们挥手,面带笑意。
“天哪!他肯定是以为我们在向他打招呼呢!” 我推测,也很同情这个男子,“把祖宗八代都骂了,还能冲我们笑?”
9点半了,刚刚一半的路程,我又累又渴,毕竟已经没吃没喝的喊了好几个小时了。我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的澎湃,环顾四周,发现同学们基本都在一起了。这种混乱场合,班级就是家庭!
“黄敏和苏溪瑶呢?”我努力的搜索着这俩个熟悉的身影。
“肯定是没有找到大部队,估计黄敏又拖后腿了。”我暗自想着,还不忘嘲笑一番我的麻烦老乡。
“周怀安,看什么呢,找黄敏吧?”,班级的“三八婆”看我朝她们那边东张西望,拿我找乐子。
“……”,我不说话,冲她们一咧嘴。大家都累了,我就当活跃气氛了。
十几个女同学也跟着哄笑起来。
“别紧张,周怀安,人家追的不是黄敏,”女孩们又笑了。
“?”,我心里一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实在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了过去,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的老乡到底去哪了,告诉我吧。回头给你介绍男朋友!”
对于这种未来的八婆,我必须这种姿态。
“好啦!就想着你的老乡,告诉你吧,法学系帅哥盛情邀请的是苏溪瑶,不是你的老乡,但苏溪瑶非得要黄敏陪同。放心了吧?”
“是苏溪瑶,去哪里了?”我就势问下去。
“能去哪,就在这游行喽。看你紧张的,我回来会告诉黄敏的。还有,别忘记给我介绍男朋友呀!”
“哦……”,我呆呆地答应他,心里有点发凉。
我机器人般的随队伍前进,感觉到该死的沮丧一点一点地冻结了我体内澎湃的热血:
春节和黄敏回家时,她说过已经有人写情书给苏溪瑶了,其中好像就有法学系的,难道现在有新的进展了?就算有进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老八!楞什么呢!赶紧到最前面去,学生会的都去了!快!”张文龙的大嗓门打断了我,拉起我就往前走。
“又出事了?!”我马上回到现实,感觉又有大事发生。
“场子有点冷了,学生会的带头喊口号去!你必须去,好好表现,以后才能有发展!”张文龙也是为我着想。
我是真的喊不出来了:之前傻卖力,嗓子都已经冒烟了,而且现在体内又有股莫名的气息,一直堵到我的嗓子眼。
“打倒美帝国主义!”
我随着大家,被迫喊了一嗓子,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好像那股恼人的气息被逼出来了一部分。我要把它们全部逼出来:
“打倒美帝国主义!打倒美帝国主义!”
我简直有点歇斯底里了。
“喂!周怀安,那么积极干嘛,爱国和声音不成正比!”思曼站在我的旁边,一副教育我的模样。
思曼也是学生会的,我竟然没想起来。她能在百十来人中轻易找到目标渺小的我,或许是因为我的呐喊。
发泄了几嗓子,感觉好了一块,又看见了和我很有“眼缘”的思曼,感觉又好了一块。
“思曼,你不是也得喊吗?干嘛说我呀?”我一脸的不服气。
“少狡辩,我才不会像你似的呢!那么大声。”她还是在教育我。
我实在受不了她的这种“说教”,脑筋一转:
“思曼,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一件很不开心的事,然后大喊一声,心情保证能好,不信你试试。”我故做神秘的告诉他,然后大喊一声“打倒美帝国主义”,算是给她做示范。
“打倒美帝国主义!打倒美帝国主义!”我不再理会她,随着大家的喊声,努力的继续逼出那股气息。
思曼若有所思的站着,紧闭双唇。
“打倒美帝国主义!”,我的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思曼冲我微微一笑。
我也笑了:能看到她的笑,太不容易了!
……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楼下的商店买保温瓶,但很遗憾,我们来晚了:断货了!
“周怀安,别再瞎琢磨了,苏溪瑶和你没什么关系的,你还有好多事情去做……”,今天太累了,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14章:失败的联谊宿舍
关于该事件,美国的官方解释是目标锁定有误,言外之意,这是场误会!这是一个连美国人民都无法接受的理由,更何况中国人民?但我们是五千年历史的泱泱大国,惯以“中庸之道”、“以和为贵”,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中国的综合实力是与美国有很大的差距,难道这样我们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吗?
