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贾玉霞
她,出生在腊月,当时正值梅花朵朵盛开,便取名腊梅,长到十八岁,身材高挑,脸如银盆,富态相,村里人称大板女,是出了名的村花。
他,叫建国,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身材魁梧,一米七五的个子,宽宽的肩膀已经能挑起一家的重担。
她和他从小青梅竹马,情深意重,心里都有彼此,只等到了年纪便成亲。这时,恰好矿上来招工,这是鲤鱼跳龙门的机会啊!他早就不想在农村呆了,报名后到处托关系,到矿上上班了。
他由于有了正式工作,出外面长了见识,思想有了改变,有些看不上她,渐渐地开始疏远她,她发觉后,为了赌一口气,便嫁到临村了。
她的丈夫很出色,虽是农民,小伙人机灵、能干,慢慢地当上了村干部。赶上好时机,那时县里破格提拔青年干部,他符合要求,到县里任了职,管理着二十多人。
她一个农村妇女,没读几天书,思想跟不上丈夫,整天只是围着锅台转,和丈夫少了共同语言,婚后两年没有孩子,渐渐被丈夫嫌弃,直至遗弃,简直是现代版陈实美。
她却不是秦香莲,她没有勇气去告状,她独自伤心,她哭,她闹,她怨,她气,无济于事。可是生活还得继续,她颓废了一段时间,重新振作,打扮起来,风姿绰约,平添了一种韵味。说亲的人很多,她明白找对象要找爱自己的,于是,找了本村一后生。
她性格大大咧咧,真心实意对丈夫好,勤快朴实,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个后生其实以前就爱慕她,现在终于抱得美人归,见她人这么好,十分怜惜她,打心眼里疼她宠她。他又有本事,没几年就闹腾得发达了,她每天过得有滋有味,越活越年轻,人们都说她有旺夫相。
这一眨眼三十多年过去了,她丈夫得急病故去,临去世前,紧紧拉着她的手,放心不下她。反复嘱咐孩子们,家里钱足够母亲花,但以后遇事一定要随母亲心意,让她开心就是最大的孝顺,孩子们点头应允,他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建国呢,当了矿工以后,如愿娶了个有工作的媳妇儿,两人挣钱,育有一子一女,均已成家,日子过得还行。可是,媳妇身体不好,常年病病歪歪,不到六十就撒手人寰了,临走留下一屁股的债。
如今她是一个寡妇,丈夫已故去多年,三个儿子已成家立业,经济条件都不错。他是一个鳏夫,老婆刚去世不到一年,还在悲痛中。
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她和他见面了,两人互诉衷肠,谈起各自的家庭情况,这些年生活的不容易。本来就互相了解,三十多年即使没有见面,彼此的情况也经常打听,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他,爱着他。
她心动了,想和他再续前缘,他未婚她未嫁,孩子们也大了,他们是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最美不过夕阳红,眼看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多少日子在一起呢?
她想也许年轻时她太任性,也许那时误会他了,两个相爱的人错失姻缘。这次她要主动一点,不能一错再错,她甚至愿意和他共同还债,她经济富裕,适当可以帮他一把。
他还在犹豫,他没有房子,债倒不少,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走向她,住她的房子。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爱她,她毕竟只是村花,他出去上班,见的漂亮姑娘多了,他的眼光高了,早已变心。
她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她仍是当年那个她,他却从一出去上班就不是那个他了,他和她似乎只能有一种相处模式,熟悉的陌生人,或是发小,故友,别无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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