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企业打工的时候,身边过来过去的人那是各有特色。置身一群能说会道的人当中,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另类。那时的我也是固执的认为: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必须融入群体,否则你就是个局外人。交际口才一类的书买了一大堆,每天认真的研读。网络上看视频,反复的跟上学着练着。纸上写上,躺床上默记。真跟高考时期的总复习差不多。经过不懈的努力,总算从一个不敢开口的语言小白,“升级”成为“敢于开口说话者”了。
正当我为自己庆祝之时,新的问题又处出现了:对面人的心在哪里?实际上开口说话并非难事,关键是你要找到对方的心。也便是:对面人什么个性?她的喜好?她的为人处世你都得清楚。这需要点点滴滴的观察。而且自己也得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性,所处于什么地方。把这些都搞清楚,你的世界永远都会很稳固。在这方面我的确没有做好;俗话说了:打铁也得自身硬,在不了解人家的情况下贸然的说出自己的内心世界,的确不是个明智之举。
但是我这人,就是这直来直去的性格,总觉得弯弯绕绕甚是诡诈;把实情告诉别人有何不妥!而且我们从小被教导:有话直说、实话实说、说真心话。这句话我一直牢记在心。我在厂子里面是绘图员,也是制图员。但有的时候也要下车间干活儿。这个地方男丁稀少,基本要娉美“女儿国”了。就像是二战之后的美国一样;装裱车间的女人们什么活儿都要做,打开那个“突”“突”的电锯锯木头条子,拿汽钉铆木框子。当然这个车间的几名女职工都比较彪悍,因为她们都是中年女人。
女孩喜欢去包装车间,因为那儿的活儿清闲,活计也没那么的重。而且年轻的女孩儿们不喜欢跟年长的女人在一起劳动,不是一个年龄段就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年轻女孩儿的话题永远都是吃跟玩。年长女人的话题永远都是生活中的凡尘琐事。有个长相挺年轻俊俏的李姓媳妇,我们称她为李姨;原先在包装车间,后来又调到了装裱车间。她脸蛋圆圆像个水蜜桃子的,黑黑的柳眉长而细黑,眼睛大大的,眼神明亮而凌厉,一个精巧的鼻子下长了一张能言会道的口,嘴角永远挂着微笑,笑起来牙齿白而整齐。说起话来连说带笑的,而且声音也很洪亮。她中等个头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唯一的缺憾是:腿稍有那么一点罗。所以她常穿宽腿裤。
李姨是个有趣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与那里的人打成一片。她是车间的业务能手。有一次装裱车间的人都被叫出去干其他活儿了,只留下李姨一人看家。那个时候活儿又催的紧,于是李姨一人扛起了担子,连大带小20多个框子,大的170cm*130cm,小的10cm*10cm。那些框子分别有:14k的尺寸,8K的尺寸,4k的尺寸。连削内衬纸,带切割边框,带装订框架,带装置画幅,李姨一人,一下午时间都做了出来!就算划玻璃也是李姨一人做的!做的那是既牢固耐用又尺寸合适,而且精美绝伦。因此老板为她加了一倍的薪金。她个性随和跟谁都不争辩,处处都让着别人,有一些新人,由于刚上手不太熟练,李姨便手把手的去指导,直到教会为止而且从不红脸。有人问她为何要那样做?李姨说道:“人家孩子刚来,总不能让人家光在那儿闲着吧!”而且大大小小的别人不愿意干的活儿,李姨专门抢过来干。通过李姨的一双巧手,就算边角废料也会成为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老板多次让她当那里的车间主任,但是都被李姨拒绝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个会当领导的人;当然这里面也有李姨一部分的自卑心理。尽管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也依然会遭到一些人的妒忌。
