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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来自地球的他》第五章:“法宁斯”研究团队的抉择

小说|《来自地球的他》第五章:“法宁斯”研究团队的抉择

作者: 王思站 | 来源:发表于2023-08-09 00:24 被阅读0次

《来自地球的他》第五章:“法宁斯”研究团队的抉择

研究成果发表会结束后,法宁斯也回到了瓦塔克星,他与家人又一如往常那般过日子;当然,随着新闻媒体对于穆奇计划的报道,这个异种养育研究的特殊案例渐渐如同野火般蔓延到各星球。

原本只有法宁斯附近的零星几个社区知道,现在随着研究发表和星际媒体之间的资讯传播,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法宁斯博士的研究,多数人都感到好奇和惊讶,瓦塔克家庭竟然会收养一位地球婴儿,还将他像亲生儿子般养大成人,这根本是科幻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呀!

因应这些感兴趣的民众,电视台特别征求法宁斯夫妇的同意,进行了一次家庭访谈,将穆奇与其家人平日互动的情形记录下来,剪辑成一部研究计划的幕后花絮影像资料,拍摄成纪录片。

尽管法宁斯已经和洛达亚与穆奇事先说明了情况,但两兄弟面对镜头仍感到有些害羞,特别是穆奇,他平常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陌生人,大阵仗地带着一堆奇怿器材来到家中,摄影机靠过来时,穆奇总忍不住飞也似的溜走。

摄影师只好选用肉眼看不见的微型录像机,拍法宁斯家里吃饭聊天吃饭,洛亚达和穆奇在客厅里抢着看电视,穆奇缠着法宁斯夫妇讲睡前故事等。

时间久了,穆奇渐渐和电台工作人员混熟了,他也慢慢适应了在镜头下的生活,甚至连制片人带着动力球来探望他们时,穆奇与洛亚达还开心地和工作人员玩耍。

影片在瓦塔克星播放时,所有看过节目的人莫不啧啧称奇,地球在一般塔克瓦居民眼中是偏向蛮荒的星球,即便地球人类真有所谓的文明智慧,自然也不可能和高度文明发展的瓦塔克星球相提并论。

因此当他们发现一个被瓦塔克星人收养的地球婴儿竟然可以学会当地人的生活方式,不但说得一口流利的瓦塔克星语,甚至还有懂得操作电子产品、网购买东西、帮忙做家务,连和家人说笑打闹的模样都跟普通瓦塔克星儿童无异。从表面上看来,这个名叫穆奇的地球少年似乎仅仅只有外貌和瓦塔克星人不同,在情绪表现和行为举止上根本和直正的人难以分别。

这下子穆奇真的火红了,许多影视媒体纷纷上门邀约法宁斯夫妇,请他们让穆奇上节目。毕竟一个懂得瓦塔克星语言的地球少年不是天天能够看到的,那些日常生活影像片段和访谈让观众眼睛一亮,穆奇简直就像出类拔萃的天才动物。

许多瓦塔克星人,特别是小朋友,都非常希望能够进一步认识这位独一无二的地球人。

然而法宁斯夫妇并不乐意见到自己的养子被当作马戏团里的动物,法宁斯博士是个做研究的科学家,而非马戏团里的团长,虽然他也希望社会大众能够正确认识外星生物的学习表达能力,而非仅依靠刻板印象,单方面地认为只有瓦塔克星人才是智慧生物,其余星球的生物全都是尚未开化的原始物种。

考量到家庭生活安宁问题,法宁斯夫妇不得不拒绝大部分的媒体,只答应让穆奇参加几个具有教育目的的科学及儿童节目。即便如此,还是有好奇的陌生人不时经过他们家门前对着屋内大叫:“嘿!穆奇!讲句话来听听呀!”或是一面对着窗户吹口哨,一面喊着:“哈啰!你好!地球小弟,收到请回答!”

这实在让法宁斯家有些不堪其扰。

穆奇在电视节目上表现十分活泼讨喜,许多瓦塔克小朋友都很喜欢他,有些年纪较小的孩子甚至还央求他们的父母也收养一个地球婴儿当弟弟或妹妹。

儿童节目制作人安排他和其他瓦塔克孩童一块进行益智及体能测试游戏,穆奇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实验室那些呆头呆脑的圈养人类,一般儿童该有的情绪和感受力他几乎样样不缺,这也证实了法宁斯博士的研究结果,除了一般性质的感知和学习能力,穆奇还具备所谓的共情和同理心等复杂的情感,这是在过去只有被认定为高等智慧生物才具有的能力属性。

这股穆奇效应影响越来越大,现在不只是学界,连一般社会大众也对这个地球小男孩着迷。法宁斯一家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跑上前来要求合影或缠着他们不放,还有粉丝拿着手写平板上门要穆奇的亲笔签名,连电视广告商都找上门想和他商谈代言合约,当下这个地球少年的声望简直快要媲美大牌电影明星。

在一片地球天才少年的热潮与喧闹中,法宁斯不断思考着关于穆奇的未来,现在的穆奇在众人眼中是位天才地球少年、活泼可爱的外星孩童,甚至是当红的大明星;然而身在学术界的法宁斯非常清楚,穆奇是个实验动物。

