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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失去了摇滚乐「上」丨「那块红布」地消亡到专注于自我意识的觉醒

中国失去了摇滚乐「上」丨「那块红布」地消亡到专注于自我意识的觉醒

作者: 一遭_ | 来源:发表于2019-01-18 09:34 被阅读1次

    本文原创首发于:公众号,一遭。

    中国失去了摇滚乐

    总有人说:要有希望,要有愿望,要有念想。

    对吧。

    /那块取不下来的红布/

    可现实总不如人意。

    当老一辈人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情绪去达到一种与整个社会的和解之后,似乎并没有人接过他们递过来的属于「愤怒/反叛/自由/欲望/绝望」的交接棒。

    嗯,被阉割了吗?

    似乎大家都是欢乐的。也只是似乎是这样。

    似乎总有声音在讲:中国摇滚依然在前行,依然在走。

    可是没有人想像皇帝的新装里当那个小孩。

    我至今依然会听着崔健的《一块红布》,陷进一种似懂非懂地恍惚里。

    这块红布蒙住了眼睛,蒙住了天。

    你说,它是爱情,你说,它是理想,你说,它是价值观。

    只是,喂,它是红色的。

    /莫名的红色/

    它不知何时蒙住了你的眼。即使你撕掉了眼前的红布,可它遮住了天。

    你只能看到红色。

    整个世界安详快乐。

    于是你问我:喂,看见了什么啊,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其实我只看到红色。

    一块红布是崔健带着那种模糊的意象里最浓烈的一首。

    你向往爱情,你便听到爱情,

    你向往自由,你便听到自由,

    你心望深渊,那么你看到的就是深渊。

    /不说不唱也不看/

    整个世界安详快乐。

    这首歌生于1988年,恍惚中似乎是提前了30年。

    不过30年前度过的岁月呐,并无二致。

    那些泯灭于人群中的老炮,那些端起保温杯的老哥,似乎只能是浸于已失去的那闪着光的躁动着挥舞着激烈地撞击着的那些时光里,抿半口茶水,咽下几粒枸杞,然后开始侃天侃地吹牛比。

    在现在你耳朵里似乎是吹牛比的事情,在当时百分之八九十都能实现。

    可现在实现的概率被无限缩减到一种极低的地步。

    你愤怒不起来了。

    当谈起摇滚,磨破了嘴皮子都总嘟囔一句91年香港红磡演唱会。总会喃喃一句魔岩三杰,总会想着张楚死了,何勇疯了,窦唯成仙儿了。

    当时的谁都不会知道,像一个诗朗诵才开了一个开场白。

    就"啊"出那么一下之后,中国摇滚便持续太久的失声了。甚至渐渐忘记了那个“啊”是怎么发出来的一样。

    那么几个失语者,裹挟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时代,从空中跌落,再也看不到他们曾经伟岸的身影了。佝偻的,他们也不屑于表现给你我看的。

    /后排右边:张炬/

    嗨,姑娘姑娘,你漂亮漂亮,警察警察,你拿着手枪。

    我们的生活,就像一个垃圾场,人们就像虫子一样,在这里你争我抢,吃的都是良心,拉的都是思想。

    那件,海魂衫啊海魂衫。

    何勇啊,我们都知道你的父亲:何玉生。

    /海魂衫上的红领巾遮不住眼/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我的心跳还很温柔,你该表扬我说今天很听话,我的衣服有些大了,你说我看起来挺嘎,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挺傻。

    那个被侮辱后姐姐的泪水,丢失在了哪个角落里。

    你说你不想再唱「姐姐」了,可是丢弃在红尘里的我们这些人,还没有听够啊,怎么办?

    张楚啊,你能像从前一样,就那么一人儿坐舞台中央上,一个对着话筒,连声咳嗽都听得出来地再唱一次「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吗?

    /你是你,你不用再强调了/

    /你是2018的张楚,以前的死掉了/

    矛盾/虚伪/贪婪/欺骗/幻想/疑惑/简单/善变/好强/无奈/孤独/脆弱/忍让/气忿/复杂/讨厌/忌妒/阴险/争夺/埋怨/自私/无聊/变态/冒险/好色/善良/博爱/诡辩/能说/空虚/真诚/金钱/

    哦,「高级动物」,地狱天堂皆在人间。

    伟大/渺小/中庸/可怜。

    你我高级么?还真不见得。幸福在哪里呀,幸福在哪里?

    至于窦唯一辈子都在找寻的东西,我并不觉得他已经找到了,他依然在找的路上,而不过这条路上周围满是荆棘,他便是刺痛了,也不再说出口。

    可能只会在某个旮旯里,嘟囔一句:去你吗的。

    他再也不会告诉某个人说「Don't break my heart」了。

    /话,说不出口了吧/

    魔岩三杰处于一种对当时社会的批判和不满之中像是带着疑惑的三个半大孩子对大人的追问。那么最后当然是被现实里的大人一巴掌呼过来。

    有的人就此死掉,有的人挣扎着还想问什么,有的人,心里默念着:去你吗的老子不玩了。

    /可怜白发生/

    在魔岩三杰的中间,夹杂着“梦回唐朝”的一种仪式和梦幻感觉,在此人间我得不到,那么我梦回唐朝。唐朝什么都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今宵杯中映明月,哪管明朝何处醒呢?丁武说:今宵酒醒无梦?

