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第一次亲尝梦想的味道。
不趋炎不附势,只为起初看见的那一束光。
4岁,幼儿园里总有几个让老师头疼的孩子。不好好吃饭的,睡午觉时偷偷睁开眼睛的,抢其他小盆友玩具的,站着站着就尿起来的。我们就和这样的小伙伴们,一起吃着大锅饭,经历过打预防针集体哭鼻子,从小班中班读到大班。
那个让老师头疼的人里面有我。所以,有一把记忆刀,把这些超记忆年龄的东西,刻进生命板块里。这些板块上,也刻有人生的第一个阴影。第一次上台表演,忘词,下台之后扎进老师怀里狂哭。
花了几十年时间,终于把这束阴影,变成了一道光。
7岁,喜欢看旗子在旗杆上竖立飘扬。不管是五星红旗,校旗还是少先大队队旗。太阳从旗子上投下来的影子,带着一种自豪的气体,把小心脏里慢慢吹胀。那是身在集体中一种希望的喜悦。
之后,记忆坐上一辆高铁,飞速开到现在。能记起来的事,越来越少,所有的空位,坐满所谓的梦想。
我们学会粉饰高速列车,给它刷上平滑的油漆,装上精致的零件。体面的工作房子车子等待到站,让位给更体面的工作,更大的房子和更好的车子。
我们以为,当下的耀世,是起初那束光照进来的地方。直到车子脱开轨道,失去控制撞成畸形毁灭。
事故多了就成了常态。有人撞毁,有人修复,有人整装待发,有人正在冲向新的毁灭。
在常态的毁灭中,我们看见了一面三色旗子。才知道,不是所有旗子的影子,都是希望的投射。我们会看见愤怒、痛苦、绝望、逃避、焦虑、疑惑和妥协。或者,我们不看向它,带风穿过。
阳光下旗子的自豪光影,还在。它不是五星红旗,不是校旗,也不是少先大队队旗。它是我们在高速列车的车厢里织的一面旗。真我本我和他我,一针一针走在布匹上,相互撕扯着揉成一个球体。
球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跌落在泥泞里。我们随着球体一起降落,到达了很像又很不像,最初的那一束光照来的地方。
在已知的地方,做着未知世界的梦。即使无法逃离,仍然可以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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