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山娃的蜕变》,讲述了1998年,在私营经济蓬勃发展的温州,18岁的文白,一位从没出过远门的山里娃,只是因为有一个梦,受到电视和书的影响,独自一人闯荡温州的一些经历,让一位懵懂无知的山里孩子最终成为了一名敢想敢做的现代青年。
第十九章 清晨骤然病痛起 人心冷暖吾自知
来厂十二天了,最近这几天都是早早的下班,早早的睡。晚上宿舍特别挤,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即使吊扇最大风吹着,还是热。大家都打个赤膊,屋子里弥漫着脚臭汗臭鞋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臭气熏天。
有时,懵懵懂懂中,说不定身上就多了只大象腿,一般这是最不能容忍的,本身就热,带着温度带着重量的来,直接甩得远远的。对方反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清醒过来,也觉惭愧,默默地睡去。
六点不到,白班的就都起了床,晚班的吃点早饭也睡了。文白突然间感到肚子疼,躺了一会,撑不住爬起来去厕所,一站起就头晕目眩,跌跌撞撞感到整个屋子在转,文白摸着墙上完厕所,回到屋子,躺下来后,肚子疼并没有好转,间歇性的一阵一阵地钻心刺痛。
不一会,文白憋不住了,就像是已经在裤子里了,忙不迭的去了厕所,黑咕隆咚的,也无心细看,脏了就脏了吧,蹲了很久才又回到宿舍。
山东男看文白捂着肚子,脸色难看,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文白声音很轻,肚子又疼起来,双手按住肚子,蹲了下去,脸上开始不停的冒汗!
“生病要去看哦,这么撑着是不行的,”向阳也在旁边附和着。
文白也知道这样是过不去了,要去挂盐水,可现在身上没钱啊。向山东男借,山东男直接说没有,转过身来看向向阳。
向阳不等文白开口,说:“我也没钱,你可以找李朝阳借啊!”
文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那次打架,一张张嘲笑的面孔;手被压,来来去去那些冷漠的表情,文白怕了,这里的人是没有人情味的,找谁都没用,现在自己路都走不稳,再去祈求别人,别再丢人现眼了,再熬一会,还是等老师母来了,再找她拿50块钱吧!
山娃的蜕变(19)八点刚过,就听到霞姐在屋外和老师母打招呼:“老师母早。”文白一听,强撑着坐了起来,肚子疼的更频繁了,头特别的重,就如千斤压顶,裂开似的。
不得已,文白又去了趟厕所,整个人都虚脱了,面孔煞白煞白的,根本站不稳,没办法,回到宿舍再一次央求山东男,能否陪着一起去,答案是肯定的,不去。向阳在旁边插了嘴:“外面叫个三轮车吧!”
“我怕我走不到三轮车那儿,现在这样子哪怕上了三轮车都不知道往哪去!”文白近乎哀求了,可有什么用呢,没人同情。
文白心彻底凉了,想到了父亲的叮嘱:“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一定得坚强。”是啊,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只要有口气在,爬也要爬去。
老师母在办公室,看文白一站在面前,就知道了不对,但依然是那么自信的腔调:“怎么生病了?”
“嗯,老师母,借50块钱,我去挂盐水!”文白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时候,他最怕肚子又不争气,那就太损三观了。
老师母爽快的从包里拿出50块钱,递了过来,补上一句:“去吧,回来再打欠条。”
文白接着那50块钱的手,是颤抖着的,这可是救命钱,如果没有这50块钱,命可能就在这儿交代了。说啥呢!走吧,救命要紧。
文白强打起精神,走到国道上招手叫了个人力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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