在刻制车间有一个刻了很多年剪纸的师傅,我们称她胡姨。她长得很富态:圆圆的脸蛋像个包子,眉眼细细小小的,一个水滴鼻像用面捏上去的一样,一张樱桃小口说起话来声音脆的像山雀。她中等个头整个身材给人的感觉像个大苹果。她在蔚县的剪纸行干了很多年,冲着这里摊子大也许是奔着提薪的目的来到了这里。胡姨是个很聪明的的人,她有事没事就会找领导话家常,看到老板跟主任到园子里摘柿子,胡姨便放下手中的活儿也跟着人家去那儿摘柿子。胡姨口才极佳,而且也是个家务活儿能手:人家领导喜欢吃咸菜,她能够说出一堆腌制咸菜的方法。人家领导喜欢聊业务,关于业务方面的事情胡姨也能够说的头头是道。人家领导喜欢聊子女,胡姨也能够将子女们的事情聊得情真意切。而且胡姨也常为领导的儿子跟媳妇忙前忙后的跑业务。领导的儿子几乎要直呼她姓名了,她依旧是笑脸相向。而且公司上上下下的管理层她都会迎上去不住地套近乎,那热情劲儿比迎宾还迎宾。而且无论跟谁聊都投其所好:跟女领导讨论十字绣的针法,各式针线活儿的做法,各式菜品的做法,说的那是头头是道句句心坎儿。跟男领导直接就聊业务:车间谁干得好,谁干得不好。各车间各色人各种动态,码的那是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然领导喜欢谁,她就一味的夸讲谁。
设计部没有营生的时候,领导就把我们那一个部的人都叫出来修理园区那片土地。胡姨几乎每次都会跟过来,跟各个领导套着近乎,领导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并笑盈盈的说着话,宛若吃了蜜糖一般,仿佛跟领导说话是一件及其荣誉的事情。只见那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语甜的几乎要把一嘴牙都化掉。若对待她们车间新来的姑娘她的脸倒是肿的跟石头似的,说起话来声音大的跟电钻似的;对待“下级”就是那么的“严肃认真”胡姨就是这种脾气。当然了,胡姨是真正做到了爱厂如家的人,有一次她的脚扭伤了,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深的。即使这样人家依旧坚持上班,从不迟到早退且一天假都不请。
那时候设计部营的生很少,我常被派到各个车间去帮忙,而且每年都要跟上各车间的人,去地里面春种秋收,在那儿工作保证你成为全能手。各车间的人我基本上都能认识。每次上班只要一见到领导层的人,胡姨都会迎上去跟人家不住地套近乎,那些个话儿们句句说在领导心上,人家那是真的在汇报工作。那时候公司有几片土地,各式蔬菜年年都种。每逢秋季胡姨都会张罗各车间的人到地里面收割。而且胡姨还亲自动手,摘柿子、刨萝卜、砍茴子白,可谓劳动能手。慢慢的胡姨也得到了老板的器重,成为了各车间的管理者。这个时候,胡姨多少是有点飘了:有一次,胡萝卜刨完要装袋的时候,胡姨装的那一袋,她专门把大而丑的挑出来扔了,一边扔一边还说着:“我不要造型丑陋的”,丝毫没察觉到身旁的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她。领导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胡姨是有一些会逢迎的本领,但人家的业务水平确实出众,剪纸刻的既快又好,那活儿是一沓沓的出。相比之下李姨就差了那么一些,虽然她很受人们欢迎,但毕竟:想上那么个台阶也得付出一番心血的,若光凭业务能力还是不太够用。但是胡姨生性就喜欢竞争,她不但积极尝试各种技能,而且还用眼睛观察者周围的每一个人:只要看见能够与她为之抗衡的,她那是一刻都不会舒服的。当然,装裱车间并不归胡姨管,但是胡姨没事就爱往那儿凑,通过强大的交友能力,那一车间的人都成为了人家的朋友。胡姨说:她们车间的姑娘比较听话,自己还想与大家多多的去交流。胡姨不但人见欢喜,而且处理问题的能力也是滴水不漏:胡姨妒忌心极强,几乎没有她不去妒忌的,但是胡姨依旧是一副不显山露水的样子。人们根本看不出她在恨着某个人。
染色车间有个姓张的师傅,我们叫她张姨,一直跟胡姨不太对劲。那是因为张姨不知从哪儿听到胡姨背地跟领导说她坏话,于是张姨一见到胡姨便有事没事找话题嗤刮她,而且还处处设绊难为胡姨。一开始胡姨还跟她理论,后来胡姨索性就不理她;因为张姨是多年的老师傅,色彩染得漂亮而且钱也挣得多,所以胡姨处处都得让着人家。后来有一天,我看到胡姨居然拉着张姨在一旁窃窃私语着。我感到奇怪于是就借着忙别的活儿偷偷听了那么几句:原来是说坏话这个事情啊!胡姨劝她说别听信传言什么的,并说自己从来都没有那样说过。从那以后俩人好姐妹似的相约着来,相约着走的。说真的,胡姨的沟通能力非常之强大,碰到钉子户(当然那是颇有“地位”的人)她先是不愠不火,然后再对其观察,完了之后再全方位的打听。弄清楚她暴躁的原因后,再见缝插针的与其交流沟通从而达到化敌为友的目的。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到底人家无论上哪儿都是人见欢喜。
