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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郑田的三七(6.3)

魏郑田的三七(6.3)

作者: 单㭍 | 来源:发表于2020-08-04 20:59 被阅读0次

            六(3)

            一个早上下来,培训的效果实在差强人意。按照计划的进度,这样的培训一个早上绰绰有余。可时常总有意外,就今天而言,我没想到培训的对象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他其实有在听,但我感觉到他听得似乎云里雾里。我讲解演示完一个模块,让他实际操作,他点完界面的菜单键,停住,对着接着出现的子菜单犹豫,我提醒,他继续,再次跳出的界面他则徘徊不定了,我只得再次从旁提示。刚开始他还挺有耐心,次数一上来,他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较上了劲,却又不便于直白流露。于是乎,十点之后一有人叫他开单,他手工开完,为了显示自己的负责,拿起单据随着来人到了一旁的仓库,亲自帮着保管员挑拾件。这样一来回的时间,一下子就是二十来分钟,之后,他会显得郑重的接着在我一旁坐下。在九点到十点这段时间里,他是认真的,可十点到十二点这两个小时里,他是既狡猾却又显得笨拙,同样的举措重复了三次。我看在眼里,却也很是无可奈何。在他第三次离开座椅之后,我在心中盘算了起来。计划中下午跟市场部的同事还有约,我是该履约让原来负责的同事这之后继续跟进,还是打个电话说明情况下午继续呢?

            在我犹豫之际他走了回来,快十二点了,要不下午再继续。我还是犹豫中,留还是走呢?他说完转身又向着仓库方向走去,几步之后霎的立住回头,你中午是回去吗?还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你来回也费时间,中午就随我一起吃食堂吧。他说的费时间这个意见起了作用,让我感到确实如此,既然来了就争取完事在走,虽然路程并非太远,但总的说来也是麻烦。

            “谢谢。”

            “小事,不用客气。”说完,他走了去。

            趁着这会功夫,我拿出手机给同事打了过去,一说完缘由,他还是想争取看看是否有融通的可能,我说时间上把握不了,可以让技术部其他同事支撑。我的语气显得无奈,却也感到他似乎认为我的无奈语气只是推诿的掩饰。明天就礼拜四了,不行啊得下午,真没办法赶回来吗?或者我开车过去,三点半左右你要能抽身,我们四点半前到那边也是可以的。他的这话明显是有意忽略我的建议。但我依着早上的进度实在无法确定三点半前能否结束,或者说我实在不敢抱有如此希望。我再三重申,最后他悻悻然的作了罢,但话中还是给希望留了余地。那行吧,实在不行我只能自己过去了,你要时间来得及就打个电话给我。这样,就在大家都不算满意的结果下通话结束了。这种情况之前也时有发生,只是有时是依项目的重要程度,有时是看交情,有时则是取决于一些偶然因素。像今天,当两个选项在重要程度上都是一般,我的选择也就显得随性了。大概是那老同志的热情给了我动力,使得我感到下午不会太背,于是天平自然也就倾斜了。至于说有约在先,这大概也是同事的口舌缘故,才会让我感到他话中认为的推诿;而在我,这不是推诿而是以实际情况调整,也就是如此才会有这各执一词吧。只是我不明白,他宁可主动忽略我的提议而再三强求,是该理解为我的被倚重,还是他不甘示弱的强人所难呢?

            出于习惯,培训之中我把手机调成静音,于是挂完电话,我回了一个未接的。电话通话中陈磊打了过来,通话结束后我回了过去。他电话的缘故我估计着跟刚才有关。电话中他只是大致询问,就像是为了两头都兼顾所必须做的,他最后说道:“争取早点,完了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否需要协助的。”

            QQ图标出现在状态栏上,我打开软件查看。阿一的头像欢快的跳动着。

            阿杰,早上真是让人恼火。我不过是晚起了几分钟,就这样,阿波罗就发现了复活的达芙妮;于是穷追不舍,最后,又让她变回月桂了。

            我看的不由得笑了出来,没迟到吧。那最后怎么到公司的呢?几秒钟后一回了,迟到了。只能折回家换鞋呗,还好是家到公交站这段路上坏的。闹钟先生真是的,都没尽责,晚上回家你要好好批评他一番。一个尴尬的表情,我忘了吩咐他了。哦,他真是福气啊,遇上怎么体恤的主人。羡慕吧。羡慕。好啦,我准备去吃午饭了。去吧。你呢?在客户这边,还得一会儿。