“如果我碰到强敌,我会如何应对呢?”我常常问自己。
马上进入6月份了,我们开始不安起来,一是天气越来越热,二是还有45天就要放暑假了,而放假前我们必须履行一个学生的义务:考试! 在专心备考之前,我们宿舍决定找一个联谊宿舍,再“疯狂”一把!
联谊宿舍,是当时非常流行的一种高级娱乐活动!其实很简单,联系一个女生宿舍,约出去一块玩。玩的high,继续联谊;玩的差,一刀两断。
我们最终选择的是金融系3班的一个女生宿舍, 原因很明确:6个女生中,有2个北京女孩,我们也想目睹北京女孩的风采!公关的任务交给聂辉,当仁不让,有2个是他的老乡嘛。
“选择什么活动呢?”这是今天“夜谈会”的议题。
按别人的实际经验来说,联谊活动的形式,只要男生提出,女生那边基本不会反对,她们的条件只有一条:合理、合法!但我们看出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内涵:男生提出活动方案,但男生也要买单!
就这样,为了选择经济型的活动形式,我们8个口吐白沫的说了4个小时!已经凌晨时分了,通过最民主的投票的方式、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终于有了结论:
散步!围着龙湖转圈,感觉好就吃饭,感觉差,就地解散!
龙湖是我们学校前一个很大的淡水湖,也是这座城市的主要景点,免费开放。
“你们几个王八蛋,这不是把我向火坑里推吗!我怎么向我的老乡开口呀!”聂辉被迫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6月的第一个周六,下午2点钟,宿舍联谊拉开大幕!
从见到那6个女生的瞬间,我隐隐约约发现了自己性格中的一个特点,也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好色!
“怎么长成这样?和苏溪瑶,没任何可比性;还没有黄敏长的好看呢;也没有思曼看着那么舒服……”,我看到她们后,体内的激情指数顿时从10下降到了5。
作为宿舍大大小小活动的积极分子,我的激情指数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活动的成功指数。张磊、杨贺三脚踹不出个P,罗吉傲傲的也很少主动搭讪,黄忠明一口一个“老子”,聂辉只是和她的老乡密谈,“烂仔”邓建倒是很主动,但女生对他好像不感冒,我也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于小志呢?
在队伍的最后,于小志和一个女孩说说笑笑:小小的个子、小小的脸蛋、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留着“荷叶”发型,倒是一副很阳光、很洋气的派头!
……
联谊是以“不欢而散”收场的。
回到宿舍,我们当场定下一条宿舍准则:禁止在宿舍内谈论联谊!
“嗯,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
于小志晃着长长地脖子,一脸茫然……
第15章:大一结束了
失败的联谊经历,没有影响我们太久,毕竟要考试了,又要复习功课了。
聂辉、谭诗还是和上学期一样,好像考试和他们无关,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聂辉周末又去了天津,回来时一脸的不悦;谭诗又是写东西,说是大二准备参加学校文学界最高级别的组织——文艺联盟……
张文龙、黄忠明又是硬着头皮复习功课,老是在教室缠着李红艳,说是考试时要坐在她的左右……
于小志倒是天天上晚自习,但不和我一块,说是和老乡一起,神秘兮兮的……
我的老乡和苏溪瑶还是twins般的形影不离,我猜测苏溪瑶还是没有男朋友……
我呢,在张文龙的推荐下,凭借自己东拉西扯的小聪明,在学生会从“干事”稀里糊涂的被提升为“组长”,以后可以管理几个大一的新生,颇有事业有成的滋味。
6月的最后一个周五,这也是我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值班,毕竟下周就要考试了。我也拿本英语资料,复习复习,这是我最心虚的一门功课。
“来了,又迟到了。”思曼的视线没有从面前的课本上离开,向我打招呼,淡淡的,带有一丝责备。
“哎,思曼,你都没有抬头,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一看她这说教的样子,就不服气。
“脚步声,很简单。”还是没有抬头。
“太邪乎了吧?那好,我现在就叫几个人过来,咱们当场试验……”,我来劲了,对她的头也不抬,很有意见。
“别闹!坐下复习功课。”她打断我,还是没抬头。
“……”,我不服气的趴在桌上,竟然不见了脾气。
……
“周怀安,你是组长了,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值班吗?”对面传来的,有点漫不经心。
“哦,这个呀….”,我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
“算了,你都组长了……”,思曼闷闷的。
我估计思曼是以为我不同意,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她,其实,我压根都没想过以后我的管理工作问题,况且组织也没有明确的指示。
“在一块,哪能不在一块?我们是黄金搭档!”我可不想一直闷下去。
“真的呀。”她竟然抬起了头,眼睛亮亮的。
“当然!我发誓:……”,我看有了效果,立马精神起来,右手成拳头状,振振有词,“如果我不同意,我就跟你改姓周!”
