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还是从意识形态开始。昨天说过了武德充沛的唯物主义者企图天命昭昭的把「数学」收编为「科学教」,再以「异端比异教更可恶」的理由「一力降十会」迫害我等费拉不堪的数学工作者。
那么,对抗的方式是不是宣布成立「数学教」呢?当然不是,数学是信仰但不是宗教。如果非得用「宗教」字眼描述,只能说「教义」与时俱进,「传教士」只说实话,而「布道」大概是这样的:
『本教始终代表了最先进的生产力,信了本教虽然不会立地成佛,也不会长生久视,更不会与七十二个葡萄干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但是可以「永垂不朽」。入门级(Basic)功法各位都学过了,哪怕只到初一;进阶级(Advanced)功法可以随意选修;专家级(Expert)功法市面有售;最高深的顶级功法如「黎曼猜想」还在研究中;比较高深的功法如「有限单群分类定理」一万多页,可自行下载打印,大约一米厚,这位道友想不想练练试试?』
再碰上「附数外道」诈骗,包括但不限于「邵雍の梅花易数」,就可以用上面这段「布道词」打脸。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信了数学但练不到头,人生还有啥追求。这个问题就需要从正反两方面回答,从世俗和宗教两个角度观察。
众所周知,苏东剧变之后,共产主义信仰崩溃,当地民众普遍回归基督教。这就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传统风俗习惯,以为自己不找个支部挂靠,没个书记整天谈心,就生无可恋。而兲朝自打改革春风吹满地之后,信仰虽然没有表现出崩溃,但也是被一堆牛鬼蛇神划拉走一大片意识形态阵地。
所以才说,在这种情况下,唯物主义者容得下信神信鬼的傻哔,容不下信仰数学的普通人,反过来还迫害数学工作者,只能说有着不可告人之目的。估计是「意识形态圈地运动」,不能让与时俱进的信仰鼓舞人民群众,一定要留给牛鬼蛇神,各个党棍都憋着给什么邪教带路呢。
上面这是从世俗角度反面回答,而以宗教角度正面回答,就是我之前阐述过的观点。
既然数学结构绝对「存在」,只要「意识」认知到就可以「激活」,那么到底是被哪个意识所认知的,并不重要。也就是说,数学是「普世价值」,是「普遍恩典」,而具体的发现者获得的是「特殊恩典」,也就是世俗的荣誉和利益。
然后,我写这套设定集的目的之一,就是企图在「初等数学」范围之内阐述自己的世界观方法论。前面也提到了,许多高级定理一旦成立,就可以下放到初级体系内部作为公理。于是,我又不在学术圈(juàn)里混,争这个名利作甚,就应该等着专业人士「激活」了某些数学结构之后,观察、阐述并记录世界随之改变的过程吖。
这也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例子有得是。比方说「纽结理论」当中的「琼斯多项式」,直到1982年才被发现,这是初等数学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这块宝石埋藏得并不深。也不能说之前的研究方向有误,只能说「暂时来不及研究」,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初等数学范围内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呢,前面注释到丢番图的时候提到的那个「埃尔德什-施特劳斯猜想」就是。
也就是说,数学研究当中的「深度优先搜索」,到了「有限单群分类定理」那个级别已经是极限了,再继续下去就超越目前人类的能力。而「广度优先搜索」还差得远,很多很多方向的哪怕简单的问题都没有获得足够「完善」的结论。而目前的数学工作者,在研究岗位不变的情况下,深度做不到,就会把精力转移到广度上面去「激活」更多「初等」的数学结构。这是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接下来,当数学结构已经「激活」了「足够」的数量覆盖了「足够」范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目前我不知道。但是呢,模模糊糊的猜测也有,也是之前提到的「表达瓶颈」话题。
可以这么认为,这个「表达瓶颈」就是本位面唯物主义「封印」,一旦人类的「意识」突破了封印,那才是「技术奇点」。而封印的形式,可能是个筛子或半透膜,负责「过滤」思想,只允许「aleph-0」级别的信息「通过」。
总之,结论就是,既不需要「大力」发展数学,也不应该「大力」迫害数学工作者。目前的教职和研究岗位,都是民智大开科技昌明的当代一直沿用下来了。如果忽然出现明显的「削减」预算情况,在经济下降期可类比1945年希特勒「两周内不能上战场的项目一律下马」方针政策;而如果在「崛起」时期,那就是迫害无疑,直接证明了「走毕达哥拉斯路线的当权派」害怕了,间接证明了数学真的可以给人类文明带来神奇的变化。
开场白结束,言归正传。
正文中接下来,佣兵主动找伊凡「交易」,一方面体现了「在商言商」以及灌水机挂在嘴边的「小孩子才论对错,成年人只谈利益」原则,另一方面则体现了即便是「大路货」的魔核,也贵得普通人买不起,至少购买时要犹豫。于是,作为「战利品」的「外快」,能够通过交换手段各取所需,总比通过「正规渠道」出售再购买于是被按比例抽税「损失惨重」好得多。
