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这一天,我妈也催我找对象了。
我有一个中学同学小C,我哥哥也认识他。
今天我哥来我家,问我毕业和他联系没,我说没呀,人家是名校研究生,朋友全国各地,我又插不上话,而且我现在和其他同学也不咋联系~
我妈听进耳朵里了,问我,你哥哥这是不是在撮合你俩啊,可以和他一试的~
我说,试啥试,不可能的。
对啊,不可能的,我和小C玩的那个阶段还是根本没有性别概念的,那都是你来我往的年少友情,突然很多年后抱着目的而来,说,咱俩在一起吧,这根本不可能的,丢不起老脸的。
况且这么多年,都有了各自的圈子,甚至是各自的社会阶层,唯一的交集就是我们曾经同窗几年,但是同窗多了,这根本不能算做成为伴侣的缘由啊。或许曾经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终将是流向不同的远方,我又怎么能强行让人家驻足呢。
而且中学同学啊,无论什么时候的同学,无论在哪个圈子,我几乎总是一个边缘人物,像这种努力靠近核心队员的行为真心干不来啊~
今天晚上撸朋友圈,想起来两个人。
一个和小C是同时期的同学小Z,同样也是那个阶段的无性别朋友,我更喜欢小Z一点,因为同学年份更长,而且他是一个很聪明又透明的小孩。所以维持友谊很长时间,直到我觉得他并不透明了。直到有一个事件,他迈上了人生的一个小高峰,当所有的共同好友都祝福他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确还是一个边缘人物,就算这个圈子里就俩人,我也算个边缘朋友。没关系啊,就这样吧,习惯就好了,反正我也被边缘惯了。
当我是个小孩的时候,喜欢一个和我一样的小孩,但是等这个小孩真长大了,我也不能勉强自己一直喜欢他啊。
另一个是本科师兄。
真可以说是萍水相逢的师兄。
大概就是开始于“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然后就是强求来的萍水相逢。本科上了六年,掐头去尾的中间四年,每一年总会有一件萍水相逢的事情。
比如16年初,我考研究生失败的那一段时间,在河王宿舍的四楼半,最痛苦地哭过两回。
这个师兄说,不行我去问问我们文献学收不收调剂吧,不行考考公务员试试吧,不行就再来一年吧。
虽然不是实际的办法,但是也算一点安慰了。
往前数的2014年,我问这个师兄,我都大三了奖学金一次都没拿到还被处罚了,大概永远都不会考上北中医了吧。
这个师兄说,好好学习肯定会考上北中医的,没有那么难的。
从那时候,突然就觉得北中医是个太阳,但是我并不是夸父,最后却做了伊卡洛斯。
除了类似这样的萍水相逢再也没有其他了,直到我去了大连就再也没有联系到这个师兄。
没有任何一个共同好友,似乎是一个有趣的人,但是又好像并没趣。
按照我的描述好像这个师兄左右了我的一些重要决定,但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就是相当于我每一次做“孤胆英雄”的时候,决心已下,就想听些好话,而恰好有另一个人说“可以的”。
其实上述两个人和“找对象”并没有什么联系,也并不是想和上述两个人有什么进阶。
总之他们就代表两类人:一类是曾经熟悉的朋友后来变成了萍水相逢,一类是从出现到离开都是萍水相逢。
我这可怜的朋友圈子里就这么两类人,不存在第三种。
大概叉叉算第三种,但是严格来说也是属于这两种,因为不管什么来路,最终总逃不出萍水相逢。
所以说,有一个困扰我很多年的问题,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阿猫猫说,如果一个人喜欢你,你感觉就能感觉得到的,但是我感觉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有些人是出于相依为命,有些人只是短时间内性情一致,有些人是觉得我脾气好好欺负而已。
第一种人投之以相依为命,报之以相依为命,第二种人不敢强求永远性情一致,第三种人我其实可真不是好欺负的啊。
所以啊,从我小时候看电视剧就一直困扰的问题,为什么男猪脚和女猪脚在一起了呢?至今无解。
反正我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求感情,上述困扰也只能算作一个遗憾。
但是如果单论“找对象”这个问题也是挺尴尬的。
比如说,门当户对的男同学,他们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漂亮的,或者是比我聪明的,或者甚至比我聪明又比我漂亮的。
而我周围圈子里的男同学,刨去已经有对象的,要么是我不喜欢的,要么是我爸妈不喜欢的,要么就是不招所有人待见所以没有对象的。
总之就是,在我周围圈子里遇不到门当户对的人,门当户对的男同学都比我优秀不在一个圈子里呗。
按照“合适”的标准没有“合适”的,按照“感情”的标准没有存在感情的。
尴不尴尬。
这个相亲市场上就像选特长生一样:
要么好看漂亮赏心悦目,要么成绩优秀冰雪聪明,
要么脾气好容易被控制,要么个性坚定独立有魅力,
要么有上进心工作稳定,要么家里有钱有势,
要么有稳定的感情基础,要么一见如故一拍即合,
要么天降甘霖心甘情愿,要么万不得已甘心忍痛割肉
以上的每一项还只是初试的遴选标准,初试不行根本就到不了“相处一下试试”的复试的。
选特长最怕的就是每一样都沾一点,每一样都不精通,而我就是这样的呗。
我曾经也觉得我可以做一个独立女性,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可以不惧流言蜚语。
但是呢,我又特别喜欢小宝宝,看见小宝宝走不动路,以后的人生没有小宝宝是不行的。我看见好看的小男生也非常喜欢,无论是十五岁还是二十五岁。
但是呢,有些事情是一个人一只狗不可以完成的,还得需要一个男人和一只宝宝。
二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我要去济南的另一角修东西,从来不迷路的我第一次非常厌烦济南的公交车和窄巷子。
有喜悦不能分享,想吐槽没人听。
我妈和我爸现在都不吵架了,好像挺恩爱的呢。而我也不能永远抱着我妈妈,因为她还是我爸的媳妇儿,我弟弟的妈妈。
原来最不可能向男人折腰的女同学竟然一毕业就结婚了。
我又一次要做孤胆英雄了。
而上述这些我都习惯了。
也不习惯有人闯进我的生活了。
再也不用立志做独立女性了,因为我连水管都能修了。
二十岁的时候我认真得想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生孩子有多疼呢,至少是生理上最痛的了。
而即将到来的这十年,这还不是最痛吧。
但是刨去生理上的痛苦,去迎合别人,去为富贵折腰, 和舒适区的自己分离。
每一件都剥皮蚀骨。
刀尖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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