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金蔷薇》竟然是在36kr上,当时作者是在讨论伟大的安妮那篇鸡汤文为何能获得如此大的转发量,一个原因就是它是一个好的故事。结尾处作者推荐了两本关于写故事的书,其中一本就是《金蔷薇》。
当时正好手头上的书看着头疼,想不务正业的换换脑袋,于是就去图书馆借了回来。发现自己不管是看电影还是看书都是随缘,想当然的从感觉走,从来不先去查查书评和影评,总觉得书评和影评这种东西都带着剧透和私货,生理性的排斥。这样似乎也是有好处的,阅读之后才发现与自己想象的不一致,又或者能够收获意外之喜。电影最惨的一次是《普罗米修斯》,R级的镜头画面让我一个月睡觉都睡不好,时不时还被室友故意提示恶心一下。
翻阅前一小部分,还在感慨以为是本方法论呢,结果是作者自身的优秀示例。不过后面作者也确实谈到了关于写作的具体方法,并且拿自己的作品作为实例加以分析。一位朋友看到之后说,我觉得这种讲求技巧性的东西没必要多读。文学是个成一家之言的领域,所谓大者,莫不出于己,每个作家的阅历不同,文学背景不同,成长环境有别,所以每个作者的书都是一个不同的灵魂。道比术重要。
当我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拿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君子不器”此类高冷话语作为教条,对于写作课上的一切概论嗤之以鼻。工作之后,越来越觉得写东西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在学校时好歹有一颗不食人间烟火的心用在读书和思考上,不管怎样,总是有内容可写。工作之后,阅读量大大减少,大量的时间用于俗事,静下心来思考简直是奢侈,因为环境人也是越来越浮躁。当我现在想认认真真的写一篇文章时,发现脑袋空空如也,或者是写了上句不知下句应该写什么,惶恐感如同拿着空碗讨生活的乞丐。
作者在前面引用萨尔蒂科夫-谢德林的“文学不受衰亡这种规律的制约。唯独文学是不朽的”,读起来真是热血沸腾,好的作家似乎将文学视为一种信仰,并且有着极强的使命感。
整本书读下来能够记下来感觉到有些感触的也就是几点:
其一,文学属于创作,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是前提。要有一双仔细观察周围的双眼和敏捷锐利的感知。 比如莫奈就将伦敦的雾画成了淡紫色,有人认为画家犯了常识性错误。后来发现由于废气和天然雾气的混合,再加上太多的红色建筑物,伦敦的雾确实是淡紫色的。从作者的书中知道了一位热爱生活的作家——伊凡·蒲宁,“不管在这个不可理解的世界上是多么的愁闷,这个世界仍然是美好的。”蒲宁感叹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管是写作,还是生活,这都是很重要的一点吧。
其二,阅读量很重要,作家最好具备多学科背景,作者本人文中旁征博引各家之言信手拈来,并且举例他崇敬的作家普里什文的例子,普里什文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通晓民族志学、物候学、植物学、动物学、农艺学、气象学、历史、民俗学、鸟类学、地理、方志学及其他领域的科学。这些所有的知识都被他有机地进入了他的作家生涯。时常羡慕作家为何想象力如此丰富,对于其他行业如此了解,而我却只能写自己的生活,看到作者专门去研究海员的语言并且去读航海相关专著就知道了答案。
其三,语言是文学的基础,虽然大学读了四年的对外汉语,课程都设在语言学上,但我对于语言学这个实质上是纯理科的学科毫无兴趣,甚至觉得是无理取闹,因为我们会花一两节课的时间会去讨论为何是“肥胖”而不是“胖肥”,何时用“一双”何时用“一对”等等此类问题。作者一直举例俄语词汇的巧妙之处,并且还讨论如何正确的在作品中加上俚语/方言来增强作品的魅力。想到我们的山药蛋派,从未读过他们的作品,终究觉得文学是贵族的特产,农民本位的山药蛋派作家的作品难以下咽。
其四,想象力十分重要,当然在想象力的锻炼上似乎没有什么实质的解决方案。作者还举了左拉和莫泊桑在想象力上的争论,左拉认为想象是完全不需要的,莫泊桑质问之后就离开了。莫泊桑认为想象力是激发创作思维的媒质,是诗歌和散文的黄金国。书中大量的作家们的八卦,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跟巴尔扎克一样老是为了还债而写作,感觉自己看八卦比看方法起劲……了解了几个俄罗斯作家:契诃夫、勃洛克、蒲宁、高尔基、普里什文、巴格里茨基……
其五,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随时记录脑海中的想法,这都是关于输出的。作者讲自己总是将脑海中的想法记录在烟盒上,也讲到其他作家也有类似的做法。记得周国平在《风中的纸屑》也是说床头和手边都放着便签,脑海闪过好的篇章时立马记录下来。说灵感似乎有点玄乎了,庸人总是将灵感挂在嘴边掩饰自身的懒惰,为自己的平庸找借口。不断的输出锻炼自己,在这一点上想到Legal High里面那位漫画创作家说,总觉得时间不够,所以争分夺秒的画画,平庸的人总用天才来称呼他,哪有那么多天才,所谓天才不过是安慰他们自己罢了。
其六,要有画家对于色彩的敏感,数学家的逻辑,建筑学家的分寸感。这一点感觉自己就强求不了了……
这还是自己看的第一本俄罗斯文学作品,又要吐槽自己看书太少了,之前总是觉得人名太长连小说都看不下去了,何况其他的。又因为国内早期大量俄罗斯文学被引进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什么保尔柯察金、高尔基三部曲老一辈人都看过,到新一代这些书似乎越来越没有市场,除了普希金的诗出现在教科书上,似乎没有其他能够耳熟能详的作家或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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