至于魔核的颜色,这里暂时忽略,当作一拍脑袋直观设定可也。理由前面提到了,因为颜色对应元素于是对应「卡壳世界」的「基本力」相关话题,需要在修改的时候重新考虑。
而伊凡怀疑佣兵「以次充好」而佣兵「也不生气」,也是现实中各种交易中普遍存在的现象,「无商不奸」,尤其是虚拟商品的交易甚至电子商务。例子有得是,爆料有的是,不需要我「繁琐」论述。
而牧师有能力「鉴定」,是因为「神秘主义力量」导致对「生命气息」敏感。设定「卡壳世界」的「生物学」采取「活力论」,前面注释过了。而普通人看不出来魔核与魔晶的区别,也是本位面「充电电池」和「一次性电池」的情况。当然按照本位面成本计算,电池的这种伪造其实划不来。而划得来的伪造就是新闻报道过的,南孚电池在非洲的口碑被一帮山寨厂彻底毁了。
而伊凡不知道魔晶打磨成魔核形状的原因,行万里路的佣兵则提到了「安特卫普」,也是前面说过的,设定本位面珠宝中心作为魔法装备制造中心。本位面现在的安特卫普是珠宝行业重镇,尤其是钻石,把持在哈西迪犹太人手里。本位面欧洲普遍认为宝石当中蕴涵「魔力」,这也是民间迷信的一种。而在西幻设定中,就是要把这种民间迷信放大成公理,宝石就是有魔力,珠宝行业就是戒指项链之类各种魔法装备道具的产业链。
于是,行业标准把持在安特卫普手里,并且已经形成「垄断」,对于普通产品,为了「流水线生产」的效率,不希望增加零部件成本,也是为了打压其它中小型「竞争对手」。当然也有可能是更高级别的权力出于某种目的希望统一标准,可以参考本位面兲朝强制各厂商遵守手机充电器标准的案例。
既然魔核是动物器官,属于「畜牧业」产品,那么就要想到,一定有对应「农林业」产品的魔法物品。所以,设定了「琥珀」这个本位面由松脂凝结而成的「类宝石」,赋予其神秘主义含义。于是,阅读量和阅历充沛的读者,肯定会联想到其它西幻题材作品当中的魔法植物制品,当然也会存在喽。
而「琥珀」当中通常还会包括一些昆虫标本,这个特点是琥珀的特殊之处,于是可供夹私货的意识形态内涵更多。但是呢,正如魔核与魔晶的区别那样,天然形成的琥珀与人工制造的琥珀,也会有各种差距。虽然本位面人工制造的钻石、红宝石蓝宝石乃至琥珀,品质都超过天然矿物,但是在「卡壳世界」则不然。
这不是替本位面珠宝行业暴利洗地,而是设定和剧情需要。同时作者的私心也有,如果珠宝行业在资本主义驱使之下企图证明「天然」的东西有什么「魔力」,那就是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盟友吖。其中包括「波罗的海琥珀」商标所有者「波兰、立陶宛、俄罗斯和乌克兰四国琥珀协会」,正好与设定背景的架空欧洲相关。
而琥珀相关传说当中最著名的就是「琥珀屋」,当年是用天然琥珀制成,1716年由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送给俄罗斯彼得大帝的礼物。于是,「琥珀」这个字眼本身就已经包括了丰富的政治和意识形态内涵,不需要过多展开。
而琥珀相关产业链当然也会相当发达,本位面真实存在的「琥珀之路」是这样的:
琥珀之路本位面的路线从「圣彼得堡」到「威尼斯」,而我准备设定在「卡壳世界」中的「琥珀之路」从「里加」到「的里亚斯特」。而「里加」是「利沃尼亚宝剑骑士团」总部所在地,设定并未与条顿骑士团合并;「的里亚斯特」是哈布斯堡家族唯一大型海港,有「帝国明珠」称号,可影射兲朝各种「东方明珠」之类地点。
而欧洲的琥珀资源分布其实是这样的:
欧洲琥珀资源看上去很广泛,但品质最高的,还就是「波罗的海琥珀」。于是,垄断了高品质琥珀的「帝国」,会在一些依赖琥珀的神秘主义力量当中占据优势,甚至是某些关键环节。所以,「深受其苦」各方势力,肯定会惦记着打破垄断嘛。
于是,这么掐头去尾的路线设定,就是为了体现「帝国」垄断琥珀交易而遭到「多方围堵两面夹攻」,在之前注释过的『护教战争』当中,意大利背后推手除了梵蒂冈之外,肯定还有异端东正教阵营,这样剧情就复杂多了。
而图中右边正中的「利沃夫」(Lwow),有琥珀资源,但是位置尴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才惦记着与「琥珀之路经济带」战略进行「对接」嘛。设定中的东仪天主教徒伊凡,往东的「新世纪海上琥珀之路」与绿人打交道不可接受,往西进入天主教势力范围才是目的,但是不会一直往西到新教地盘,还是惦记着南下进入奥地利。
至于前面注释中为什么提到「奥斯维辛」这个地名,先贴个欧洲犹太人分布图:
欧洲犹太人分布(1881年)虽然「阿什肯纳齐」是德国的意思,但「阿什肯纳齐犹太人」主要聚集在波兰,就是那个贵族占百分之十以全票通过形式搞民主的奇葩国家。
那么,政治敏感的读者们肯定会想到,设定中「帝国」内负责垄断琥珀资源的到底是谁呢?相关产业链都有什么呢?到底遭了多少人的嫉恨呢?商场如战场,不必解释,于是剧情就与本位面挂钩了也。
总之,正文中不提「琥珀」字眼却已经暗示了其存在和作用,包括但不限于「琥珀之路经济带」和「新世纪海上琥珀之路」这「一带一路」战略或倡议。这就是极简主义风格之下「留做习题答案略,读者自证不难」的指导原则之表现形式。
就是这样,或曰「Q.E.D.」。
2017年11月24日星期五
囧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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