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干生于六十年代末,在家排行老四,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三个妹妹。
村妇女主任逢人便说,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小干娘,两年生了仨,这不,扑通扑通,一次又养了两个丫头片子。
小干兄弟姊妹多,饭桌不够大,饭碗也不够多,吃饭的时候都是围着石磨台,大人把食物放一圈,娃们围着吃,就像给鸡鸭喂食一样。
小干上学了,一年四季就是一身衣服,哥哥替下的灰色长袖上衣,屁股上有两个洞的的确良高吊裤子,两只鞋子看似完整,脚掌早和路面知冷暖了。
小干还算幸运的,三个妹妹出门,要轮换着,因为她们没有那么多的衣服穿,在家里的就要光着身体蜷缩在被窝里。
其实,被子也不多,一家人不分老少,只分男女,挤在一张床两个破被筒里睡觉,场面和猪圈里老母猪下了猪仔差不多。
小干爹说了,你们两个男娃,我没能耐,只能盖这一位宅子,谁先讨着媳妇,房子就是谁的了,结婚生子。
哥哥先有了女朋友,小干心里就不好受。他不甘心,就拿了瓶农药喝了,睡在新屋的地板上,家人发现,已经过去三天了。
小干爹说,这孩子这么死心眼,为了占房子,搭上命。还有老宅呢,你真要有了对象,我和您娘不是还有半间牛棚吗。
有个对小干很好女孩说,他有病,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做个真正的男人,没钱看,他灰心了,一辈子,不想再赤裸裸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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