            别太迟了。

            了解。

            老同志回来了,他带着我向着食堂走去。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心情似乎因为什么而开朗起来,在他的带动下,我们聊的话也就多了。只是吃饭的时间里,他总是不时目光瞟向一个方位。在他起身又去打汤之际,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向着他不时瞥的方向看了看。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一桌坐着三个女工的其中一位还算姣好,但看上去并不年轻。饭后,他更是显示出热情,一回到仓管部,拿出玲珑杯,两个杯子,泡上了一壶简易的茶水。品茗闲话间,他突然对着我说,郑师傅,下午你就挑我用得着讲就行啦,我平时就开开单。对于他,其实我已经是尽量最简单的讲解,只是他还没明白,对于他来说不是简不简单的问题,而是刚接触所以显得摸不着门道,加之年纪的缘故吧。就我所知,这家工厂的这个项目是去年就实施完毕,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已使用当中,他是与前任的交接没到位吗,工厂又怎么不让一个年轻点的接手呢?这些问题也就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并不想去深究,更多的是想着下午早点顺利结束。加之先前的经历时常验证这样一个现象,越是拖的久的细枝末节也就越多,往往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最后反倒成了一个问题,并且他们会反过来问,难道不能这样吗?这反问显得意味深长,就好像在说,太差劲了。就现在而言,至少在我跟老杜之间,我们有了一种默契,或者说是在尽早结束培训这件事情上,我们都是有诚意和迫切的。

            这期间,另一个车间的老杜同乡加入了谈话。但在我脑海里,在这样闲话之际,我的目光不时凝望于一处。它似乎想要探寻什么,只是话语的充塞,唇齿的张弛,使得它不能够充分的表达那种迫切的心情。“明天就礼拜四了”同事的这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霎的,我的心情为之一振。我在心中反复念叨,今天周三,周三。似乎这便是咒语,它开启了回忆之门,门后,记忆之中的周三它定格在了上礼拜三。我的话语变得少了,他们成了主角,而我偶尔客串,他们是否感到了我的心不在焉呢?老杜又拿出一个略带灰尘的杯子,他本想就着茶水简单冲下,他的同乡却不依,最后他只得拿起杯子起身走向盥洗处。一下子静了,我与他同乡这样彼此坐着,却都同时感到一股无从说起的尬意。为了摆脱这种尴尬,他拿起报纸随意的翻看了起来,我则拿着杯子不时呷上一口。而此时,呷茶更多的是一种掩饰,在我的内心,在咒语的催眠之下,我正沉浸在我的回首里。夜晚的公交站之下,一低着头,贯注的看着手机上的什么。她是在看什么呢?

            最近几日,我有些依赖在公交车上的独处。这样说来也许欠妥,应该说是我喜欢上这种氛围,这种行驶之中的嘈杂,但我却又可以不受打扰的观察,安静的沉思。这样,眼睛所接受的人和物的不停流动之中,素材的源源不断使得思绪也就不时变得逶迤了。

            那天就这么赶上这趟公交,刚上车时还是气喘吁吁的。车上拥挤,我单手握着扶手,随着车辆的节奏不时的碰到身旁的乘客。站着的时间里,我的整个思绪显得空白,好像被放空了一般。各种烦恼都还存在,只是那样的时刻里他们变得安静了,不在争先恐后的在思绪里跳跃。这算不算是一种休憩呢,让思想享受暂时的宁静,却又不同于夜间睡眠时的休息。这种氛围犹如闹中取静,内心的平静;感官却又在接收着,但这一切都显得浮光掠影,无法达到心灵。偶然的事件却又会打破这层宁静,就如同赶上这趟公交这件偶然事情一样。

            就这样一个偶然的事件,在平时它又算得了什么呢。可在那样的时刻,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着实让我为之一阵感触。“伤口成为星星。”一个男青年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的方向张望。看不到。紧接着是两个青年人的一阵嬉笑声。笑声中包括着那个男青年,显然,他们是在说笑呢。

            让伤口成为星星吧,成为天幕的一道风景。夜幕是开启的帷幕,它的来临,预示着它们的出现,预告着一出出无声话剧的上演。一颗一颗闪呀闪呀,每一颗的闪烁,带着特有的光芒。悲伤中的欢笑,一个蛹的出现,是一只蝴蝶,还是一只飞蛾呢?