相比之下李姨就显得很笨拙了,虽然李姨营生做的非常之棒,业务能力又相当之强,可以说一个人顶10个人了。但是李姨最最不擅长的就是接近领导,老远看见领导的她不是藏就是躲。她说她嘴笨,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把领导给得罪下。而且李姨为自己的精明强干还不时的感到愧疚呢,她总认为自己抢了别人的活计,所以常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分给新人做,她则在一旁耐心指导。胡姨也常上那儿去,她说是领导派她过来帮忙的,为了“学艺”胡姨可是竭力的巴结李姨,她与李姨相跟来相跟走的,一路上说说笑笑,真是一对好基友啊!那个时候李姨运气也出奇的好,不但薪水提了,而且儿子也考上了村官。李姨的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年龄似乎也年轻了许多。她把胡姨当做知心人,把自己所懂得的毫无保留的教予胡姨。胡姨学的也是相当之快,而且干活儿就跟抢似的。
那时的李姨技术好而且还很能吃苦,与人为善,很受老板的器重,就算没当那么个车间主任人们见了人家也是笑脸相向的。然而,事情总在微妙的起着变化:装裱这个事情,是个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它就像一段公式:只要按着那段公式去做,谁都可以做得很好。就算李姨再完美,事态的发展总是很残酷的,毕竟一个机器的运转是要推陈出新的:你要随着四周环境的推进时时刻刻保持着进化,李姨恰恰缺少了这一点精神,她总是认为: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车间的人都做些什么事情?自己是否再学个别的什么艺?但是李姨总认为自己除了裱画别的什么都不会,而且自己也过了那学习的年龄。她是个相当之淡泊名利的人,根本不擅长攀龙附凤什么的。眼看着每天都有新人去,那些年轻人只要看那么几眼就什么都掌握了,做出的东西比她还好,她的人气也就越来越淡薄。而且胡姨几乎控管了一切,俨然各大车间的女领导。李姨也开始察觉到不对!本来个性开朗的她开始越来越变得沉默。俗话说:站得越高,摔的越重;李姨曾经也有过那么段春风得意的时光,只是那一切正在慢慢退却,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接一场的麻烦。
李姨跟我们大家都挺好,她的一些变化我们都看在眼里;她的话越来越少,也不跟人们开玩笑了,并开始独来独往起来,那背影多少显出有几分落寞。而且我还观察到:胡姨的脸上扬满了自信。那个时候胡姨跟李姨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的亲密无间了,并且开始变得有一些疏远。每次我到装裱车间的时候都会看到:李姨的脸上凝聚着愁云,本以为她只是因为自己竞争不过年轻人而感到失落,其实真正让她麻烦的事情你连想都想不到:那一年,那批村官的合同要到期了,合同到期意味着离开岗位。于是那批人就组织上讨说法。有几次回家,我看到政府门口聚集着一群年轻人正在商讨着一些什么。其实我家人也是让我去报考村官的,我看到文件里明明写着:三年合同,期满之后自行解除。所以就并未将那个事情多么的放在心上。但是拗不过父母一再要求,我就只好硬着头皮考了考试。那时候差了7分没有上去,也就与它擦肩而过了。如今看到这幅情景,心里面还挺庆幸:幸好当初没把那个事情做成功,否则我也是那告状大军的一员了。当时这个事情,各车间的人还说过呢,
胡姨显得一脸不屑。李姨越来越显得有一些心不在蔫了,完全没有了对工作的热情:装裱车间不断地有新人去,而老员工不是请假就是回家,李姨是越做越力不从心了。自从车间安排了几个小后生,一切事情都由人家去做。她的事情则是在一旁打杂。眼看自己已经没有营生了,李姨索性拿起扫帚打扫起了各车间的卫生。她每天去的早早的,把各车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胡姨自当了车间主任之后,开始越来越有领导的样子,那跋扈劲儿管的手底下的人那是服服帖帖,省去了老板很多事情。在李姨工作做得还算可以的时候,胡姨每次见到人家都是笑脸相迎的。如今李姨大不如前胡姨脸上的鄙夷立即显露出来,每次从李姨身边走过都高傲的像个王。这一切我是看在眼睛里面的。有人曾问李姨:“别人都走光了为何你偏偏要留下来做那没人愿意做的事情呢,工钱不高还天天受那个气?”李姨叹口气说:“还不是为了孩子!”当然那是下班时间,我是在她接听电话时听到的。
