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书是旅行的朋友送来的,一直放着忘记读,最近突然想起来,匆匆翻出来。
感觉它就是在等这个时候的我去读它,因为我正在思考的很多问题,它在给我启示。
作者蔡崇达长着奇怪的眼睛,他也在说“看见”。
“我常对朋友说,理解是对他人最大的善举。当你坐在一个人面前,听他开口说话,看到各种复杂精密的境况和命运,如何最终雕刻出这样的性格、思想、做法、长相,才是理解。而有了这样的眼睛,你才算真正‘看见’那个人。”
我却很怀疑,他笔下的这些人,算是他真正的看见吗?我们有能力的去理直气壮的说:
I see u 吗?
最近越来越有中词不达意的阻滞感。关于这本书,我提笔三次,最后写出来的东西都不是我想表达的。
可能是他谈及的一些问题,于我自己确实是我无法回答甚至无能为力的。
比如:关于我心中的家,关于我应该如何生活,什么是我真正享受的?
很多的时候我们催眠自己,以“梦想”“责任”和“工作”“父亲重病”等好看的借口去逃避自己需要面临的生活之问。
现在我已不再为生存所挣扎,父母所掌管,工作所奴役的时候,生活摊在我面前向一条广阔无际的坦路,而我却突然没有抓落,不知道该迈哪一只脚,走向什么方向。
“我要怎么生活?”
一个问题把我打懵逼。
因为后面牵扯出无数深刻的终极的哲学的问题:我是谁?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生活的动力是什么……
小的时候眼睛一转,张口就答。而现在这样的问题让我愤怒,想摔东西。我他妈要什么意义!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整天去思考这些问题便会让我悬于现实生活之上,触不到地又抓不着稳。
走在坦途上为什么还这么难!正因为前路再也没有可以用来当作借口的石头——“你看吧,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始终还是要回答的问题:我要怎么生活?
暑假的时候,爷爷重病了,去看到他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房间里就弥漫着一股温湿的气息,我摸到他的小腿上肌肉完全松软,薄薄一层吊在骨头上面,我去拉着他的手,颤抖,他努力的想跟我说话,但是音节艰难模糊,他右边的面部都塌陷了一般,遮住了一半的眼睛,模样让我害怕。
我不敢说出那个词,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即使生活已经完全不能自理,呼吸都要依靠机器,他还是想活下去。我猜他是害怕吧,害怕去面临也许他一直逃避了的问题,而直到现在他已没有办法回答,却要承受它的拷问。
我在一本又一本的书里想找答案,在别人的生命里想找答案,最后还是要去面对——我们始终要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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