            在上上下下的人流之后,过了二院站,公交车总算空旷了,可它的终点站又是哪里呢?我向着帖着路线图的一侧仔细看去。原来是西湖公园。我都忘了我坐的是21路。这应该算是熟悉之中的忘记吧,突然间的遗忘。就好像大脑在这样的时刻里,在被这样一个偶然因素所影响之下,所有的思绪一下子聚焦在它,以至于一下子忽略了最为平常的了。现在回想起那一刻的自己,都总不免还是会莞尔一笑。是啊,那时居然被一句无意听到的话给渲染。对那两个青年人来说,大抵那个嬉笑之后就忘记了。可对我,这句话是既略显无厘头又充满象征,它带来了一种不同之中的揉合,一种你必须通过想象才能完成的变幻;于是思想中的魔力说“变”,短暂的时间,事物所蕴涵的意义在这强有力的魔法之下,幻化出了不同以往的动人画面。

            到站是直接等待另一辆的启程,还是顺便走走西湖呢。好几天了,从没想过去逛逛它。几天了呢,七天。让人想起就作痛的礼拜四。就算是现在想起,还是会隐隐感到一种无奈感,一股痛苦的滋味。只要一想起它,就自然而然的想起得出的结论,你爱的人不爱你,时间作证。可怕的时间作证。一时得出的结论也许会是错误,但,时间的验证,它却是观察而来的。除非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它是假的,那么理由呢?根本没有这样的理由的存在。那是真的,真的。呵呵,真的。

            去逛逛吧。要想减轻痛苦,直面它不是最直接的吗?既然无法排遣痛苦,那就让它出来吧,陪着你。如果可以就跑跑呢。对,让痛苦跟着你跑,累趴它。许生,累趴它。这是场战斗,别输!一场自然而然的战争,避免不了就打倒它。要嘛征服它,要嘛被它驾驭。你不想做主人吗?去跑跑吧。

            “田雷,是你在哭,你没发现吗?”我惊醒了过来。那个说话的人是谁呢?看不清脸。那个梦中的自己哭的好伤心。一个哭泣的大男孩,他又是在为什么事而流泪呢?上铺的何亮传来一阵窸窣声。四下一片静谧,四周还是昏黑的一片。我拿起一旁的手机查看,五点十分。我重新躺了下去,侧着身,让自己的目光向着宿舍。大概是此时的眼睛适应了环境,依稀可见桌上书本的形状,还有那个睡前放着的本子。一根钢笔放在本子上面。嗳,都忘记了,那笔还是何安送的。是大一的下学期吧。日期呢,想不起来了。一个送你笔的,这半年之中却跟你闹的不可开交,原因却仅是因为一篇发表在校刊上的文章。所有的解释对她来说都是借口,她就认定了我的抄袭。难道两年多的交往还不足以看清楚一个人吗?但至少从平常的交谈及共同的爱好上总能看到个大概吧。一个时常与她探讨交流写作心得的,会去抄袭吗?会去因为一个校刊而放弃友谊吗?为什么她就是不愿用心听听我的解释呢?似乎解释对她来说就是狡辩,抄袭就是抄袭。“小偷会承认自己偷窃吗?田雷,你真让我看不起你。”

            抄袭二字的分量已使我感到痛苦,可当我再次回想起那个吻,那便不再仅仅是痛苦,而是感到极度的无奈。面对着如此这般的分歧,能怎么办呢?要嘛留下爱,要嘛就留下长久的恨!也许那时的那个心中的我是知道的,偏见一旦形成,要改变,谈何容易!就算是八天之后的现在,我不能说我现在完全的理解自己,我只知道,那时的那个我不仅仅是我,他比我更明白,那样的时刻,你必须去证明一些什么。我不知道那个吻对何安来说意味着什么,甚至对我来说,它是否仅仅意味着一种态度。只是所有的我都明白,那时的她就是一种错误的态度。她就像个任性的孩子,认定的,那么对她来说就是真理。田沅说我是爱上何安,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我经历过初恋,虽然那是一段暗恋,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我是明白的。我明明在何安身上体会不到这种怦然,我们的相处有互相帮助,有因为共同的爱好而聊不完的话题。它给我的感觉与怦然相比,明明少了一些分量,它是爱情吗?在明确会失去的那刻,我承认,我慌了。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爱情,只是有点我很确定,失去她会让我感到痛苦。

