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查尔斯·斯特里克兰的画,在电子书中搜索,昨天也这么操作过,但没搜到,或者没耐心依次翻阅,但是这不是这周读书营的任务吗?然后想了想,自己确实有这毛病,早就发现了,其实我目光是锁定在任务上的,但是与任务之间又有隔阂(或者说盯着任务,注意力却涣散了),比如想着要去看查尔斯的画和凯特的梦,但一直拖延着看别的内容。是真正的不想做还是因为过高的期待呢?我期待自己可以完美地完成任务,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唯一的做法就是不做,或者只做边缘工作。比如我想着整理一下电脑资料,事实上只是把电脑附近的东西收拾干净了,还挺满足地放开了心中真正最想做的事情。
孩子学习跳绳时,我惊异地发现跳绳这件事是步骤的,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学会跳绳的,但我的脑海里只残留着:跳绳是一件事,一个动作。但是训练孩子跳绳时,在看到先生很耐心地分解动作教孩子时,我惊呆了。跳绳原来是这样才学会的吗?原来学习一件技能或者本领是这样的一步一步来的。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我的大脑是躲在娘胎里还没发育吗)高中时发生过一次这样的恐慌,我察觉到自己会的题目就会,怎么变形都会,不会的怎么都不会,似乎永远也不会。不存在只会一半或者有正确的解题思路解了一半这样的情况。我对这种“完全不会”产生了极大的恐慌,当然,这种感觉被藏了起来。这一方面心理因素,另一方面就是技能,技能里其实是包含思路,嗯,没有思,也没有路。
这没有路的感觉,是一个重点:没有路。我记得有两年连续问我的分析师: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一年她没有回答(没有答案)。第二年她说:这儿一点,那儿一点,像是布满星星的夜空。后来我就不问了。我意识到那些点点点之间有了关系,连成线甚至片,当然,依然没有整体的样貌。常常想,我的行动力受限是否因为这种“没有路”的感觉,点点点之间是没有关系的,就像是神经回路里,一些神经元自己很发达,但是彼此没有关连。为何会如此,还不完全知道。
看到《月亮与六便士》中斯特洛夫与斯特里克兰有关的那段故事时,让我想起了和我老公之间的一个讨论:那天他突然对自己发出了一个疑问:我在做的事是我擅长的,但是是我想要的吗?然后他给我画四象限,两个维度,擅长—不擅长,喜欢—不喜欢。我便想起了每当提到孩子音乐方面的天赋时,心里总会觉得怪怪的。因为和老公的讨论才知道为什么。孩子有一双灵敏的耳朵,这可以说是天赋,也可以说是补偿(他的视力很不好),对于声音的分辨能力非常好,这是天赋,是能力,却并不一定是他最想要做的事。区分了擅长和喜欢之后,突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差别。通过学习和练习他会很容易掌握一门乐器,这是耳朵的分辨能力给他带来的福利(事实上也证明他的进度很快)但这演奏乐器不一定是他想要的东西,但是这件事的过程中有可能会帮助他获得他想要的,得去做了才知道。我很高兴可以分辨这一点。
斯特洛夫很擅长画画,但他的画是在描摹,这就和音乐家和演奏家的区别差不多,画家和画匠的区别,现在我知道这可能不是深度的差别,只是个性或者天赋侧重点不同引发的结果而已。记得许浚老师说过:不做对个性发展没有帮助的事。显然画画对于斯特洛夫来说并不能帮助他个性的发展,然而,画画的边缘事情也帮助他在呈现他的个性。可能不需要完全否定一件事,一件事的到来和发生,总是有原因的,仅从有用没用角度去看,似乎片面了些。似乎内在涌动的动力和手边便利的材料,组合成了事件的发生,事情是事情本身,那个动力也是另一件事。当分开感受时,还蛮奇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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