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应是常出入酒吧夜店,挥霍着姣好的面容和妖娆的身姿,享受着与生俱来的光芒与骄傲。
修明喜欢喝天使之泪,那是一种用绿薄荷糖浆加白薄荷糖浆,白朗姆混合的,倒入百利甜,滴入红石榴糖浆的鸡尾酒。我是真的很不喜欢浓郁的薄荷味,像是喝下刚刷过牙的泡泡水,让人很是倒胃口。甚至我会偏执到不喜欢和用薄荷味牙膏刷过牙的男人接吻,不喜欢和嚼着薄荷味口香糖的人说话,像是掩盖着某种肮脏的想法,又像是充满贪婪的欲望。
但是我喜欢喝放入几片新鲜留兰香用研杵压挤,加入新鲜的莱姆汁,大把大把的碎冰和让人微醺的白朗姆酒,还有大勺大勺的糖,倒满气泡水用细长的吧勺搅拌两圈的Mojito,是,人就是一个矛盾体,眼前承载着古巴血统的淡甜的泛着晶莹的酒液在灯光下恍惚了瞬刻的目光,在唇瓣含住吸管的上端用力把沉在底下的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和甜意的酒液吸吮到嘴里的时候有一种冰冷的快感,吞咽中滑过柔软的舌头带来阵阵酥麻,在口腔里蔓延,又在身体里放肆,麻痹了神经还有凌乱的思绪,来的快也去的快,恍惚了瞬间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醒与孤寂。
有时它就像海盗的肆掠,毫不留情的摧毁所有复杂的情绪,有时却又在不知不觉中重新赋予了另一种干净而纯粹的幻觉。
对,只是一种酒精作祟的幻觉。
我们不曾去过酒吧与夜店,不能知道在夜色的旖旎和阴暗的角落里藏着怎样的秘密,偶尔的放肆是在一家没有名字的餐吧里,安静的听着并不悦耳弹唱,看着驻唱歌手不加修饰且带着邋遢的打扮微微蹙眉,偶尔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而脑子里没有任何思考。
我在灯光明灭的角落看着修明看向酒杯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莹莹眸间,在转动的射灯的斑斓下闪烁着荡漾心神的泪光,长睫一扇一扇,那是一双多情的眼睛。有时候,我甚至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睛,笑意不达深处,仿佛不会有人能走进,也不会有人打扰其安静。
像是一株开在悬崖边上的孤独的阴柔的香槟一样颜色的玫瑰,蒙上一层神秘的雾色,有着无法拒绝的致命的诱惑。任谁,都甘愿为之付出所有,包括性命。
但是没有,她依旧一个人慵懒的像只刚生不久的小奶猫儿,安坐在绣着抽象的赤裸的女人的画像的单人沙发上,粗糙的灰白的绣着暗调藤蔓的细麻长裙遮盖了瘦削的小腿,还有单薄的身子骨。
偶尔从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一根一根掰着修长而骨节分明好似一捏就会断的手指。
我们面对面坐着,喝酒是沉默的完美修饰,我没有问她在想什么,也不会担心喝醉了怎么样,像我们这样的人,独自在外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喝醉的,醉意是留给信任的人的。
LIANG.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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