            在那吻之前的几个月里,大家都想以一种态度来证明自己的正确。她选择了鄙夷,我选择了忽视。我的忽视换来了她的变本加厉,但我还是选择继续忍让。于是在那个晚上,弹簧拉到了顶,要嘛反弹,要嘛断裂,总之就是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篇文章成型之后,我没有说与她知道吗?一个好友就算在如何知心,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在我,那篇文章的投稿是在室友的撺掇之下,他们帮我做了决定,拿着我的稿子投递到了编辑部。在她把那个球扔到我背后的那天,其实我也是在那刻才得知。在我的意识里,我始终认为这个稿子不会过稿。当看到自己的稿子刊登在杂志上的那刻,我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只是在这之前,我时常会在网上发表些所写的杂文,这何安是知道的。我们都有相互的关注彼此,一有动态都会知道。更何况,还时常照面呢。她时常会与我分享一些她的灵感,有些会显得天马行空,有些则让我感到兴致。我写那篇文章的灵感来源,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的想象力。她的灵感在我思想的深加工之下,我能感到,我的笔下更能彰显出一股优美的流动。可在她,她却不行。在这之前,我不时浏览她所发表的,可以这样说,总让我感到一股涩感,也就是不通透。她一直无法突破自己的性别局限,一直拘泥于自己的思想边界。我说过她,也提过建议,收效却是微弱的。这似乎印证了那句老话,修行看个人。我在写作上的进步,这两年真是亏得她的灵感。有时我都不禁赞叹于她的灵感,怎么会有如此蓬勃的生命力呢!可真的很可惜,她的灵感一遇上她的思想,展现出的不是同样的生命力,而是渐渐的枯萎、凋零。

            她与许生呢?两年多的时间里,我看着许生就像跟屁虫一般的粘着她。可结果呢!我看在眼里,提醒过许生,问过她本人。在我这个旁观者眼里,许生根本是在浪费时间。他是追了两年多,可却从没明白过一个道理,长的时间里产生的是温情,并不是他所期望的爱情。他与何安之间根本没有产生火花的基础,何安就没有对他心动过。一个人谈论一个人的眼神会伪装,可在高明的伪装者也总会有露馅的时候。我时常与何安聊天,一聊到兴致之时,她也就稍显口无遮拦了。我从没听她说起许生之时,是显得一种恋人之间的那种倾心之感,就是平淡无奇的。是不是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在对待何安的态度上,总是显得置身事外呢。

            到目前为止,我跟何安之间的问题,我看不到解决的希望。但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我隐隐约约感到有望是存在的。我不知道它会在何时出现,又会以什么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但能感到它的存在就是一种预示,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了。既然如此糟糕之中我还能感到有望的存在,那么在未来,我应该要担心,却并不该因此而放弃希望。

            梦见哭泣的自己这是否具有什么含义呢?我开始为此思忖了起来。窗外的天空似乎变得亮了。此刻,宿舍之内的暗变得有些惨淡,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

            下班之前忙绿的时候,时间是快的;在赶来赴会的路上,时间也是快的;那么此刻呢?我看着眼前还在假借怄气的一,突然想,我会更希望时间快点,还是慢点呢?如果可以,此刻,我真想看看老了的一。那时候的她会是什么样呢?还会臭美吗?它要是慢点呢,可能这样的时刻会更深刻吧,喜欢的人看着彼此,总是百看不厌的嘛,我也不例外。可是理性的时间是不会满足我于的这些要求的,他估计还会规劝,发展是循序渐进的。虽然可以取巧,可似乎在生活这件事情上,守拙显得会更好,没了经历,一切说来便都是空中楼阁的。时间似乎在对我说,不要急,路漫漫呢。但是所有的旅人都是同样的,遇到了希望、追求,那么心情也就迫切了。所以即便如此,相对的时间却站出来说了,怎么不问问我呢!于是心中的想象附和着他,通过旁枝末节的参照、联想,硬是拼凑出了一副画面。画面中的一与当下的她相比,除了一般老人所共有的,便也无法在进一步深入。这个画面使得我感慨了,岁月之下,心灵展现外在,而非外在烘托心灵。我不由得为此想象的结果而憾然一笑。

            我的这一笑,阿一似乎认为是我还在得意着。于是在她一手拿着可乐,正刚与嘴唇接触的时候,她隔着杯沿说,笑屁啊。杯子一后昂,大大的一口,紧接着,眉头,脸部的轮廓展露出舒展的神思,一个十分享受的表情。我困惑的看了眼自己的那杯,难道两杯的成分不同吗?