胡姨的确是位当领导的材料,自从当上车间主任之后明显显的胖了一圈,正应验了一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当她听说村官们因为合同到期而奔走相告的事情,立马姿态傲娇的说:“回去吧,养那么些闲人干嘛?”她又说道:“年轻人应当去奋斗,整天在那儿坐着坐到什么时候,也给国家省点口粮。”当时李姨就在跟前,我看见李姨眼圈红红的,眼睛里面含着眼泪。却没有留下一滴,直接扭头做她自己的活儿。当我再次看到她转过头的时候,我看见她眼圈红红的,而且一脸的不屈。那时正值深秋,几场秋雨下来外面的空气早已变得湿湿凉凉,而且天儿又短。她默默地擦了擦眼睛,默默转身走出大门,走向黑暗。那黑暗仿佛是一种未知,一种对前程的未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心疼李姨可又想不出如何劝慰她,只感觉难过一阵阵的往心头涌。
当我感慨万千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想到:若干年后,李姨的事情活脱脱的又发生到了我自己的头上,我身边人的头上!其实这种事情我见过也听过好多;这人性啊,本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出那么一点点的,若看到别人倒霉了,那真是一蹦一个高。我的表妹在单位当临时工的时候说过这么件一模一样的事情:她们单位有个人的闺女弄了个基层什么的,也是签合同的,反正跟临时工差不多吧。就有那么个人心里酸溜溜的。当然人家情商高平时一副你好我好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个什么恨意。
但是就在那个岗突然被取缔的时候,那个“酸溜溜”人竟然活跃了起来,他无不得意的说:“这办公室本来就是个坐着撇的地儿,根本不适合年轻人奋斗啊!”表妹当时就在场,听得那是真真切切,那原话一个字都没有听错。后来这句话传到了当事人的耳中,那人是个暴脾气每天跟那个“酸溜溜”对峙,说话时不时剐蹭他。但是“酸溜溜”通过各种渠道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便向大伙儿“宣布”道:“我说的是咱们里的小珅(我表妹),年纪轻轻不去奋斗,在这撇撇砍砍的环境里面把时光耽搁的。”后面的的话便是表妹的各种不好。表妹虽然当时并不在场,但她办事回来却无意中偷偷给听到了。表妹是个极其上进的姑娘,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大小工作她一人全干了,别人只有那坐下来撇嘴的份儿了。而且表妹也是个个性随和的人从来不与人红过脸,但不知道怎么就把那个家伙给惹下了?可能那厮觉得表妹不是正式员工而且还是个小姑娘,而且还又是一个人单干,不去说她又去说谁呀。
我表妹当时气的不轻,却没有当场发作。背地里跟我大倒苦水,当时我们好容易考上这个岗,如今它说没就没,我们的苦水简直就要汇聚成为一条河了。当我们同病相怜的时候,同时我又感到实在很对不起父母,父母费尽辛苦好容易把我们扶上了这么个位置,但世事总是无常的,你费尽辛苦得来的东西就像握在手里面的沙,是说去就去的。只怪当初念书学习时没有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若有那功夫自己也就不至于奋斗成为那么一副样子了。
就在我们告状期间,我听说了一件事情:有个给我们乱说的女人,说我们这个岗就是应该打包走人什么的。结果被人抽了一个趔趄,鼻子嘴巴流血不止。然后又把那女上传网络什么的,所有人都骂她。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的:打人的确是不对的,但是那胡说八道的人也真是很没慈悲心。看到那段消息但是后来我有听说人没有打,人家不过是去了诈唬了她两句,所谓的:一个逼兜抽的人家嘴角流血,还上传她网络什么的纯粹是虚构,可能是那种人实在太惹人恨了吧。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我很害怕那种力量也波及到我们身边的人;
