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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举正 哲学透视笔记 -17 马基雅维利:政治需要美德吗?

苑举正 哲学透视笔记 -17 马基雅维利:政治需要美德吗?

作者: 薛东弗斯 | 来源:发表于2022-01-29 07:33 被阅读0次

中西方之间在政治局势上面对的冲突特别明显,有的时候这些冲突明显到我们要问自己政治与道德是不是可以分开的?这个问题对西方人来讲,基本上不存在,政治就是政治,道德就是道德,是分开的。

但是中国的政治哲学非常特别,政治与道德是结合在一起,我们因此会产生政治与道德是不是要分开的问题,来自我我们每一天得到的讯息、看到的报刊杂志、新闻报道都会发觉,现在欧美局势,所谓的列强他们经常不断的拉帮结派,欺负弱小,制造战乱,尤其是强调自己的利益,这种政治完全是以强调自己的利益为主,导致我们会认为这是不是谈政治的时候对于西方国家来讲永远不讲道德呢?这个问题本身是非常重要的政治哲学问题。

对我我们来说,中华文化,政治哲学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谈政治的时候一定要讲道德,在王道与霸道之间选择的时候我们通常会选择王道,讲法制与德治的时候很明显是以德治国,翻开历史的时候发现历史不断的教育我们以德立国的仁君也好,以德立国的朝代也好,他们所展现的是一种治国的技巧,往往我们在文化的熏陶之下也会认为这样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中国的政治哲学最主要是集中在经典当中,四书五经当中四书是最重要的,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其中最重要的又是大学,大学者大人之学,什么人是大人?懂得做大事的人叫大人,在儒家讲叫君子。训练大人之学也就是以政治作为心中所应该有的志向。在大学种讲的非常清楚,诚意、正心、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这八点当中,也就是从自己的心开始,心要诚,心要正,然后对外界的世界要透过观察了解才能够有知识,然后才能够懂得如何修养自己,然后懂得如何带领家庭看齐道德的标准,然后才懂得把自己的修养发挥到国家层面上,然后才能平天下。

诚意、正心、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句话说的非常清楚,说明政治哲学其实与个人的道德修养息息相关,换言之,政治人物要以身作则,才能够带动全民的风气。孔子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什么意思?大人他所产生的道德,形成的风气叫德风,小人能够管好自己,他自己的道德就像一棵草一样,君子的道德像风一样能够风起云涌,也就是说当君子的道德刮到这个草上,它要向东刮,你就向东倒,它要往西刮你就往西倒,也就是这么一个观念。所以说,大人可以影响到小人。那么有关于法治和德治上的问题,中国的政治哲学讲的也很清楚,“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义礼,有耻且格”,也就是说如果你处处都是用政治的手段,用刑法的惩处,即使他听话了,他也表现的很外在,不是心甘情愿的,也因此会出现了一些无耻的问题。如果你用德行来教化他,用礼仪能够让他受到熏陶的话,他是发自内在的,他不但融入廉耻,他还有人格,他能够做什么事情能够说出自己要做什么,所以这也能够说明了道德跟政治完完全全的连接在一起。在中国文化中,君王的德治胜过法治,他不能开口是发闭口是法,商鞅变法死于自己制定的酷刑,文景之治以孝治国获得了盛世,王道文化胜过霸道文化。

王道文化就是以德服人,霸道文化就是以力服人,如果以力服人,即使能够暂时逼迫别人臣服于你,但久了也没什么效果,用道德服人,比如《三国演义》中的七擒孟获,七擒七纵到最后完全平定。否则在边疆上要治理一个完全与你文化不同的人,不用王道文化用霸道文化是永远无法平定的。

西方的政治哲学,一开始也是把个人道德跟政治的治理结合在一起的,其中最重要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亚里士多德Aristotle,亚里士多德有两本名著《政治学》&《尼各马可伦理学》,我们今天讲的政治与伦理也源于亚里士多德的这两本著作,为什么要把个人道德的伦理学与治理国家的政治学放在一起?亚里士多德有个观念,与我们强调的诚意、正心、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很像。在个人的伦理中非常仔细的讨论你的内心世界、你如何做判断、如何将你的判断付诸实践,你在实践的过程中你有什么样的义务什么样的责任,它在实现以后会有什么结果。然后个人出发以后,因为你本身有各式各样的需求,你会交朋友,有配偶,会组成家庭,几个家庭会形成邻里,邻里多一点会形成村落,村落会形成社会,一直到国家,最后基本上与《大学》讲的内容是一致的。对于亚里士多德来讲,伦理学与政治学的连接时无缝连接,这说明西方人的政治哲学,至少在古希腊时期,是认为政治是要讲道德的。

我们的问题是政治需要讲道德吗?至少到今天我们产生了强烈的感觉,认为今天的政治,尤其是西方国家所讲的政治没有任何的道德意识,这是因为1513年,16世纪刚开始不久,有一个来自意大利弗罗伦斯的人,叫马基雅维利,他写了一本很有名的书《君王论》,这本书的影响了改变了整个西方世界。基本上,对于人类物质生活的改变时发现了科学,对人类的精神生活的改变可不一定是改善,就是马基雅维利的《君王论》。

《君王论》改变了政治哲学的传统,这本书主要包括了三点内容,这三点内容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结构,乍听之下非常有道理。

1.所有的人在讨论政治的时候要先搞清楚他的目的。对于马基雅维利来讲,这个目的就是爱国,爱国当成一个基本的原则,爱国当成一个基本的信念,而爱国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国家强大,没有第二种考量重点。国家强大就是我们要从事政治的主要目标。