            “欸,我们的可乐换换吧。”

            “干吗?”

            “我在想,你的那杯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要不然,我怎么就喝不出你的那种感觉呢?”

            一这次抿嘴笑了笑,然后说:“特别,特别,”她把自己那杯拿起放到我的这边,“拿来了。”说着的同时把我的那杯夺了过去。“这样才公平。”

            味蕾品尝而出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我依旧感到它的特别。思想的反复回溯,那个特别的神情一再重现,此刻的感官接受了这样一个暗示;这个暗示的作用使得我的官能有了一种默契,它是特别的。阿一看着我,兴致的一问,怎么样呢!此刻的店里,一首音乐的旋律使得我不由的被吸引,这首歌是谁唱的呢?一听我这么一问认真的听了听,五月天的《而我知道》。一首普通的流行歌曲,歌曲高潮的那句反复“而我知道”,它就像个窥探者,探得了我此刻的心情。“怎么样呢。”特别!

            半个小时后,仿佛魔术一般,这个魔术师的大胆,使得时空的维度得到重叠。这样,我与一再次的重新回到中山路上。不用我们的脚,一辆四轮的驱动驱使着这个庞然大物,而我们以身居其中为荣,这是这个时代的骄傲。只是,这次我们不是为了重游,而是经过,一个时间之下的景观等着我们。

            就在几分钟前,一旁的一还是会不时疑惑的看着我,并且有种笑容不时挂在她的脸上。这样的她,愉悦之中包含着一丝质疑,似乎想说这就是立场;一个可随时调整的立场,溢于言表之意,你说了我才是真的高兴呢。她几次不由得问道,欸,我们这是坐公车去哪里呢?我学着她,怎么,不知道吗?她呢,抿着嘴笑,不再吱声。第二次问,我笑着看着她,不相信我吗?她则神情严肃的说,哪里有啊,就不能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吗!一分钟后,她再次问了。真是锲而不舍啊。这时的21路公车驶到了站。先上车啦。我们一前一后的上去。后面还有空位。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右侧。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在她一旁坐下。欸,到底是哪里呢。我不由得笑了出来。

            “那你把手伸出来。”

            “要干吗?”

            “暂时不能说的秘密,又不表示不可以写出来。想知道就伸出来呗。”

            “嗱。”

            一的个性再次展现了,她刚把手伸出来,霎地停住说道,哼,差点忘了,我包里有纸和笔。她把手转而伸向自己的单肩包。纸和笔出现了,她把它们拿向我,而脸上的浅笑之中,夹带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家伙。我接了过来。她注视着我的手和手上的笔划。我写完拿给了她。在她看着的同时,变化发生了,她的神情显得变幻。一笔一划本是毫无意义的,生活中的约定俗成使得一切不再如此,知性从旁加深理解它们。一阵的变幻之后,哦。一只简单的说出了这个字。但此时,这个字具有的含义和意义,它超过了千言万语。我们变得一阵沉默。

            这时的公车驶在了中山南路,道路两旁的路灯衬着这条老街。夜色之下,窗外的一切在我眼里,在那昏暗的光线之下,都变得都富于一种朦胧的美感。我看了看一旁的一,她也正望着窗外。我们此刻的感想会是同样的吗?车上这时已没了空位,有几个站着,他们单手握着扶手也同样望着窗外,可在我此时看来,他们的目光不过是机械的一种张望。陌生的缘故吧。

            坐上这公交车已使得阿一很是疑惑,接下来的事件,她则是更加费解了。我们到达了终点站。下车后,我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五分。这时的一张望着四周。站在东海大街上,四下显得空旷了不少。我们是要去哪里呢?一不解的看向我。我狡黠的笑着说,等等,我们就回去啦。还没到站呢。

            “这不是终点站了吗?”

