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同爸爸喝酒,我们爷俩说了很多。他是个不善言的人,可一旦说得兴奋时,他就会蹲在椅子上同我讲话,他说,儿呀,不要去做出头的事,你管得了谁呢?谁又来管你呢?
爸爸说话的时候,我抿着酒,看他。看他挑动的眉头。
爸爸,你不知道儿这些年在想什么啊?或许,你知道儿在想什么,但你怕儿子受伤害啊。
爸爸,我就是在脑海中挥不去一些影子,好像这些影子在我脑海里会呐喊一般的。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回到那样的境地中去,决不!可是,儿又是那种偏爱幻想的人,儿在想,如果有人都象家人们那么去关心我,该多好!我会把自己脑海中扶助关怀的人扩大,我想到了老农凄苦的眼神,我想到那些冤屈的人眼中的悲愤。爸爸,你也是农民是不?我也常对自己说,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是不?
但如今,你来劝我,不要去管那么多。我也有些心动了。我在想,你其实是有大爱的人,但你和妈妈不同,妈妈会为感动心碎的事情落泪,然后一天,头都是晕沉沉的。你不同,你很少动自己的感情,你说,会好的,会好的。你相信一切都会自然好起来的,你听天由命惯了。每每想到生活让如此聪明的你,变成这付模样,我就有些心疼。但我又能如何呢?我甚至在想,或许,某一天,我也会变成你的模样?
不说了,爸爸,我知道,对于改变这一切,我是渺小且力量微弱的。来,爸爸,我们喝酒。
我对你说过吗,当你喝酒来了劲,将裤腿一挽,蹲在椅子上同我们说话的时候,我觉得那时的你是极可爱的。你语无伦次地说,你把所有面前的人都看成是掏心的知己,而当,他们抽完烟,酒杯已干,他们纷纷散去时,他们甚至还没注意到,你已经把自己的心放在桌面上了,你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讲完。那颗心还是热腾腾冒着气的时候,他们就散去了,他们说,邱哥,酒不错。那时,我就看你。现在,我将知道我偷偷看你时的用意了——可能,未来的我,就是这个模样吧,那么落寞地蹲在椅子上,满腔的良善之言只说到一半,人们就离开了。
爸爸,我好害怕自己以后成为那样的你。
爸爸,你同不值得同你喝酒的人,喝过太多次。
但谁说,我未必就是这样一个你的翻版呢?我想,我要用最真挚的心去对人,让我的爱他们,换来他们爱我,或者,我也未必要求他们爱我,我只需要他们理解我。我就是这样一个迂腐的但却想对这个世界说爱的人。
我是一个做梦,至今还未醒来的人吗?
每当我这样问自己时,我就会说,我不是在做梦,我是在真真切切地活着的人。只是,这样的我希望,在人世间走这么一遭,我要获取关于爱的尽可能多的感受。
也或许,这问题还有另一个答案,
我想起苏轼说过的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样的答案或许更好,一切的意境,尽在不言中。
亲爱的爱我的人们,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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