2. 为了要达到爱国这个目的,为了要达到让国家强大这个目标,我们要尽一切手段。这个尽一切手段超越我们一般人正常的想象,宣传、暗杀、威胁、利诱等等,都是可以为了达到爱国这个目的而获得正常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我们说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般在中华文化下,当有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时候,这个人就不是好人,会做这种事情基本上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是这是马基雅维利最重要的一个观念。在《君王论》中讲到,如果你要爱国,如果你要让国家强大,为了这个目的不择一切手段,连暗杀都可以。

3.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当政治人物,在我们的文化中谈到政治人物,觉得政治家和政客两个差别很大,政客就是耍一些小手段,政治家就是目标远大,但是马基雅维利认为政治人物他只有一件事情,他要有判断的能力。判断的时候他不能够谈善恶。与我们讲的法治与德治的差别截然不同,他说我们不谈善恶,只谈大恶与小恶。大恶:绝对的手段。小恶:充分地应用手段。基本上都是应用手段来达成目的,大恶与小恶的区分,都是以达到政治的目的为主,就是这个原则。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马基雅维利真正影响到的一个人是英国国王亨利八世。

马基雅维利的书与整个政治哲学的书太不一样了,为了达到政治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这一件事情大家要花一些时间来了解,了解最快的人就是后来变得最强大的国家,这个国家就是英国,亨利八世的时候特别推崇《君王论》这本书,所以说马基雅维利的《君王论》不但在英国,在整个西方政治哲学中都出现了根本的影响,所以我们认为《君王论》这本书极有可能是在政治哲学中最重要的著作,并不是因为他讲了什么大道理,而是因为他完完全全把道德从政治的领域中丢出去了,在落实政治手法的时候,很多人会发觉马基雅维利讲的目的的确就是所有从事政治的主要目的,就是爱国,让国家强大,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许多政治人物,不仅仅是英国国王亨利八世赞扬这本书里面的各种方法,而且,他在《君王论》里所讲的观念慢慢被大家接受,我们称之为现实政治。

所以有很多西方人认为马基雅维利在《君王论》中所讲的内容就是政治的现实,政治的现实与政治的理想里面讲起来,我们就应该看到最直接的政治的现实,不应该是政治的理想,事实上马基雅维利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很多人根本就不认为政治需要谈理想,只要谈你如何达成目的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的报刊杂志,我们得到的国际新闻,我们在了解各式各样的讯息的时候对于所谓的欧美列强,他们在政治上的所做所为感到非常不能理解,其中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就是当美国人谈到他们的国家已经拥有霸权的时候还要维持霸权,并且大言不惭的说“霸权就是我们美国人的利益”。那么这种利益的想法,整个只有政治,只有现实,没有任何理想

这个问题我们一定要仔细面对,因为我们在面对政治哲学的时候,强调政治的理想,强调稻几乎就不谈政治现实了,甚至上认为我们在政治的领域中,如果没有理想,就跟政治徒有现实而没有理想是没有意义的,而美国想法刚好相反,对于美国来讲,王道与霸道之间的选择就是只有霸道,任何事情只要你不合我意,马上出兵、马上制裁、马上加关税、马上给你颜色,用力量打到你不得不服,以力服人。在中国哲学中是很有问题的做法,但美国人没这个问题,没这个意识,所以基本上美国人继承了马基雅维利的这种霸道精神。

在德治与法治的选择上来讲,美国人做的非常明显,就是一切都谈法,只要合法的事情就是可以做的事情,只要不符合法的事情就是不能做的事情。我们在哲学当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法律与道德之间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这跟我们所讲的政治讲不讲道德是有直接的关系的。事实上,法律跟道德根本就不相关,为什么?孔子讲的非常清楚,“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一个国家当中人民要能够被治理,要能够听话,是必须发自内心的,如果你让一群不知廉耻的人活的非常无奈,非听法律不可,这是没有办法落实的,所以即使在这个情况下来讲,美国也不是完完全全讲法治,他有宗教,宗教的力量就是要让大家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就要做这方面的事情。可是对外在的宣传他强调的是法治,不是德治。

这个产生的影响其实也很深远。对于所有的人来讲,如果你只有一套非常完整的法律,你不能够说照着法律做的人就是符合道德。

在美国这种政治下,最严重的问题是政治是不用讲道德的,所有的事情就是在国际政治中比较的就是实力和利益,有利益的事情我就展现我的实力,没有利益的事情我就兴致缺缺,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美国的政治所展现的精神在没有道德所展现的政治当中让大家心寒了,因为你说的话完全都是你个人的利益,你即使谈到世界的大同,即使谈到世界的和平,即使强调生态的问题,你强调环境保护的问题,这一切的出发点就是你的爱国心。

我承认,美国的介绍是很爱国的,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希望美国永远强大,但不管美国是否会永远强大,这里面有一个重点,就是政治要讲道德,能够说服别人,政治要能够讲王道,能够引导他人,共同接受王道是大家共同相处的基本原则。政治要讲求德治,让人才能感觉到这才是让老百姓真正感觉到温馨和快乐的环境。所以说,中国的政治哲学,虽然与我们的科学发展一样,吃瘪了一段时间,但是目前为止,伴随着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的过程中,我们要有自信心,我们要有自尊心,把我们的政治哲学大胆地说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你我他就会发现中国的政治哲学是经得起考验的,是对于人类文明非常重要的一个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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