            “没错,但我们的目的地在另一个终点站呀。”

            “欸,那刚才干嘛不直接坐到西湖公园呢?”

            “因为时间还早;因为有你在啊;因为,和你这样漫游着这座城市,很,惬,意。”

            一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是那车吗?门开了。这次我们坐在了倒二排的左侧,一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则依旧一旁。其实,在我心中,我还保留着一个小小的心愿。它会实现吗?一这时拿出了手机,一副耳机带,嗱,一人一半。音乐声随着手指一按,缓缓的流淌了出来。周杰伦的《青花瓷》。周杰伦这个月的新专辑耶,是哪里下的呢?阿一作了个嘘的手势,网上呗。好好听歌啦。我尴尬的笑了笑,哦。随着歌曲的开始,结束,公车在林凡的《沙滩》里慵懒的动了起来。乘客并不太多。一个走到最后一排就坐的,在经过时着重的看了看我们。他是羡慕呢,还是觉得奇怪呢。

            音乐所具备的意境,它直达心灵。不用太多缘由,常常一首美妙的音乐便能事半功倍,让我们更快的接近那个心中的自己。但万事总有闪失的时候,音乐偶尔也会唤起沉沉的睡意。狡猾的修普诺斯利用了美妙的音乐,他在节奏的跳动之下,不时的扇上一下。仿佛一阵轻唤,来自未来的袅袅余音,它挑起了我们的一次次眺望;这样,因为无法到达,思想便越来越疲乏,眼皮也就重了。就现在,在公车和窗外流动的景观的帮助之下,音乐似乎更是唤起了睡意。阿一连连的打了几个呵欠,其实我也是一样。这样的氛围里,时间的继续前行,一偶尔的闭了闭眼。但她还是顽强的,我佩服她,只是我更希望她让我失望才好呢。现在,时间是我的帮凶,我真希望它得逞。

            但这时,刘若英的《成全》却和我作对起来,一听着这歌清醒了,伸了个腰。我不禁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公车再次了接近城市中心。窗外的人流多了,霓虹灯的闪烁,这座老城的夜色显得更加妩媚了。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我更相信清醒过来的一是不会再次产生睡意。这时的阿一转头看向我,这个动作显得突然,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我们这样对视了三秒。她把头转了过去,似乎有些慌乱。一紧接着再次看向我,下午分享的那歌叫什么名字呢?

            “那歌名挺长的,记不全了。歌手的名字叫金井美树。”

            她打开了手机,上网搜索了起来。几分钟后,她指着搜索的结果让我确认歌曲。就这首,我指了指歌曲名称。好嘞。怎么,现在下载吗?她没马上回答,眼睛对着屏幕,双手忙了起来。就是要现在听啊。我不在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抬头看了看我,紧接着一个微笑,干嘛啦。我不作答,微笑着,眼神和手势对着她的屏幕比了比。在下载了,等等啊。说完,她的目光继续看向屏幕。滴答,滴答……。她笑着再次抬起头,好了。听。听完这歌,我们的话一多起来,时间就快了,快的不知不觉的。

            双脚再次重新踏足地面的那刻,我的双脚突然的感到一种轻盈,好像地面在那刻变得既坚实却又温柔了。可这样的温柔只持续了几秒,几步之后,它消失的无影无踪。走啦,这边。一向着我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要进公园吗?没错。我边说边放慢脚步,配合着她的步调。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几朵云朵悬浮着,月亮不时躲在它们后头。我们走进了公园,往前直走,走下台阶,在靠近湖水的一旁找了一块石凳坐了下来。这次阿一并没在问了,她的神情显得自然,只是,她的这个神情我有些不大理解。她似乎在眺望,或者是回想着什么吗?她望了望前方的清源山。这时,天上的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阿一,月亮出来了。一抬头看了看天空,投来了一个费解的神情,它吗?我笑着说,并不全是啊。然后又郑重的反问道,所以,知道了吗?她并没回答,再次抬头看向月亮,紧接着,嘴角微微的上扬,眼睛看向前方的清源山。阿杰,明早我们去爬清源山吧。我看向那黑黢黢的山头,确定吗?要很早呢。

            “去不去?”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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