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仰望星空,那满天的繁星闪闪烁烁,一直到旭日东升。人们日出而作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生活。
《诗经》巜召南》中有一首小诗《小星》,我们不妨試读一下:
嘒彼小星,
三五在东。
肃肃宵征,
夙夜在公。
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
维参与昴。
肃肃宵征,
抱衾与裯。
寔命不犹。
詩人所唱大意是說:
微光闪烁的星星们,你們三三五五的还在东方的天上。这么早我就出行了,从早到晚都为公家的事情奔忙。人啊人啊,为什么命运会这样的大不相同!
小小星星啊小星星,現在你們的光也不亮了需要休息一下了,可我天还不亮就出行,抛撇被子和床帳。好苦啊,实在是命运与人不一样。
有人想象:这是征人奔走,为赶行程,凌晨上道。忽见小星,三五在天,睡眼惺忪,有感而发。第二章写征人睡梦才醒,就要收拾被褥出发启程了。切身感受命运如此,不由感叹。
《小雅》中有一首《北山》,诗云:“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可见同为“王臣”,同为“职司”,工作并不相等,遭遇并不相同。与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妙。
“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凌晨上道,弃室家之好,和那些还在睡大觉的人们相比可真是“寔命不犹”啊。写役夫之悲,真是词情并茂。
我們都知道:周代设有采诗之官,每年春天,摇着木铎深入民间收集歌谣,把能够反映人民欢乐疾苦的作品,整理后交给太师(负责音乐之官)谱曲,演唱给天子听,作为施政的参考。
那么,从这个角度上看,我們首先觉得这首诗不是写着玩的,它会上达天听的,叫天子知道我們民間的疾苦,小吏之不易。这也算一种"上訪"吧。大家有苦衷有意見通过诗歌这种形式表达上传,言者无罪聞者足戒。
而那位采诗官呢?采到了这样一首不太高大上的诗怎么办?那当然是要上报朝庭的。那些乐师们就要配乐了。天子您老人家听听吧。老百姓是多么的不容易。于是诗官乐矣!
那天子呢?是不会龙顏大怒的,不然他就听不到真实的声音了。所以,《诗经》中这样的诗就很多了,再正常不过。司马迁说诗三百大都是圣贤发憤之所作也。针砭时弊,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天子亦喜也。
合抱之木起与毫末,小小星辰因之增辉,浩瀚江河为之生色;故《诗经》永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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