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

文/锦欣

每次去游泳，爸爸就提自己老家的河，当然是他小时候的河。

这不，爸爸又老话重提了:“我们那会儿去什么游泳馆？夏天往家门口河里一跳就行，跳进去扎个猛子，然后拼命在水里狗刨，我和伙伴们在水里仰面躺着游泳。水比这里还清澈多了，根本就没有游泳馆那种古怪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将信将疑，认为爸爸是在吹牛，但我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假日，我们出去玩水，想钓几条鱼来。爸爸又开始吹牛:“我小的时候，根本不用花那个钱到钓鱼场钓鱼，钓鱼吧，鱼竿往水里一扔，你就等着，各种各样的鱼纷纷上门。”

我感到特别新奇，老爸又开始说起来:“就是跳到我们老家那条河里，鲤鱼、鲫鱼……能抓到不少。那时候环境还特别好，因为水质清澈，在我小时候那条河里，还能看见一种五彩斑斓的却叫不上名字的小鱼，特别好看，对环境的要求极高，现在哪里容易看的到？”

正是春暖花开时期，我想去湖边捞蝌蚪。老爸又开始念叨:“我小时候啊，想捞蝌蚪，哪要跑那么远。家门口一条小河，春天的时候，蝌蚪密密麻麻的一团黑，手一捧就能捞上十几条来，哪要这么费劲？不仅有蝌蚪，还有一大堆河虾，掀开河底的小石头就能轻松捉到。”

还有一次，我和妈妈争论买矿泉水好，还是买纯净水好，争论了半天，争不出个结果来。

站在一旁的爸爸实在忍不住插话了:“我小时候，压根就没有矿泉水纯净水啥的，有时候，没有水喝，实在太渴了，就在路边的小河里捧一捧水喝。尽管喝下去了，啥事也没有。”

终于，在暑假里，爸爸带我回老家了。我心里一直想着爸爸念叨着的小河。一路上，我拼命问:“爸爸，你之前说你家门口的小河，那么清澈，那么干净，还有很多鱼，是真的还是假的？”爸爸毫不犹豫，很自然的回答:“当然是真的。”

可回到老家，却认证了一句俗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家的那条河呀，一大半覆盖了水草，水也不咋干净，水的颜色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看起来像是绿的，有的地方还泛起一点泡沫。

爸爸之前说的那么长的小河，也一下子变短了，不知是干了还是怎么了。这样的水若是捧起来喝，后果不堪设想吧？也别提啥游泳，捉鱼，连洗衣服都困难。

我看看爸爸。爸爸有点尴尬。我必须挫挫爸爸以前的锐气，当面说:“爸爸，你这牛吹的，那真是如同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如同闷雷滚动，好像天空都被震塌下来；如同原子核爆炸，整个银河系都被掀翻……”

其实，我心里知道，爸爸没有吹牛，他小时候，河水一定是清澈的，当然可以游泳，捉鱼虾，甚至偶尔把水捧起来喝也没有问题。只是现在河水变脏了，不光是河水，很多东西都变了。

此文献给——破坏环境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