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邻居的几个女人找来竹篮,笸箩的家伙什子,专等着勾下的槐枝。
一枝枝槐枝从空里划过,落下,女人们你抓一枝,她托一枝,小心避过槐枝棘刺,把一串串槐花捋得干干净净。
“那枝开得好,就那枝,东边的!”槐下的女人也像个指挥官。
四哥顽皮胆子大,他上树高,杆子够不到的地方,他灵活攀爬,攀附的槐枝往往和小孩的手腕差不多,枝杆跟着他身子摇晃,他直着手还是想把跑远的槐枝拉近他怀的地方掰折,母亲在槐下丝丝发冷:“啊——不要上了,这么多够了,别掉下来,下来,吃不了!”
不断有门前人加进捋槐花的队列,女人们说槐花,也说和槐花不搭边的家长里短。
捋好的槐花被母亲稍事挑拣,淘洗,盐碱水抓 匀 ,白面拌嗽(没水分),上箅,十五二十分钟就好,出锅泼熟油,就可美美的享用。
槐花菜配菜,配小露角葱丝调制的油辣椒酸,槐花的香氛,葱丝的微辛,辣椒的那点油辣,山西人的老陈醋,美日它了!
在这个美丽的季春,槐花菜又被运城盆地这方水土养起来的城乡人们热烈的追捧着,农村的老院没落了,农家的洋槐树也难以寻觅,而中条山上野生的洋槐花,仿佛难了人间的情事似的,它们和春风拥抱,不声不响的绚烂了条山的土塬岭沟。
自己这个寄居城市的人,不得不感叹:美丽的年月没能和自己思念的亲人在一起,应季的时侯没能和自己爱的花共乐趣。
在一个流动菜贩的三轮车上,迫不及待请来芬芳的槐花,它从哪株树上走来?经过何人的手?和我家园子里的花多么的相像,只是少了父母的期盼,少了槐花的底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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