“发什么誓呀?”,她还是有点说教,但立刻反应了过来,“周怀安!你真讨厌!你本来就姓周呀!
思曼笑了,我也笑了,能看到她笑真不容易,况且这次还看到了她洁白的牙齿。
“思曼,你笑着多好看呀,以后要多笑笑,知道吗”,我也学习她说教的口气。
“嗯”,她点点头,又埋下了头,安静下来,“看书吧。”
就这样,我和思曼面对面的坐着,埋头复习功课,静静的;
整个8楼本来人流就少,期末更是如此,也是静静的;
此次此刻,一向讨厌安静的我,竟有种安逸感……
……
暑假学校要封宿舍的,张文龙提前在外边租了一套房子,告诉我们不回家了,打工挣点零花钱,如果提前来学校可以找他。我们不以为然的答应着。
“春节就没有回家,暑假还不回家,不想家吗?”
我在自己心里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考试临近结束,黄敏找我约定回家的时间,大大冽冽的,已经没有了上次的“胆怯”。我随即进入了“备战”状态,叮嘱她一定要把火车票拿好!
头皮发麻的听完温兆伦的最新动态,开始饶有兴趣的聊着本学期的趣事。
“他是法学系1班的班长,就是那个李浩民,那天盛情邀请苏溪瑶非要到他们班的队伍,对我们象公主一样,可好玩了!可苏溪瑶还是不同意做他女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肯定同意……”
黄敏描述着2个月前的游行,还有她们的去向,有点激动。
我静静的听着,静静的。
从上次游行回来,我就开始不停地调节自己、不断地告诫自己:
“苏溪瑶是你的同学,是你好朋友的朋友,最多算你的朋友,仅此而已,不能让他她左右你的心情!绝不能!”
似乎有点效果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莫名的高兴着:可以过个好假期了……
第16章:家庭聚会
这个假期过得说不上“好”与“不好”,有点无聊,无所事事,再加上天气太热,有时就瘫在树荫底下发呆:我的朋友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呢?张文龙、聂辉、谭诗……名字一个个的在我脑海里过着,其中包括苏溪瑶。
终于开学了,心情好好。
又是全国各地特产集合的时刻,只是不见了首都名吃“驴打滚”,用聂辉的话说:天冷都馊了,天热还不得都坏透了,再吃会死人的……黄忠明从云南带来一大块宣威火腿,相约改天到张文龙校外的住处,做熟后喝大酒。
然后是成绩公布。在奖学金方面,我们几个全军覆没了,包括黄敏和苏溪瑶,反正我是不难过,再看看很有实力的于小志:一脸的若无其事。还是黄忠明、张文龙最高兴,虽然有几科60分,但还是没有被抓,这俩人口口声声说要请李红艳吃大餐,看样子考试时坐在她的左右,受益匪浅呀!
开学后的第2个周末,张文龙把我们几个叫上,到他校外的“老窝”喝酒,由他做东,他在饭店打了2个月的工,挣了近2000元的工资,好让人羡慕。
这次我们下厨自己做,张文龙准备了很多食材。看着桌上了土豆、排骨、鲫鱼等等,我们面面相觑,不知从何下手。然后盯着张文龙,一脸的责怪。
“哥几个别怪我,我现在租房子了,咱们也都是一家人,自己做饭才有家的感觉。能帮忙的就帮忙,我来做!”张文龙淡淡的解释,少有的深沉。
“张文龙,咱俩做!”我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老八,别糟蹋东西呀!” 其他人呆呆地盯着我,充满不信任的目光。
……
酸辣土豆丝、红烧排骨、干煸豆角、地三鲜、宫爆鸡丁,他们盯着我做出的美食,都傻了!
