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听来的故事

在微信，和朋友聊天。

听她讲述了这个故事。

下面，让我以第一人称，复述。

今天，我在家收拾冰箱。

厚厚的冰霜结在冰箱内部。

化了一整天，

到晚上，我打开冰箱门，

看到冰已经变得酥了。

这些变得脆弱的不再坚硬的冰，

让我想起少年时代的一件事。

上初中时候，家庭条件不好。

其实爸妈的日子

一直以来都是清贫又节俭的。

爸妈做小生意，

却要供三个孩子读书。

我是长姐，自觉压力很大。

那天，我记得是一个下午，

下课后，也和同学们一样，

去买一根一毛钱的冰棍。

我并非总有零花钱，

但是偶尔会花一毛钱买个冰棍。

只是偶尔。

可不知为什么，

我刚咬了一口，就响起了上课铃声。

那咬了一口的冰棍，

被我紧紧的捏着把儿。

我犹豫着，要不要扔掉。

因为我看到别的同学

直接把冰棍或者没吃完的东西，

丢进了垃圾箱。

最终，我还是没舍得。

那一毛钱的冰棍。

我用左手做支架，

在书桌堂里擎着它。

时不时的看看，它融化的程度。

那是自习课，

没人知道一个孩子书桌里的秘密。

除了我的书桌，

还有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喜欢我。

类似地痞流氓的喜欢。

我那时小女初长成，

虽然不知爱情，

但也很懵懂。

说那个男生知道我的秘密，

是因为，我终于挨到了下课。

趁着人群，我走到教室的门后面，

要把那根冰棍吃掉。

因为我实在舍不得丢掉。

哪怕是一毛钱。

最戏剧化的是，

我啃着那只剩一口的冰棍的一幕，

被那男生看到。

他不屑的笑着的样子，

从嘴里滑出两个字：穷鬼。

我忘记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但是我记得当时的心情。

可惜，当时我描述不出来。

今天，让我描述一下彼时的心情，

就好像，一个看着美女硬起来的男人，

忽然被老婆捉到后的心情。

一切都萎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但是那时候，我对那个男生，

从也有好感，

到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不恨，不讨厌。

我只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并没有刻意为之。

那一毛钱，

那只剩一口的冰棍，

那一句穷鬼，

我怎么还记得。

不说了，我的把冰箱里的冰收起来，

等它融化了，冲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