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去年国庆结的婚,他问我周末回不回老家?我说回啊、回家里看看顺便拿点衣服。总觉得哪里不对、老妈失落的一声叹息说结了婚就像客一样了、吃了饭就走也不住一晚上。细想也是、老大说的是“老家”。
我工作已经四年出头。在张家港也好、南京也罢、或者其他短住久待的地方,从来没有称之为家。比如叫公司宿舍、租的房子、小红的小花房子等等,也许我还没有买房子的原因、但是对我而言家目前只有一个。两层小楼的住宅、院子里两边分布、东边厨房车库、西面种满了花花草草,大门两侧也起了两个老人房,房子周围也种了植被,这是现在家里最新的房子。小时候家里只有一层瓦房,连厨房都是漏雨、大门外面还是露天的空地。整个院子周围种满了梧桐,儿时记忆里直径一米有余。后来梧桐砍了、家里多养了猪、院子翻新了几次、再到后来猪圈挪到了地里面,就这样有了现在的样子。对了,我是在家里出生的。据说还没来得及送医院我就从我妈身体里面出来,因为老大是男孩、我差点被我奶奶把小鸡鸡剪短变成Y头。眼睛还挺大,脐带埋在了院子里,我的根也在这个地方。
深秋的山楂树 无花果 家里的傍晚好久没在村子里逛一逛,很多洋灰地已经铺到了地头,我找了条偏点得菜地过去。北方这个季节都在忙着收拾土地、撒粪松土。大蒜在这里是占据了几十年的主要经济作物,还好现在的机器种和收都已经发明了出来,而且价格和普及度让农民可以接受。我想起来小时候帮着家里种蒜或者蒜入袋的时候,整天累的腰酸背痛。现代化机器分压了农民的部分劳动,可收入却也不是很可观。以前家里还种西红柿、辣椒、茄子、南瓜等等。也许体验生活的城里人会用林良满目这样丰富的词汇来形容农民的收获。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家里的茄子一两周产量万斤,但是价格只有8分。一家人把口袋里的茄子剪下、装袋、运送,非常的辛苦。
市场上的价格有些时候真的让人觉得无奈。比如玉米或者小麦,这种粮食作物一亩地产一千斤来算,一家六亩地也就6000斤,然后去掉化肥农药、一块五一斤的玉米一年收入不足万元。现在的社会一万元可以做什么?分摊开一年来算在农村也没办法正常的生活,所以大部分年轻人更加的选择往城里迈进。老龄化和留守儿童的社会问题也随之产生,然后年轻人在外无法买房驻足,尤其男的找不到对象比比皆是。
村的结构其实在不断的被调整。按照道理来讲跟随国家大方向无可厚非、但是个体生命有时候张力确实被抹的很干净。
我在想中国的小农经济。一个农民可以在土地里种植多样的经济作物,家里搞一些养殖,应该说这种模式持续了千年。可现在政府通知不准养殖、环境造成污染,农民哪里懂这么多、拗不过只能拆。或者说外面篷房养殖的、上面的政令一刮风,下面就开始准备一刀切。为了政绩可以理解,可引导性养殖为什么就不能实施,比如养殖的化粪池。尤其在越穷的地方这种风气越盛、归根到底政府不作为,老一辈干部只知道最简单的方式保全自己。比如土地划分为基本农田不准养殖,没有透明的政策去告知农民土地使用,地方政府直接告知这个地就是农用、这个地就是基本农田,这种荒谬存在也是事实。
家里的老百姓还是苦涩得。忆苦思甜的想,如果是在古代也许我们这种阶级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受教育的机会,也许梦里的甜是关于白面馒头。可是2021的玉米比小麦贵,所以为了省钱、很多养殖户选择小麦代替玉米喂猪。
我一下车,老妈就带着我去买菜。她讲今年雨水多菜收成不好,今年的菜贵的要命、比如葱两三块,菠菜八块。我细想怎么感觉比城里只高不低,也许是城市的物流仓储相对成熟,整体费用控制的住,通货膨胀的托底始终是最底层得人群。尤其是在这种大数据都无法准确捕捉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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