“老八,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太好吃了,比学校的强百倍呀!你小子不光是酒仙,还是食神呀!”他们边吃边捧我。
“这次材料不全,一般一般啦!下次我买点大料,会更好吃!”我不由得沾沾自喜。
其实他们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捧我:我爷爷生前是厨师,现在我妈妈也是当地有名的厨师,虽比不了专业的,但和一般家庭比,肯定技高一筹。我打小耳熏目染,而且也不讨厌,做几个家常小菜,手到擒来啦!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的身份也就有了变化:第一是学生,第二是厨师!但凡有需要开伙的机会,都会把我拎出来。
“恭喜恭喜!干杯!”张文龙大喊着。
“同喜同喜!”我们附和着,一饮而尽。
虽然我们都没有拿到奖学金,但新学年新气象,我们都有所收获,所以大家相互恭喜着。
张文龙,稳坐班长和学生会劳委部副部长的要职, 政治前途一片大好;
谭诗,如愿以偿的进入了我们看来很神秘的“文学联盟社”;
黄忠明,至今没有补考、红警终于有进步了,可喜可贺;
聂辉,和天津的学姐分手了,上学期末去几趟天津,估计就是处理善后事宜。当然,我们恭喜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竟然又找到了新女朋友!大二会计系4班的班花!上学期末就搞定了!我们再一次的伸出大拇哥:首都人民果然很牛B!
“聂辉,这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看着聂辉钱包夹中女孩的照片,我不禁问,她是一个文文的漂亮女孩,以之前天津学姐的性感很是不同。
“不好说,试试才知道。”聂辉从容的回答我,那么的潇洒。
“哦……”,我似懂非懂的应者。
“爱情专家!聂辉,以后就叫你爱情专家!”身边的于小志提议。
“好!这个外号好!”我们很同意。
“狗屁!爱情专家!就叫打炮专家好了!”黄忠明好像不太同意。
“你怎么就知道打炮!你牲口呀!”每当此时,总是张文龙站出来。
“X!少来!我都说过了,老子在家是有老婆的……”黄忠明的标准答案,我们看来非常无趣的口头语式的回答。
我也有值得恭喜的地方:刚刚当选了“老乡会”会长,虽说是一民间的、非官方的组织,但好歹是个大头目。
“酒量高就是有优势!”谭诗在我们举杯之余,冒出来这一句。
我只是笑笑,不与理会,其实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在学生会被提升为“组长”,也被大家恭喜着,只有张文龙醉乎乎的破口大骂:
“你小子真没出息!都组长了还值个屁班!想泡妞吧? 那也不用值班呀,黄敏不是挺好的吗?好好干,精神点,别让女人耽误事!”说完,他又看了眼聂辉,好像也在暗示他。聂辉不理会他,找谭诗干杯。
张文龙像个大家长一般,对我之前坚持值班的举动很不满。
我知道他是对我好,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上周小组长们开会,在已定值班名单中看到了“周五下午 思曼”的字样,另一个顶替我的人让我自己寻找,我便建议还是自己先上,找到人再说吧。没办法,一想到思曼,我就觉得不能“背叛”她。张文龙在学生会八遍玲珑,当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于小志一个晚上都傻笑了,跟着大家干杯,好像没什么关于他的话题。我突然想起了他的反常行为:从上学期末开始,频繁的和老乡出去活动,怪怪的感觉。我就率先提出了这个议题。
“大志,恋爱了吧!谁呀,说吧!”我们也是半开玩笑。
“没有,没有……”,于小志总是否认,摇着长长脖子上的脑袋。
酒过几巡了?谁都搞不清了,大家都有点喝多了。
“来,哥几个,干杯!”张文龙晃晃悠悠的举着杯子。
“张文龙,别喝了,多了。”酒量不大的谭诗想夺他手中的杯子。
“多什么呀!今天高兴!哥几个,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咱就是一家人!”说完一饮而尽。
“干!”我们毫不犹豫的把酒倒进自己的肚子。
我用尚存的一成的清醒,咪咪的看着对面的张文龙,他的眼中亮亮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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