我们在说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就弯弯绕绕传人家耳朵里面了。并且那来来往往的人谁的额头就刻着自己是个什么岗位吗?再怎么样毕竟也相处7年多了,多少也是一种感情吧!于是就把那个帖子私发出去,专门让大家看到,其目的就是为了预防那种悲剧的发生。
再说李姨的事:冬去春来,公司要准备“换血”新人一个个上来,老员工几乎走的都差不多了。胡姨成了真正的领头人物,除了领导就让她大。有一次我听到她真真切切的跟领导说:“她就不行,看她那两条腿,路都走不稳呢。”然后又说:“万一摔上个跟头摔坏什么的这责任谁付!怎么也得安排个身体健健康康的吧......”后面的话虽没怎么听清楚,但我只感到那一阵阵的险恶。后来装裱车间又去了一个年轻的媳妇,她便是那里面新的车间主任。后来我又听到:新去的车间主任那是胡姨的侄女。可能是领导开始厌烦起那些干多年的人了,于是就把一切“权利”交给了胡姨。于是胡姨开始了“咒骂”模式:明地里挑刺,背地里说人。平日巡场的时候,脸蛋肿的就跟石雕一样,稍一不顺就开启了严查模式,她给自己的理由是:严监出细活儿。实在找不出毛病来直接拿卫生说事,当然只要老员工在场她便是这种阵势。老员工几乎被她骂跑了一大半,那可都是跟她一起出来混的老同事。而且胡姨总向领导汇报各车间人的一举一动:谁的活儿怎么做,谁的话怎么说。再说了,来的都是新人难免对她有些畏惧。各车间人都很是惧怕她。
李姨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她完完全全成为了一名保洁员。但她依旧认认真真把工作做好,就算厕所也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时的李姨完全看开了,她开始不再愁容满面了,而且又恢复了先前乐呵呵的神情。她常说道:“闲着也是闲着,再辛苦哇也算有个事情做。总比钻家里面连个人都不见强。”当有人问起李姨儿子的情况时,李姨说:“一切皆命运,大不了咱打工去。”就这样李姨从一个受人尊重的师傅变做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保洁员,若换做我估计早就走人了。可是人家这一干就是3年。当然我在的时间并不长,李姨比我去的早得多,她从一开始就是勤杂工;她不喜欢做刻制一类繁琐而重复的活儿,就是喜欢体力劳动。而且还相当之吃苦耐劳。她裱画儿的功夫是在亲戚家的装裱铺帮忙时练出来的。李姨面对任何变故都是那样的从容淡定,不抱怨不挑剔,真正做到了宠辱不惊!这种精神非常之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
再后来领导又把家里一个远亲安排进来打扫卫生。然后李姨就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就像一阵轻烟一样轻轻的飘走了。我们也可以说:她停滞学习,不去尝试新技能。她缺少危机感,从未发现身边的人正在一步步超越着她。她情商偏低,从来不会逢迎巴结高层人士。只会待在自己的舒适区,就像那温水中的青蛙一样。这种看法其实也没有错:李姨本来就有机会脱颖而出的,该学习新技能的时候就得好好去学习。该摆架子的时候就得摆架子。该去走动的时候就多走动;攀附不了高层次各车间人总得认识认识吧!她的那种个性使她一步步走向了“消亡”。当然我也是那样的一种性格,所以我觉得我也不大适应这个多变的社会。
跟胡姨相比李姨确实是失败的,但是李姨所代表的不正是我们千千万万的普通劳动者吗!纵使拥有再好的技能,再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依然抵不过环境的变迁。毕竟这个世界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我们要做的是要肯定自己,持续的学习新的本领。既然我们没甚技能也没有那攀龙附凤的本事,把身边的小事情做好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时光总是向前走着,任何事情不去尝试一番你是永远都了解不到其中的奥妙,无论成不成功毕竟那些事情你是经过见过的。哪怕遇到一些不顺利或者不公正,也不必去抱怨。因为,人生就是个体验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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