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_流浪少年

回忆录_流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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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也许你们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在某片大海的某个安静的漩涡中，一座岛屿正静静地矗立着。岛上居住着许多人，他们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渔人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劳动全凭潮汐指挥。海边小栈，泡一杯浓茶，夕阳下的云朵妩媚着他们平淡的时光。

    其实，这样的地方遍布全世界，就算那种天堂般安稳的生活早已成为大多数人的奢望。我们总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彻底脱离世间红尘，驾一艘孤帆，驶离身后这片浮躁的大陆，目的地，便是大海那端令人心醉的斜阳。最后，当我们登上某座漩涡中的小岛，就回头砸碎行船，从此与世界再无瓜葛。

    人之轮回更生，莫非也是如此？

    走在风萧萧的大街上，我可能会突然凑到你的耳边，用手指向某座悲凉的废墟，悄悄地告诉你：看，那个家伙，没有起点，却在一开始就被定下了终点。

    他是谁？没人知道，一介街头乞儿。说是乞儿，其实他并不乞讨。不乞讨便不能叫作乞儿么？看他那一身破衣烂衫吧，叫他别的都嫌寒碜。

    他打哪来？他没有起点，人家都这么说。一个仿佛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孩子，却突如其来地开始了生命，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这儿，又突如其来地闯进了我们的生活。不，不对，或许这里根本没有人在意过他吧。

    他为何静坐不语？从前并不是这样的。这要问他，一切都得问他：虽是个男娃，怎能生得如此美貌？一双丹凤眼，瞳孔中透出一道迷离的青，仿佛浸泡在染缸中的尖刀留下的的划痕。那份容颜，令美女都自愧不如。

    其实，告诉你件往事吧，其实我已不愿再提——在他年幼无知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小混混。说是小混混，实际是因为那人的具体身份至今已无从考证。

    那天，青楼闭门谢客，那人挨了老大的没趣。夜已深，街边灯火迷幻，他看到路边的瓦房中，蹲坐着一个少年——明眸皓齿、肤白貌美。

    来时，他喝了很多酒，性情已乱；火光摇曳下，又错把少年当成了美人。白天受的一肚子的气，和夜间无处发泄的欲火，让他如虎狼一般扑了上去——结果，那乞儿竟与同性发生了鱼水交合之事。才十几岁啊，结束后，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的名字？记得，当我第一次问起这句话的时候，他只会瞪大纯粹的双眼，疑惑地望着我，一个字也不说。所以我猜，他不会说话——但，那双眼睛，真的打动了我。

    因此，我坐下，帮他取了个名字。

    我说过，他没有起点，因此也没有任何姓氏于他有关——除了那位改变他一生的小混混，据传姓林。那么，这位无辜的乞儿也只好姓林了，这也没有办法。

    他呢，有着一生的终点，却不知道何为终点，一生都在寻找，一生都在缥缈地流浪。

    “你就叫「林寻」吧。”

    他仍在看我，眼神中却透出些许别样的光芒。

    “寻寻觅觅，了结这一生，寻到那终极，才是你人生的终点啊……”

    讲到这里，我也许会说，扯远了，我们继续走吧。离都城和繁华的集市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这段路上，仍会有许多地方勾起我的回忆，我的嘴里还会涌出不少故事和传说。

    可我猜你还会想着这个乞儿，也许会盖过后面我要讲的所有的故事，对么？你还想要了解这个孩子背后更多的秘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在时间的车轮下被碾碎，或是被驱动，向前飞速地疾驰。那些事情，不是你我说改变就能够改变的。所以，世界很大，我们静下来观赏吧，观赏某些你可能永远不会明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