    真的无梦么?不过是怕说出来,唐朝就此就没了吧。

    当唐朝存在于大众口中的时候,哪里想得到,张炬就这么没了。

    张炬没了,像一根蜡烛里边的芯儿都死了,哪里还能在搓一根绳儿窜进去?

    /张炬家就是摇滚根据地儿/

    后来这些老炮啊攒了一首歌给张炬,叫【礼物】。

    许巍开口的时候,总会牵起你的胸腔:剩最后一句,你开口唱吧,不然都睡了,总要有一个人醒着,也不太好熬。

    张楚抬着头摇着脑袋:我们站在大路上,向天空望着,看见太阳照耀着就会快乐。

    李延亮告诉你啊:世间没人明白我,我就孤独着,可是你又为何这样的寂寞。

    高旗那个年代最帅的男人双手合十:不如我们换一换,就算一个礼物,这样可以用明天,继续生活。

    那个醒着的人啊,我依然觉得大家都醒着。可是哼哼着唱的,怎么感觉都像是崔健啊。

    /纪念张炬 —礼物/

    当许巍背上吉他,离开西安。

    告别“飞”,告别西安的一切,年轻的时候总会想出去走走的,带着那首「Don't cry baby 」当时这首歌还不叫「执着」,这只是一个男孩告诉那个女孩的宣言。

    最后他们结婚了。挺好的。

    只是许巍像怀才不遇的秀才,在整个夜幕降临的北京,他一点归属感都没有,然后开始唱「我思念的城市」: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黄昏,为何我对你一往情深。

    从许巍开始,更多的开始表明个体的迷惘,像是一颗社会里沉重的药丸。

    这种自我救赎,他人不可解。

    许巍拿出“两天”的绝望和“青鸟”的可望难及的念想来。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梦碎。

    终于他抑郁成魔。

    即使是“在别处”,灵魂和肉体分割都无法排遣的:这是孤独。火热的肉体最终坠入的更深的冰冷。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当「那一年」总像一个无法解脱的魔咒的时候,他进入无尽的怀疑自我的过程。

    自己这手中的吉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到底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层次,而能不能因为吉他使得自己被世人所知呢?

    当他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四十而不惑了。

    他已经失去了,爱情像鲜花,欲望像野草的年纪了。毕竟,现在每次唱开「蓝莲花」的虔诚,像一种轮回的归宿。

    有人说许巍不摇滚了。许巍开始解释摇滚真正的意义:自我救赎。

    “救赎之旅”似乎是他对自己整个人生的一个坚信到怀疑到否定到疑惑到肯定的这么一条路。他走了很多年。路上有他的“蓝莲花”。

    他的自我救赎失去了自己,得到了“礼物”。自我开始处于一种上帝视角便观整个人间。

    我们能做得到么?我觉得很难。

    /希望自己是你生命中的礼物/

    「礼物」是浪子回头,「空谷幽兰」是隐士追雅,「喜悦」便成了对整个世界的感恩,「漫步」是了然于胸的随和。

    「曾经的你」啊,其实与世界和解不是一个low的事儿,反而在许巍这里成了一种安然的和谐,处于一种“爱”的大回环。

    充斥于无解的爱的回环里,自我和解与精神的归宿便达成了,可参考许巍最近的几首单曲。

    宗教是一种自我皈依,也是一种精神的自我禁锢。

    /鲍家街中独有的人文关怀/

    鲍家街43号更像是崔健精神的一种传承者。

    他们啊,不像愤怒的何勇,又不是唐朝的自我催眠。

    刚开始的“点亮火焰”单调的布鲁斯调调里,那种哼哈地不屑里,带着一种纯粹的渴望,之后却再没有出现过了。

    人间的 “李建国”何其多,正好你我就都是其中一个。

    “晚安 北京”像是承袭了崔健的“一块红布”和何勇的“垃圾场”,它安安静静的睡去,却在脑海中已经高潮地跌宕起伏。

    这里带着恢弘的交响乐的感觉,久久不愿退去。你身在北京,灵魂却已飘到无处。

    /晚安,亲爱的我们/

    嗨,你知道的。北京不是你的安身之所啊,可是你必须与北京一起安眠。

    伴着伤口迸裂的巨响,伤口迸裂其实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这种巨响是属于个人的,个人的疼痛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多少咬着牙口的人啊,多少奔跑于路途里的潜行者。

    有光吗?没有啊。

    何时就有了?我也不知道。

    钢琴里透着的绝望像一只巨兽把你的情感吞噬。沉于此,像一种灵光乍现的初成品,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晚安啊,所有孤独的人们。

    最后一个团体总会孕育一些东西,然后裂开一些东西,唐朝失去了张炬。鲍家街失去了那只小鸟。

    汪峰就是那只小鸟。

    整个鲍家街43号原本看不到光的,只是汪峰看到一个迷蒙的缝隙,然后便倔强地爬了上来。翅膀,被磨损了。

    综上:

    从崔健的「一无所有」开始,到鲍家街43号解散,是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的家国情怀的渐渐消散,从而摇滚开始追求个人自由和解放,导致个人主题意识的逐渐苏醒。

    政治的色彩在逐渐变淡,个人对整个社会的反叛和逆袭在减弱。

    自我救赎,开始变得通畅,唱着的歌似乎也不拧巴了,我们的社会也不拧巴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

    总是得带上镣铐的,更像是一种自我的隐喻,奴性中不被偏转而慢慢自我禁锢。

    「从下期开始,之前的下集开始填坑」

    「保证写过上的都有下,每一篇都有姊妹篇,不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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