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风吹散,我们,都老了吧。
中学时代,不能理解“越长大越孤单”以及“散落天涯”的旧友分别之苦,那时的我们,肆意挥霍着从早上六七点到晚上九十点的几乎一整天的时光。
夏日炎炎,大课间还犹豫着是否有必要顶着烈日来回十分钟,快速穿梭小卖部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口咬碎大冰棒,囫囵吞下时,上课铃响了。
我们,回不去的那段时光课堂上扭捏着是否要举手去卫生间,但又担心被误认为要回答问题时的尴尬;张牙舞爪大显神通之时,恰好被心仪的他/她看到时的懊悔和烦躁;同学传来的班主任课后的“办公室”之约,将一整天的行程通告如“跑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回时的后怕,你看,那时的我们,还真是怂到不行呢。
“人约黄昏后”的“放学有本事你别走”,于是留下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等待到天亮;字字斟酌的“书到用时方恨少”的贯通古今、中西结合的“情书”,于是第二日被发现在班主任手里,全班针对性地“匿名”批评。
耍帅之吸烟饮酒,初体验了一把“一杯二锅头,呛到眼泪流”的“乱世巨星”之感;体育课为躲避800米、仰卧起坐,在厕所吸收“天地之精华”,最终“得道成仙”–处分送到你身边。
课后相约手挽手去卫生间,肩搭肩去问题,食堂、教室、厕所三点一线,那时竟然出奇地并不觉得乏味无聊,相反,倒是多了些没心没肺的乐在其中。
离开了槽点满满的中学校园,离开了魔鬼班主任的语重心长,离开了说好即便异地也要保持联系的死党,我们才惊觉,有些分别确实是不动声色的,没有挥挥手,没有正儿八经的分手宴,而我们,也终将在这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漫漫旅途中,不动声色般成长。
没有想象中的玛丽苏邂逅,也恰好遇上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室友,仿佛一切在情理之中,生活的轨道还是如预期般的笔直和未知。
原本自律的中学时间安排表被彻底颠覆,规则的座位分布也被取代,上节课和你同桌的那个人或许在下一节课就能同样和别人热火朝天,谈天说地。
一两天便能识记六七十号人的技能仿佛也瞬间丧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脸盲症”的遗忘疾病,于是一学期下来,除开室友和班委,甚至举不出那些同窗的名字。
中学以学业为重,于是拒绝所有好意。后来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热脸贴冷屁股”,那些执着和坚持,那些长达三年的暗恋都不复存在。更多的是莫名的凑合和试探性的有意迎合,
今日我对你有感觉,若你不肯透露半点,明日我便择取另一枝花,暗自庆幸没有在你身上投入太多时间和精力,自诩机智。计较得失,规划过于长远,自设难题,于是分崩离析,草草离散。但又怀念无话不说,被人惦记,于是放下分手时的坚决和不留退路,回头苛求,却不明了“故人已变,人心易变”。
我们,回不去的那段时光丧失行动力,缺乏热血,仿佛终日只是拖着躯壳游走在校园中。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成绩不求名列前茅,但需及格保底。广泛参与社团部门,计划书一封又一封;积极投递活动作品,耗时数日,最终不过石沉大海。我们努力向上,奈何风吹雨淋,便如鸵鸟般隐藏,自我麻痹罢了。
观看讲座无数,认识到“学习优秀,各方面也一定很突出”的真理,于是你这朵小小花也幻想能长到世人都能看见的高度随风摇曳,接受赞美,但,或许,孤芳自赏也未尝不是暂时性满足呢。
或许离目标越来越远,如蜉蝣般的存在着;或许付出与所得总是低于预期值;又或许情绪起伏,低迷到想要暂时消失。但别忘记,渺小而伟大的我们也依然是钢铁般的存在。
能见到落日余晖,也定能欣赏黎明曙光。只要尚存一丝念头,哪怕荒谬到遭受所有质疑,只要坚信,你定能释放出耀眼的光,那时人们将指着你,说,“看,他真是个了不起的神经病。”
愿饱经风霜中乘风破浪,愿你的梦想真能捍卫你的尊严,值得你所受的冷眼和嘲笑。或许,你所谱写的历史正在演绎着。
我们,回不去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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