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买房子,又成为了我们新的目标。
回归工作一年有余,已经适应现在的工作模式,只是我心中挣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看着每个月到账的工资,不免觉得辛酸起来,这大概是所有职场人的悲伤,想挣大钱,却又不愿意冒风险。
同事龚书娜灵巧,在公司很受人喜欢,很快她担任起来小组组长。作为一名老员工,心中还是有些不畅快,倒不是妒忌人家,只觉得自己差点什么。
机会总会更青睐于会表达,会来事的员工。
好强的性格,让自己低头,就是一种罪过。没有想过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心里却又一股不服气的底气。
刘赵似乎注定是我的死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天然长着一双歧视人的眼睛。我们一直都合不来,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并未做伤天害理,破坏别人利益的人,可是总得不到她的喜欢。
我想自己过于贪婪了,想要的东西太多,想拥有高的工资,想住大的房子,想得到所有人的喜欢,这么多的愿望,没有一件可以轻松完成。
早晨,我提前到达公司,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一个又一个独立的格子间,满桌子的文件,这是我们的战场,这就是我工作几年的地方。
我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某一刻,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从凌乱的桌子上我找到了茶杯,迫不及待的一口而尽,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文件夹,这些东西都是公司的,文件是,绿植是,工位是,唯独属于我自己的便是这茶杯了。
而我可以带走的也是这茶杯,我创造的利益,一样属于公司,那我有什么?
每个月到账,那几千块钱的工资而已。
我似乎明白了向南的固执,他想创业,想当老板,想挣大钱,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并没有错,只有不理解他的人,才觉得他错了。
江子亚的工资待遇还算不错,即便近期我辞职在家,也不会有太大的经济困难。
我心中踏实很多,甚至有了很大的底气,即便这钱不是我赚的。
这份踏实让我失去了原动力,我审视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这份工作,究竟还是有一份工作而已。
我趴在桌子上翻看着手机,刷来刷去,还是一些娱乐新闻,操着明星的心,自己拿着白粉的钱,这才是职场中可怜又可悲的现象。
“姐,签个字吧?”同事汪洋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我仔细看了一眼资料,离职交接,这小姑娘平时工作很认真,这真是突如其来的意外。
“不是挺好的嘛?怎么突然要离职?”我问。
“觉得不太适合吧,姐,谢谢你对我工作的照顾。该是时候走了。”汪洋带着浅浅的笑。
“坐,”我拉住她的手,望了望四周,“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
她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身体往前探一些,压低嗓子说:“也不算,我打算回家做自媒体。这半年来,一直兼职给别人运营账号,现在有了可以做自由职业者的能力,所以想走。”
“我之前倒是写写文章,不过有了孩子就搁置了。看样子,你已经可以靠写作养活自己了。”我低着声音说。
“是的姐,每个月大概一两万没有问题。”汪洋仍然浅浅的笑着。
“你写多久了?”,作为一个曾经的文字输出者,不免心中惭愧起来。
“嘘,8年了,我觉得吧,人就是在一点点积蓄力量,有厚积才能薄发。”汪洋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梦想。
那天她离开的时候,给公司关系好的同事点了一杯咖啡,说是答谢各位的照顾。
她走后,我发现已经来了一个女孩替补她的岗位,不过也很正常,HR也许早就备下人选,以备之需。
汪洋的离开,给了我很大的震撼,这个小姑娘年龄不大,但是心里却很透亮,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标和价值,也许正是这种克己的坚持,让她有了时间储存能量,为自己重新铺平了另外一条道路。
我是不是也可以?我在心中一点点的问自己。
汪洋用了8年,那我用10年,10年后,也许我不会坐在办公室里多愁善感,也许我不用在面对刘赵,也许不用在受龚书娜的束缚。
十年之长,有多长,我在心中无法衡量,只觉得要很久很久。
回到家里,婆婆正哄着江延玩,他自从可以走稳脚底下的路,一分钟也不愿意消停。
婆婆追着他满屋子跑,江延看到我时,一下子扑到身上来。我一天的疲惫烟消云散,孩子是每个妈妈职场里的一剂良药。
我抱着江延,走到镶在墙壁上的书架旁,想拿出来一本书,却摸了一手的尘土。
如果不是汪洋,它们不知道被遗忘在多少个日子里。
这两年来,我的生活里,只有孩子和工作。我活着的意义,似乎就是为孩子,工作,家庭,社会中常态之下的关系所服务。
我已经忘记自己的内心,想要探寻的是什么。即便内心渴望,但是又无力改变,这才是成年人的可悲之处。
我想以后,我总要去做些什么,以抚慰自己空虚,孤寂的心灵。
到家歇息片刻,我开始着手做饭,婆婆继续带看孩子。
电话铃声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和婆婆在屋里巡逻了一遍,发现压在被子底下。“又是你干的坏事,是不是?”婆婆对着江延说。
江延瞪着大大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我们笑了起来,他也假装笑起来,迷离着小眼睛说:“没有,没有。”
“吃过饭了,你们吃没有?”
一听就是知道江娜的电话,自从公公去世之后,江娜的电话非常之频繁,不过也挺好,母女两个说说话,总归是好的。
“向南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你说天天倒弄这些没用的,靠不靠谱啊?”婆婆电话里抱怨说。
“中啊,你让他试试,不懂的地方,让他联系你哥,多取取经准没错的。或者联系他大哥。”
“行啊,周末你们过来。”
我一边做饭,一边侧耳听着婆婆的话音。“向南咋了?”我好奇的问。
“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不知道行不行?”婆婆将江延抱在怀里。
“建筑公司做什么?”
“我哪懂这些,说是接接什么工程,说的赚钱挺容易的样子,我是希望这孩子踏踏实实,他们出去开个饭店,买个小吃也行,也挺赚钱,天天张罗着开公司。”
婆婆说着说着,又开始唠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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