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次

作者: 李似安 | 来源:发表于2018-12-02 17:52 被阅读6次

    白鑫靥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喜欢许毅哪一点,这一想,就是第四年。

  初中的三年,似乎还留有一些稚气未脱,似乎还留有一些不确定性。但可以肯定的是,许毅他却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存在。

  个子高高的,短短的头发,界限并不清晰的下颌线,修长的手指,出众的气质,一切的一切,都令白鑫靥深深沉沦。

  “能和这样的人成为同学,真是太幸运了。”

  而故事的开始,往往都是从陌生开始的。

  白鑫靥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故事里的主角,只是故事也走向结尾,而白鑫靥的位置,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于是四年后的今天,看着从嘴里吐出的雾气,围着厚重围巾的白鑫靥自己一个人走在学校里,那些事情又渐渐浮现于水面,像是一根细微的银针,一字一句都深深绞动着白鑫靥脆弱敏感的心脏。

  被寒风吹过的枯枝,在黑色的空气中飒飒作响,头顶的天空越发迷糊,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白鑫靥讨厌冬天的原因之一。

  一阵嬉笑打闹的声音划破这片刻的安静。

  她的脚步渐渐放慢,抬头,一愣。

  是他,果然是他。

  绝对不会听错的,绝对不会认错的,是他的声音,即使是在遥远的钟楼上也一清二楚的声音。

  她将自己的视线从围巾上挪开,在即将和他视线对焦的一刻又慌张低下了头。那双眼睛,四年里她什么时候敢直视过?

  四年前,他们是同学;四年后,他们还在一个高中。

  思绪被拉回从前——

  初一的时候,白鑫靥从未注意过那个叫做许毅的男生。白鑫靥就像一个疯丫头,是六年级流行的“女汉子”一讲,那淡淡的青涩她还尚未了解。

  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呢,或许是初二的某一节自习课。

  白鑫靥还是个白痴,调皮捣蛋的白痴,上课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偶然间看到正埋头写作业的许毅,也只是简单扫过一眼,并未多多停留。

  “哎,作业是啥,我给忘了。”

  “谢啦。”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与其说是第一次对话,不如说是白鑫靥第一次正确使用了社交软件。

  对面话不多,一句不客气,一个小表情,白鑫靥还是忍不住想和他打趣儿,倒不是觉得他是个好人,就是单纯的无聊。

  周日的下午,夏季的温润拂过桌面上写完的周末作业;毫无用处却一直开着发出老式嗡嗡声音的电视机;一切都太无聊了,无聊透顶了,无聊到白鑫靥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人,不管是谁就不由分说的要上去纠缠个不休。

  至于聊天的内容,白鑫靥早已忘记了,那些聊天记录也在一年后的某一个夏日下午被白鑫靥伴随着自己最后的希望一并删除了。

  只记得,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也是这故事毫无特色的开端。

  那之后的他们也并没有迅速熟络,只是后来酝酿的情绪一点一点的积攒,成为一片汪洋大海,横亘在白鑫靥和许毅之间。

  许毅或许永远也不知道,那时候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用着最柔软,最小心翼翼的方式,喜欢着他。

  其实和同学一起走的时候,许毅也看见她了,她慌张仓促逃跑的样子,许毅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那种复杂的心情,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

  她还是那个笨蛋,那个笨手笨脚的傻猪。

  他不是不想缓和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只是她一直躲,他也没有办法。

  “许毅,看啥呢!快去吃饭了!”

  “没什么,走吧。”

  于是又是一场错过,一场错过,反反复复,上演了无数次,相同的场景。

  从来就不会出现电视剧中的情节:两人在彼此再次回望的时候视线相遇。

  转身之后,再无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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