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发了个大飙,很大的飙,很大!
当时,我忙前忙后张罗中饭当然无暇他顾,教授打着石膏“坐着月子”自然帮不上忙,姐姐“推迟开学”欢欣鼓舞必定沉迷B站,谦哥弄坏玩具心情不爽开始各种作妖——
没完没了唧唧歪歪,我慈眉善目轻声细语;
得寸进尺冲我尖叫,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咆哮尖叫冲我大吼,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认责任全是爸错,我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崩溃了,发飙了!
“飙”字拆解,有三个“犬”字。嗯,我那会的样子估计也是三只犬,还是狂犬的犬!
谦哥尖叫着、嚎哭着冲到卧室找他老娘的刹那,也正是我爆炸的瞬间!一声怒喝,我抄起桌上的东西朝他砸了过去!
这一瞬间,既是我爆炸的一瞬间,也是我理智闪光的一瞬间:当时桌上,有手机、有遥控器、有筷子、有碗、有火锅,还有一个装了果皮的硬塑垃圾盒子,和一个空的软塑垃圾盒子。
在这千分之一秒的刹那,我做了个决定——我曾经做过很多个决定,但这个,可能是用时最短却最正确的——我抄起了那个空的、软塑的、甚至洗得干干净净的垃圾盒子。
无暇顾及盒子飘荡着落下,我仿佛恶狗捕食,朝谦哥扑了过去。
当时,我可能两眼通红,甚至可能还发着低沉的咆哮。三步并作两步扑进卧室,一手就把这小兔崽子狠狠摁在了床上——正在卧室“坐月子”的教授一定被吓到了——
她不顾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歪着身子扑过来护住孩子的这一瞬间,一个母亲无畏的表情,让我做出了第二个正确决定——是,我的确做过一些正确的决定,比如刚才扔盒子;但这个决定,让我从“狂犬”变回了“老爸”——我松开了手,任凭教授把谦哥揽到了她怀里。
教授大叫姐姐快过来,快来!快!!她需要另外一个大孩子的支援。
大概,她觉得,如果再不把我拽走,刚从怒火冲天的我手里抢到她自己怀里的、吓傻了的谦哥,会被我……
拖出午门,斩!
……
其实,当教授大叫“甸甸快来拉走爸爸”的时候、当姐姐冲进来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拖的时候,我内心的理智小人已经接管了大脑——
是的,理智小人拽住狗绳、喊了 CUT !。
不过,它又随即决定,“怒火冲天”其实应该转换成“演戏演全套”。情绪爆发,能理解,谁还没个崩溃和爆发的时候;可是如果只让孩子记得“崩溃”、“爆炸”、“发飙”、“失态”甚至“狂犬”,那绝不行!
毕竟,老爸从“怒火冲天”的狂犬模式,转换到“大慈大悲”的菩萨模式,进而到“你妈贵姓”的唐僧模式,最终达到“为了你好”的圣人模式,这过渡,得平滑!
……此处省路一万字……
晚上九点四十,本想继续写。
毕竟,元宵节这番剧烈的“戏剧冲突”,细节实在丰富——有种全家齐上阵的参与感;甚至连甸姐的言行,都能写一整集。
但本已睡下的谦哥,在二十分钟内“骚扰”我四次,乱了我的节奏。
改天吧,随缘了。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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