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前提是不平,而哀的前提则是可怜。哀总是针对着大大小小的悲剧,有的属于国家,有的属于个人。唐朝的历史上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悲剧,叫安史之乱,那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这个大悲剧里又套着一个动人心魄的小悲剧,叫马嵬之变,那是唐玄宗与杨贵妃由恩爱到死别的转折点。
很多人都知道白居易的“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其实,这种遗恨不仅属于白居易,也属于李商隐。
马嵬 李商隐
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空闻虎旅传宵柝,无复鸡人报晓筹。
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马嵬之变”它涉及两大主题:繁华落幕、红粉成灰。这花团锦簇的唐玄宗时代就此落幕。随着唐朝由盛转衰,整个中国古代历史也走过了自己的巅峰时代。此后的宋元明清虽然各有优长,但是论到整体影响力,却再也没有达到盛唐的高度。
故说“徒闻”,一点不留幻想,让人直面悲剧,没有白居易的“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的期待。来世如何,无人知晓,他生未卜此生休。当了四十年的天子,无奈的天子,短命的妃子,还有一生坎坷的诗人,谁能不哀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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