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田幼薇是在父亲庇护下无忧无虑成长的越瓷世家独女,父亲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自幼在其家中长大的童养夫邵璟。虽是姐弟相称的一对怨偶,朗眉星目、英气十足且有着功名傍身的邵璟却始终对一无可取、体弱多病的她不离不弃,并凭借自己天赋异禀的经商才能让田家在众多拥有贡瓷资格的窑场主中成为了越州首富,端的让身边一众小姐妹艳羡不已。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田幼薇为没有子嗣所苦,不忍连累邵璟,欲与其和离时,一场看似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夺去了夫妻二人的性命。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她隐隐看到躲在幕后的大Boss穿着一双手工十分精致的镶金靴子。阅人无数的她死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是贵族才有资格穿的华靴。闭眼之前,她发誓,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再让邵璟被自己所累,她要让她的阿璟弟弟与喜欢的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或许是田幼薇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时光穿梭回了她幼年时。幸运的是,将她视为掌珠的父亲此时健在、勤俭持家的继母谢氏对她视如己出,聪颖活泼的二哥田秉人品与学问皆上品,并拜了博学多才、品德高尚的廖举人为师,志在科举。她也与阿璟弟弟重逢。这一世,她步步为营、用尽全力护家人,搞事业,再也不要重蹈上一世的悲剧。
虽是架空文,但稍有历史常识的读者不难从中看出,意千重大大在这套体量不小的长篇小说《画春光》中,其架构的背景、情节和人设均与发生在宋朝的“靖康之耻”极为相似。该著名历史事件讲的是北宋末期,徽钦二帝被金人虏后,康王赵构(即后来的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因一己私欲而不愿迎回二帝,在临安(今浙江省杭州市)建立了偏安一隅的小朝廷,从此大权独揽,再不顾父兄死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典故,我们再熟悉不过。它是太祖赵匡胤的名言,蕴含着他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这句千古名言在小说中借皇帝之口,得到了完美的再现。小说中的渊圣二帝对应的正是徽宗钦宗,皇帝即高宗赵构,从北地迎回的太后即高宗生母韦太后,皇后即继后吴氏,两个养子皆出自太祖赵匡胤一脉,建国公小羊即宋孝宗赵眘,尚国公即信王赵璩,作为男女主人公的田幼薇与邵璟则完全是虚构的人物。
就这样,拥有成熟心智、几近算无遗策的女诸葛田幼薇一路升级打怪,开启了漫漫逆袭之路。她以女流之身拜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为师,苦心研究秘色瓷烧制工艺,几番失败后终烧出了令贵族与平民皆喜爱不已的精美小像。贪得无厌的监窑官数次公然索取巨额贿赂,令田父与众窑场主不堪其扰,她巧计让其不得善终;族妹田幼兰心如蛇蝎,从小就对她心生嫉妒,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惜暗害生母方氏,在被收监后诱使生父田四叔替其背锅,后与宰相之女周袅袅、国子监祭酒夫人孟氏沆瀣一气,意图再次加害田幼薇而最终死于非命;在田家牢牢掌握贡瓷资格后,她女扮男装进入官制窑场,醉心于更先进的烧瓷工艺,却不想这一“胆大包天”的行为险些置邵璟于死地……
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作为一部重生爽文,我们自是可以从多角度去看待这个故事。相对贯穿全书始终的越州瓷,不少读者似乎对于小羊与阿九兄弟之间细致入微的夺嫡之争描写更为青睐。前面我们已剖析过二人的真实身份背景,如此,即便在没有通读全书的情况下,二人的帝位之争却也无甚悬念。但正如艺术创作虽来源于生活,却要高于生活一样,同理可证,这本小说的魅力正是虽脱胎于史实,却高于史实。虚虚实实之间,自有一番妙不可言的韵味。
时下有句比较矫情的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在《画春光》整个故事里,重生后的田幼薇以一介柔弱的女儿身,为了保护家人、创造财富,她苦心钻研技艺,周旋于怀揣各种心思的众人之中。她爱憎分明,理智胜于常人,从不只凭自己个人喜好做事。她善于蛰伏,面对危机,总是谋定而后动,一旦寻到最佳时机便将对方一击致命。而当面对小羊有意无意流露出的脉脉深情,她不是不懂,只是身份悬殊,且在她心里早已被那个幼时便跟在她身后阿姐长、阿姐短的阿璟弟弟填得满满当当,再也没有余地容纳他人。
从精神层面来说,《画春光》这部开挂式的大女主爽文很大程度上唤醒了读者心中简单粗暴的欲望。作为一部古言小说,相较之下,她与邵璟双向成长式的理想爱情模式在女主自带的魅力光环下倒是相形见绌。但无论如何,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终其一生,一个出身平凡的女人想要的、能要的,也不过就是如田幼薇与邵璟一般的神仙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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