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灵格说,一场感情,无论其变得多么糟糕,但作出结束的决定并将其提出来,都不是很容易的事。因为,主动提出分手的人,显然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更容易被斥责为“情感刽子手”,被认为是伤害这场感情的肇事者。我们不想这样做,不想被外人斥责,不想留下口实让对方指责,也不想承担由此而带来的内疚感。
真正的善良就是尊重自己的感受。
优点和缺点是相辅相成的,所以完美的父母不存在。
相爱容易相处难。因为爱的是幻影,是一个孤独的游戏,而相处则要和一个真实的人打交道。这是真正的关系,这真的很不容易。
这也是一些无性婚姻的秘密。两人只是一起生活,但龜那最亲密的关系,这样就不必去碰触灵魂的真相。
爱,太多的时候,是一个孤独的游戏。
关系就是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关系。
心理学中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的一切言行和心理变化都发生在种种关系中,而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获得关系中的某些东西。
弗洛伊德曾说,人的两大动力是性与攻击。而现在的新精神分析学派、客体关系理论将其修正成,人的两大动力是亲近与疏远。
可以看出,客体关系理论完全是从关系的维度去审视人心的动力的。与人亲近,尤其是与自己喜欢的人亲近,是我们的一大动力。但同时,有时适当地与人疏远,保持一种孤独,给自己一个空间,这也是我们的一大动力。
如果亲近的需要得不到满足,我们就会产生创伤;如果疏远的需要得不到满足,一样也会产生创伤。
既然心理学称,关系就是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关系,那么也可以说,人类的创伤基本都可以归为两类:亲近需要没有满足的创伤,疏远需要没有满足的创伤。
前一种创伤,即被抛弃的创伤;后一种创伤,即被吞没的创伤。
我们内心的伤痛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被拋弃的伤痛,一类是被吞没的伤痛。
因为有被抛弃的伤痛,一个人就会无比渴望爱情,并在爱情中时时刻刻都渴望亲密,这样的人在爱情中会不明白什么是个人空间。
相反,因为有被吞没的创伤,一个人在爱情中反而会特别留意自己是否有空间,他会随时为自己保留一片天地,有时是独处,有时是保守一些秘密,有时则是将注意力从爱情中转移到别处去,甚至是背叛。
因为被抛弃,所以惧怕孤独:因为被吞没,所以惧怕亲密。
男人为了性而情,女人为了情而性;
男人没有身体,女人没有灵魂;
男人是自由的动物,女人是关系的动物;
男人是事业的动物,女人是情感的动物。
像以上这些关于男人与女人的说法,其实原因都可以归结为一点,男人主要遭受的是被吞没的创伤,而女人主要遭受的是被抛弃的创伤。因为怕被吞没,所以男人要逃离亲密;因为怕被拋弃,所以女人要追求亲密。
逃离亲密的男人总有一个安慰他的对象,亚历山大的是征服世界,卡夫卡的是写小说。而多数男人很容易迷上一个事物,很容易有一个爱好,逃离亲密至少是一个重要原因。
男人没有女人也能够考虑自身,可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能考虑她自己。 ——法国作家本达
女人是什么?
女人是想抓住男人而不得并由此感到痛苦的人。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成年的女性来访者基本上最初都是因婚姻恋爱的问题来找我的,而她们当中有近80%的人有着类似的痛苦——她们最在乎的男人不在乎她们。
常常有人会说,女人是爱情的动物,所以一旦发现爱情似乎不存在时,她们就会陷入巨大的痛苦中。
男人也是爱情的动物,一旦发现爱情不存在时,男人的整个存在感也会受到动摇,虽然男人会有一些例外,譬如法国哲学家斯宾诺莎就不需要女人,他总是独自一人躲在一个地方思考伦理学。但普遍来讲,绝大多数男人一样都是爱情的动物。
问题是,男人和女人对爱情的理解不同,似乎可以概括成:女人对爱情的理解导致了男人的痛苦,而男人想逃离这种痛苦时,就会被女人理解成他们不爱自己,于是会陷入更大的痛苦中。
对女人来说,爱就是吞没,在假装给予的同时攫取之,一如托尔斯泰夫人令人战栗的呐喊:“我以他为命,为他而活,我要求他也像我对他一样来对待我。”
《第二性》书名的意思即,男人是第一性,女人是第二性,男人是“the one”,女人是“the other”,翻译过来即,男人是“主体”,女人是“他者”。
所谓他者,即没有或丧失了自我意识,处于他人或环境的支配下,完全处于客体地位,失去了主观人格的被异化了的人。
我们流传的萨特名言“他人即地狱”,其实意思也就是“他者即地狱”。对于女性而言,因为种种原因,女性沦为了“他者”,所以女性容易深陷于地狱中。
“他对我好一点,我就觉得自己在天堂;他对我坏一点,我就觉得自己在地狱。”这种心理,说明这位女子完全处于“他”的支配下,自己将自己置于“他者”的位置上,而结果也当真如身处地狱。
马丁·布伯说:“一个人沦为了另一个人实现自己欲望的对象或工具时,这种关系就是‘我与它’的关系。”由此可以看到,李夫人就是汉武帝性欲与爱欲的对象,而钩弋夫人则是汉武帝传宗接代的工具,不是她仃]将自己置于“他者”的位置上,是汉武帝强势地将她们置于这个地狱中。
