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厨房挺辛苦,从早到晚忙个不停,休息时间太少,大部分的光阴都呆在里面。虽然烟熏火燎,饭味、菜味、水果味、油烟味每天不断,但它却是个好地方。
它好在哪里呢?哪怕只是坐着烧柴火都会让人的智慧长养起来。
这次我是来到一个烧柴火的厨房,每天有个排风扇在墙上轰隆隆地帮助排烟。只要一旦开始烧火了,这个排风扇就得打开开关,开始工作。
烧柴火炒的菜当然很香很好吃,那是天然的明火直接在铁锅底部燃烧,有点像是回到古时候那种煮饭的方式。但对于我这个不太会烧火的人来说是一种考验,炒菜的同事笔挺挺地站在锅旁,着急地说:“沒火呀!赶时间了,马上到饭点了。这火不给力,等下菜都黄了。”
而我在灶门口猫着头,弯着腰,手拿火钳在灶里面左弄右弄,就是烟熏火燎地,只见小火慢慢烧,熊熊大火旺盛地烧却很少见。一着急出了身汗,汗流浃背了还是小火。
换个人来烧火!同事说,来了个阿姨她三下五除二,锅里哗啦啦作响。我总想探个究竟,她是什么好办法。
昨天的大米晚来了一会,炒菜的同事急忙忙电动车出去拿米。留下我和阿姨在厨房操作,阿姨一看锅里火力不足时,马上弯腰亲自弄灶火。
她不但一边弄还一边教我:“这灶火是考验人的智慧呀,得用长长的火铲到里面通开,让火心通气。在火力不足时先加小柴枝先烧旺些,呆会火力大些时再加结实的硬柴比较好烧。放进里面时还得架起空间来,才会有空气,这样就会燃得快些。千万别加软绵绵或者没干透的柴,不然里面的火灭得快。”我对她说的话完完全全记在心里,记住下次照她说的做。
那天早上煮粥时我就尽量照着她说的做,很快一大锅粥的水就开了。记得同事说水开后就要揭开盖子,否则会溢出来。我看到冒大气,赶紧站起身去揭盖,转身回到灶前去烧火。
这次用心烧开始反省自己,从小到大其实在老家也砍了、烧了不少柴火。只要进了厨房,那个烧火的位置就好像注定是我的。往那里一坐,只要有火苗就坐在灶前烤火,特别到了冬天可暖和了。但是烧了那么多年,常常不给力呀,给母亲添了不少麻烦,她经常炒着菜说没有火,又转到灶前来捣鼓灶火。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自己不会总结经验,爱偷懒,享受灶火的温暖,只想着里面的火没有灭就行了。
阿姨过来问早上好时,我兴高采烈地感恩她说幸亏她教的好方法,这次灶火烧旺了。她低头弯腰一看我的灶火,熊熊烈火,竖起了大拇指。回到锅里一看,马上让我也看看锅里,只见有些地方冒泡,粥水像在跳舞。而有些地方却没有这个现象。她说这时就要到灶里看看是否有的地方火苗太小。对于炒菜的人来说,这可是出难题了。
整个火力均匀很重要呀,炒菜的人肯定会说有些炒熟了,有些还有夹生的。我回头又看灶火,果然如她所说,有些位置确实比较暗,这次终于明白那个炒菜同事的苦心了,还是火的问题呀。
这区区一个柴火灶就锻炼人的智慧了,想想参加工作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用液化气、天燃气,只要一扭就开火,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可方便了。电磁炉也是可以随意像手机一样智能去调整火力。这些方便的高科技产物确实节省了不少时间,看起来干净卫生高大上的城市生活,但是不需要想办法如何烧火了,不需要开启我们大脑的智慧了。
慢慢地,我们的大脑也跟着机械化,简单、方便,照样可以吃上饭,把菜煮熟。而这烧柴火的灶却让我们要想到空间、氧气的方面,还要有一双慧眼观察哪一种柴是最干爽最好烧的。而不只是坐在那里享受火的光明与温暖,得眼力、手动、耳朵听着炒菜师傅的安排,火力何时大何时小何时灭,只有如此配合得天衣无缝,锅里的菜才会炒出美味。
借助烧火这件事,智慧不知不觉就这样锻炼出来了。几乎没有空闲时间,时时刻刻都在开动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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