研究室进行过千百种外星生物感知行为实验,他非常清楚这类实验结束后那些实验动物的下场会如何;如果没有意外,按照常规来说这些进行完行为测试的动物无一例外,全部都会被送去相关机构进行生理解剖或药物测试等医学实验。那是一道有去无回的门,进入这道门的实验动物都将化为标本或研究数据。

即便法宁斯身为科学家,也无法轻易将从小养育到现在的孩子给送走,何况对于穆奇而言,离开瓦塔克寄养家庭之后对他的命运来说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法宁斯感到很纠结,虽然他知道穆奇仅只是研究计划的一部分,但每回想到那些可能发生在穆奇身上的悲惨未来,就让他无法下最后决定。

法宁斯和研究团队成员商讨过几次,穆奇计划结束后,相关的实验后续发展,有些团员认为在行为研究告一段落后应该持续神经生理方面的研究;然而那样一来受测者可能就必须进行脑部解剖,自从这项研究计划成果发表之后,穆奇就成为媒体宠儿,参与了不少电视节目和公开活动,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明星。如果此时研究团队宣称要让穆奇躺上解剖台,想必会在人们心中留下负面形象,也可能让社会大众对科学研究产生不良观感,更别说是那些喜爱穆奇的小朋友了。

除了法宁斯之外,另一位研究室人员也反对让穆奇接受脑部解剖实验,他是法宁斯博士的学生加缪斯。即便他们都是科学家,也明白将进行完行为研究的动物送去生理解剖或医药实验在学术界是惯用方法,没有哪个研究人员曾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加缪斯有别的想法,他对于实验动物抱持着一般科学家少有的同情心,即便这种性格可能阻碍他在学界的发展。法宁斯在收加缪斯进实验室前就已经告诫过他,对实验动物太多情感在研究上是毫无帮助的,甚至可能会被贴上不理性的标签,让自己的私人感情和不够严谨的科学态度影响实验结果。

法宁斯本来非常怀疑他的学生在学术上是否有成就,但加缪斯却给了他超越传统科学的灵感,他提出了许多大胆而新奇的研究想法,在实验设计和操作上做了精巧的创新。毫无疑问,他的学生加缪斯显然拥有一般科学研究者所缺少的某些特质。

加缪斯在法宁斯家中见过穆奇几回,即便已经接触过许多实验室的地球孩童,这个神奇的孩子依然让他深深着迷。他不似一般的实验动物,看起来非常独一无二,依照科学的说法就是相当具有研究价值。然而当下加缪斯却只想着多认识这个地球小男孩,他热切地和小男孩聊天、讲故事、玩游戏,即便这些全是实验计划的一部分,穆奇与他人互动的所有资料都曾记录下来成为研究数据。

法宁斯对穆奇的感情来自于从婴儿时期开始的朝夕相处,加缪斯对穆奇的同情则是根源于他本身偏向感性的研究态度;虽然他们在对待实验动物的方式上不尽相同,但对于穆奇的未来这对师徒却有了一致的看法,他们决定给这项计划一个对学界而言不那么传统的结局,让穆奇成为一个普通的地球人,学会如何谋生和照顾自己。也许,这个瓦塔克星的地球养子会有那么一天,能够获得重返地球的机会。

研究团队人员对此决定意见不一,但他们都明白以现在的情况要让穆奇接受脑神经解剖实验完全是在挑战社会大众的观感,要是有哪个团员敢发布这样的新闻稿,媒体记者铁定会把外星生物研究大楼给包围得密不通风,更别提排山倒海而来的舆论和喜爱穆奇团体带来的压力了。

穆奇计划的成果已经为实验室带来巨大的成就,现在研究人员们都不希望后续处理问题模糊了科学研究焦点,导致未来相关实验计划经费申请受限,种种考量之下,他们赞同让穆奇走上回归原生地这项决定。然而,这项看似美好的决定其实并不容易,首先是穆奇能否学会地球人的生活技能,成功回到地球适应新生活;若是失败,最后多半只能留在收容中心永远作为圈养动物。

其次是这类型的野化训练计划相当耗费人力和金钱,如果没有相对的经费与人力根本不可能达成,原本星际科学研究会对于该研究的计划预算就不多,经费核发额度更是因此而不断缩减。

法宁斯联络了几家相关机构,经过多方沟通协商,终于有了进一步的成果,预定方案也大致确立。穆奇在开始进行野化训练,学习如何自立和适应地球人的生活之前,必须先交由地球人类收容机构照顾;在此同时,研究团队将进行相关经费申请,待经费核发下来后,穆奇便转送至外星生物野放计划中心,正式开始进行各种训练,直到他有能力重返地球。

《来自地球的他》是一部科幻神秘类中篇连载小说,穆奇是一个地球人,被外星父母收养,居住在瓦塔克星上,成为法宁斯家族的一员。随着年龄增长,他越来越好奇自己的身世,以及那从未见过的故乡—地球。在历经种种身份认同与社会考验后,对于穆奇的未来,外星养父做出了最后决定.......

《来自地球的他》第四章:“穆奇计划发布会” - 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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