李夫人对这一点洞若观火,并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将汉武帝玩弄于股掌之中。她只给汉武帝展现自己最好的色相,而不让汉武帝看到自己的“色哀”,由此成了汉武帝魂牵梦绕的性欲与爱欲的完美对象。
钩弋夫人不能明白这一点,当汉武帝下令处死她时,她跪地哀号,而遭到汉武帝呵斥:“快走快走,你反正是活不了的。”据记载,她死后数天里“暴风扬尘”,就像是她的冤魂在哀号。
男人对女人美貌的在乎,估计在每一个社会都是主流态度。
夫妻之间很容易爆发婚姻战争,双方都想争夺关系的制高点。从社会的角度看,因为我们仍然生活在男权社会,似乎男性更容易获得这一制高点,但从家庭的角度看,却是来必,因为孩子们天然和母亲的链接更紧密,所以女性们有更大的机会在家庭中赢得孩子们的支持,从而令一个小家庭中的婚姻战争彻底失去平衡。
海灵格称,孩子天然就想做家庭的保护神。这一天然倾向会让他们很自地想平衡家庭的各种力量。在这个基础上,假若父母一方甚至两方有意诱导孩子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么他们很容易成功。
我们必须尊重真相,否则就会背离自己的心,而这种背离会让心分裂,让心的一部分和另一部分剧烈交战。结果就是,我们的人生也一直处在剧烈的冲突之中。
马丁·布伯说:“你必须以你自己的方式去揭示你生存的意义。
假若你能明白,一切都是有道理的,你自然遭遇的一切,尤其是你自由选择的一切,都是非常有道理的,那么你会在不完美中发现爱与被爱的证明。
就像一个正在恋爱的人,总担心对方是否在乎自己这个人。
要得到这种确认,或者想给予别人这种确认,我们常想,必须有完美的结果。
譬如,无数的人会在恋爱中渴求我对于他是唯一的,我们必须结婚,而且白头偕老,完满幸福地度过了一生。这才叫爱与被爱的证明,除此以外都不是。
如果是这样想,那么人生将变成不是在寻找爱的证明,而是在寻找不爱的证明。
如果是这样想,那么看起来你是在追求完美,但其实你关注的是不完美。
如果是这样想,那么人生势必是不完美的。
因而,那爱与被爱的证明总是得不到的。
相反,假若你能明白,一切都是有道理的,你自然遭遇的一切,尤其是你自由选择的一切,都是非常有道理的,那么你会在不完美中发现爱与被爱的证明。
看起来,我们要的是婚姻、地久天长、绝对忠贞、我是唯一的等完美的爱的仪式,其实我们真正想要的就是,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尤其是,我的存在对于你是有意义的。
我的比喻是:我们住在一个牢笼中,牢笼的大门非常牢固,我们以为,要走出这个牢笼,必须有一个超级英雄来拯救自己。但是,我们最终会发现,这个牢笼的大门其实是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的。并且,别人并不能将你拉出牢笼,因为你有一大堆办法拒绝别人的帮助。
陷于痛苦的人,会渴望爱与美好。
然而,当爱与美好来临时,我们会如何呢?
很可能,我们会退却、躲藏,甚至去毁坏这份爱与美好。
就像习惯了黑暗的人,突然见到光明,他会受不了,需要再次闭上眼睛,然后再步入光明。
我们对爱都是缺乏信心的,或者说,我们在爱面前都会感到自卑。于是,当我们有爱与被爱的感受时,会半信半疑,这时就渴望别人给一个确认。
对你而言,这世上有且仅有一个人是完美的,而且仅对你而言是完美的。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其完美的对象,而且只有一个。 ——柏拉图
最好的境界,和最低的境界,常常看上去是一样的。
爱情中最好的境界,是合一,而最低的境界,是貌似合一。
真正的合一,是你彻底了解了自己,也彻底了解了对方。你先明白,你和他是两个不同的人,但你们在长时间的相处中驯养了彼此,突然有那样的刹那出现——你们碰到了彼此的心。这样的时刻一再发生,最后你们两人的精神交融在一起,两个人宛如一个人。然而,你们两人的精神独立性依然存在。
貌似合一,是你既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对方,你活在幻觉里,你幻想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将这幻想套在对方身上,对方似乎还接受了,于是,你觉得,你们两个人是合一的。
这种合一,其实是只在你的幻想里,你根本没看到对方的真实存在,你也没看到自己的真实存在。
真正的敌人是衰老、死亡以及我本身对自由的恐惧。
衰老、死亡、自由与孤独,是亚隆所说的每个人都必然遇到的四大生命主题,这些主题我们必须去直面,而且首先是独自去面对。太多时候,我们惧怕面对这四大主题,而转过头去将注意力放到一个异性身上,渴望爱情能拯救自己,能让自己兔于这四大主题所带来的痛苦。
我不赞同人的存在意义是衰老、死亡、孤独与自由这四大主题所决定的,但我赞同亚隆借布雷尔的口说出的道理:很多时候我们试图借情爱找到生命的意义,而逃避了生命本来的意义。
爱情不能独自赋予生命的意义,我们不能将爱情视为生命的唯一凭借,如果你太期待爱情的神话,你真要问问自己,你是否想借着爱情从你本来的生命中逃走。一如布雷尔醒悟之后所说的话:
真正的敌人是“时间那吞噬人的巨浪”。但是为了某种理由,我现在不会在这些巨浪之前感到如此无助。今天,或许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感觉我好像决心要我的生活。我接受了我选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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