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家书店。
它不用太大,也不需要装饰得过好,用木头原有的褐色去装扮它最好不过了。纸张是用木头做成的,那么让书本躺回木头的怀里,或许会不那么孤独吧。虽然文字们都住在一起,但是其中难免有孤僻不合群的。
它或许只是一家在街角的小店,阳光从碧色的落地窗里洒进来,刚好可以透过木色的地板映在古色的书架上。雾雨雷电,一样温暖;春夏秋冬,一样美好。
它不用有很多书,但是摆在书架上的每一本,一定都是合乎主人口味的,随处可取,垂臂可放。
它也不必有很多修饰,但必不可少的是鲜花。无所谓格调,只是每一朵花,都一定有一个安放在书中的灵魂。
玫瑰花藏在《小王子》里,茉莉住在《雪国》里。隔壁说不定是一家花店,花店里说不定养了一只橘猫,刚好可以逃出过分芬芳的花粉味,过来穿梭在书页里去寻觅一些灵气。
要是能种上一株石榴树,看她的春华秋实,吐露芳华,是再好不过了。
席地而坐就好,地上铺有用轻柔的线团织成的小垫子,纸张和阳光也都足够温暖。
有闲暇时剥好的的石榴,一颗一颗像琥珀一般剔透;也有惺忪时煮好的咖啡,苦味里散发着醇香。
外出不用关门,书本的价值只在于爱它的人;进来亦不用招呼,沉浸在书本里的人呀,哪里还听得到来自尘世的喧嚣呢?
门口应该有一套桌子,只需要坐在哪里,就可以感受大自然的给予与馈赠;感受雨滴打在身上,感受风儿拂过面庞,管他周围是什么高楼大厦,汽笛轰鸣,我自有我的圣堂,心之所向即是目之所及。
外墙上一定要有一个小邮箱,选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挑一个图案与当下心情刚好符合的信纸,或是用青松般的墨绿,或是用迎春花一样的明黄。
在纸上写下最真切的文字,写下最衷心的祝愿,装进信封,贴好邮票,放进邮箱,把一切的思绪寄往远方。
等过几个晴天,就可以从邮箱中取回一份期待。以文会友,这种古老的交流方式,满载了流转的文明。
或许地上还应该有个小碟子,装些许猫粮,便可以吸引这个城市最鲜活的气息的来到。它们或黄或白,或灰或花,肆意而满足地“喵喵”叫着,像是奏响了走往爱丽丝的仙境的乐章。
我想在夜间仰望毛姆的月亮,在黄昏欣赏陶翁的垄耕,想去看百年孤独的大家庭,去寻明眸善睐的洛神。
在某个午夜,这里应该会聚齐许多的人。他们从童稚孩童到花白老人,年龄不等;他们中有企业家,有木匠,有杂货店老板,职业不同。
但是大家都因为同样的热爱聚在一起,有人在诵读着聂鲁达的“我喜欢的你是寂静的”,有人在闭眼深思,有人在安静聆听……
我想要有一家书店,是很多个年头的挂念和一个晚自习的想念。
我半眯了一会儿眼,恍惚梦中,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的理想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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