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小胖子,站住,你个臭丫头!再不站住就别想吃饭了!”只见跑前面的身影一滞,转身朝上竖起大拇指:“算你狠!”
像是饿死鬼投胎,熙明月总是感觉饿得慌,逮啥吃啥,身上的肉呼呼上涨,几乎胖成了一个球,可还是感觉饿。
对于这种随时处于饥饿状态的熙明月来说,是没有什么原则可讲的,这不,虽然害怕眼前这个小恶魔,但跟吃相比,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
沈晗成八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家中仆人众多,唯有熙明月和他年纪相仿,恶搞熙明月成了他每日一大乐事,只是这丫头越来越精明了,呵呵,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沈晗成蹙眉看着面前的胖墩,一脸嫌弃的撇嘴道:“你看你胖得跟檐前的灯笼似的,跑起来都是用滚的吧那么快。”
熙明月无奈低头拂身行礼,心道不跑快点难道给你整么,嘴上却道:“奴婢见过二少爷,二少爷安好。”做为一个精力旺盛的少爷奴婢,她的运气是不是有点不好。
“听福生说今儿个春满楼新来了个说书先生……”
熙明月赶紧装出一副为难的神情道:“二少爷,福生陪着您去是最好不过了,谁不知道他耳力惊人,奴婢还要帮娘打下手就不陪您了。再说了,要是让娘知道奴婢跟您出去了,奴婢的腿就别想要了。”
沈晗成把手一挥,再不看她,转身就走,留下一句“后门见。”熙明月顿时垮了脸,又来了又来了,特么的,再有空一定要把那狗洞弄大点。
知道她不能出府,知道她有损相府形象,知道她不喜欢逛街,知道她不爱钻狗洞,却偏偏叫她去,太可恶了有木有?
熙明月一边恨恨地骂着脏话,一边努力的往墙外挣。好在这是在相府后院偏僻角落,里外都鲜少有人。
“咦,你在干嘛?”熙明月正使劲往外抬着屁股,冷不丁听到这句不由吓了一跳,忙抬眼张望,只见一双桃花眼正灼灼的盯着她,满脸好奇之色。
操!在心底狠骂了一句,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道:“减肥呢,秘方哦,不能说给别人听的。”然后再猛用力,终于把自己稍显肥胖的身躯从那狭小的狗洞里挤出来了。
站起来一看,一个身着儒裳,桃花星眼鼻粱高耸面如冠玉的小美男朝她笑了笑:“好的,我会替姑娘保密的。”熙明月被小美男笑得老脸一红,忙匆匆施了一礼:“谢公子,我有事先走一步。”逃也似的往自家公子所在的后门去了。
那小公子疑惑顿生,这小姑娘怎么知道他姓谢?锦州城里好像没几家姓谢的吧?
看着自家丫鬟再次灰头土脸,沈晗成心情大好:“做为我沈二公子的奴婢,就当竭尽全力,物尽所能,除了能博少爷我一笑外,还真看不出有其他什么用处。”
要不是这臭小子不准她爬墙不准她从门出入,她怎会去钻那狗洞?不服气又能如何,身份低人一等,不巴结好她这位主子,她就没好日子过了。
于是,做为一位优秀的奴婢,她只好尽职尽责的逗主子一笑。“奴婢还有一个用处。”
“哦?愿闻其详。”
熙明月挤开福生,蹭到沈晗成身边,做了一个比的手势,“有了奴婢,更能表现出公子玉树临风,貌比潘安。”
“今儿个我又发现了你一个好处,比较会说活,今天才知道你也会说实话。”沈晗成屈指弹了熙明月一钢崩,转身飞上了马车,熙明月则是手脚并用爬上马车,沈晗成不由再次哈哈大笑。
熙明月刚坐在马车里,沈晗成就递过一块湿抹布:“赶紧擦擦手,把仪容整理整理。”
熙明月狐疑地接过抹布,上回是胡菽,这次上面撒的又是什么东东?她把手在抹布上虚按了按擦了擦,然后借着整理仪容的机会把抹布放在鼻下嗅了嗅。竟然无色无味,熙明月立时竖起了鸡皮疙瘩,臭小子到底撒了什么?
沈晗成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嘴角弯了弯转头撩开车帘去看马车侧边的风景。眼睛悄悄地瞟向熙明月,正瞅见她伸出舌尖去㖭那方抹布,他突地心儿一跳。
他突然想起早上去跟娘亲请安的时候,娘说要把臭丫头降为三等丫鬟,然后再挑几个姿容上好的丫鬟给他的事,心里不由一阵烦燥。
这臭丫头,逼她钻狗洞也肯,就是不肯少吃一顿,她知不知道,在娘眼里,她的胖,就是阻碍她继续做他奴婢的理由。他沈家二少爷身边,怎么可能站那么一个不堪入眼的胖丫鬟,有损相府形象。
熙明月试过无味后,撩开她身边的车帘,一口唾沫朝外吐去。
“谁?谁唾我?”马车外,一人在怒吼:“请问车上是哪位贵人?赏小的这么大一口唾沫?”
熙明月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见沈晗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然后朗声答道:“这位兄弟对不住了,我有点口苦顺口一吐,不想脏了兄弟,这样吧,我赔你一身衣裳如何?”
熙明月偷偷从缝隙里瞅了一下外面,一双熟悉的桃花眼正闪着熊熊怒火,原来是他!多大的事要赔套衣裳多不划算。再说了,以沈二少爷的胸怀,这买衣裳的银子还不是从自己身上出,熙明月转眼间便算清楚了帐,不等对方答话,马上拉开车帘,自来熟般道:“嗨,要去哪里?捎一段路呗,我们马车够宽敞。”
那桃花眼明显一愣:“小姑娘,怎么是你?”
“快上来快上来。”熙明月热情地打着招呼“可不就是我么。”在马车里悄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回头看见自家少爷黑沉沉的脸立时噤了声。
桃花眼转瞬就上了车,朝沈晗成一拱手:“小兄弟打扰了,敝人谢子瑜,不知小兄弟是沈府哪位少爷?”此人开门见山必有所求,熙明月睁开胖眼,警惕地盯着他,不由后悔自己太过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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