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老县城石牌镇出生长大的,十八岁那年当兵就离开了。其间断断续续在探望父母时回来过,顶多也只小住几天。而新县城搬迁也有不少时候,相对老县城来说再久在我们这一代人眼里还是新县城。对于我来说新县城高河镇虽然耳熟,但毕竟去的少,感觉上还是很陌生。
至于怀安河在搬县城前闻所未闻。在我的印象中她是随着新县城的建设应运而生。我去过几次,说她很美吧又谈不上,觉得像一个尚未梳妆的女人,明亮的眸子还是楚楚动人的。又像一个我可以亲近的女人,能牵着她的手漫步,或是拥她入怀。这种美妙的感觉不可言喻,使我不觉的喜欢上了。
母亲常住高河。为照料母亲,我便要到高河小住一些日子。初秋的高河天气依然炎热。我是晌午到达的,太阳一直到下午四点多还那么炽热,一点也不像秋天的样子。将近五点时才稍稍弱了。我迫不及待的把车直接开到怀安河旁,再走到她的景观带。河水还是在那么窄窄的河道里流着,岸边的芦苇像她脖子上围着的绿色纱巾。清澈的河水缓缓的流动,波光在夕阳下显得羞涩。我下车的那会,地面湿热的空气突兀的拥抱着我,这样的热情一时倒让我很不自在。持续不到半小时,河面的清风开始拂动水边的苇草,向我传来阵阵秋凉。树的阴影也变得硕大起来,让我可以持续的走在树阴里。立马我觉得稍迟点过来,就是观赏怀安河的好时机。明天若来,我一定在这个时侯。
这么近的挨着怀安河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第一次是四年前的早春二月,舅舅和表妹安娜来高河看望母亲时,我和小弟陪他们一道在怀安河傍拍照留念。春风在暖阳中徐徐吹来,安娜显得十分的高兴,不停的和我们拍了不少照片。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让人感到可亲可爱。那时的怀安河正在按休闲娱乐场所的规划建造,并没引起我太大的关注和兴趣。又过了一年后的六月我和林子带着母亲来了。那个下午夕阳像一只红气球藏在树梢上,怀安河水波澹澹。更为奇妙的是与此同时,一轮银色的圆月升在天空,和落日遥望。我欣然吟道:落日西沉红霞飞,新月初悬放银辉。携妻陪母天伦乐,人间真情最可贵。那时候怀安河已初俱公园雏形,但两岸几乎还是光秃秃的,是一片荒地。几座脚手架刚刚伸出地面,只有怀安河静静的流淌。但怀安河的北岸耸立着三座巨大的门框引起许多人注意,看起来像三重门一样。后来我同文艺评论家协会的几个朋友来时也不解这种建筑的创意,显然这与作家韩寒写的小说《三重门》扯不上任何关系,大家刨根问底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存于心里做个悬念。或许这正是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整个城区的水系主要有两条,一条是在独秀公园里缠绕的水沟,其次就是这条长达三千四百米的怀安河。加上城区的地貌接近于平原,不像安庆还有九头十三坡。因而怀安河给县城添加了不少魅力。至少我已有意或无意的喜欢上了。在高河住的日子里我还会不停的靠近怀安河,在那静静的梳理我从怀宁走出的人生,并把人生的这段时光留给怀安河,也留给老了以后的自己。我感谢在高河拥有着怀安河,除了母亲我愿意陪她,一个并不美的女人,但她是温柔的,没有一丝市俗之气。她以朴实无华开导我。她真的可爱。可爱得超脱了市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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