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作者: 狂燥的猫小姐 | 来源:发表于2021-01-08 11:02 被阅读0次

    原创/文:狂躁的猫小姐

    她好像又失忆了,零零散散的记忆在大脑里游荡着,就像拼图一般,刚刚拼好一块,而下一块确怎么都找不到。

    她有些急,不,不是有些,而是非常焦急,她要回家,她想见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可是啊,她的家在那儿,她的孩子她的丈夫此时此刻又在那里呢?

    她停下脚来,细细回想确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失忆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有点懊恼确又无计可施,她站在那里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部,越来越多的目光向她看来,那些人的目光很奇怪,带着试探和防备甚至是害怕,仿佛她是个带着病毒得怪物一般。

    她并不介意继续往前走,几次想找人问问认不认识多利尔,她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她们会尖叫会让她松手,甚至会打她,然后快速跑开。

    她低头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并无不妥之处,那这些人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她们的瞳孔会放大、面部会扭曲,她只是想问问有没有人认识或者是看见过多利尔,多利尔是她的丈夫啊。

    多利尔是位律师,很出名的一位律师,帮助很多名人打过官司,还上过电视做过访谈节目,那么出名的一个人,她们怎么会不认识?

    想到这,大脑里的碎片就突然停了下来,不在翻滚不在移动,她用力的晃晃脑袋,那些碎片就像沉睡了一般,她愤怒她生气她开始用力击打自己的头部,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到这停了下来。

    开始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笑,看戏一样的笑容充斥在她周围,让她不得不抱紧自己,像过街老鼠似的逃跑。

    是夜。

    她堆坐在某巷口的最里面,周围有少许的人,铁桶里火燃的正旺,有人围在铁桶周围烤着火说着话,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她缩缩脖子低下头去。

    歌声响起,那是一首乡村民谣,在她和多利尔的婚礼上,有人即兴唱过这首歌,身穿婚纱的她兴奋地扯着多利尔跳舞。

    真幸福啊。

    大脑里的碎片在次运作起来,这次移动的幅度很大,她想起她和多利尔结婚,想起她和多利尔的第一个孩子降生,她和多利尔一共有三个孩子,大的叫维斯卡,老二叫戴凯德,最小的老三是个女孩,那女孩长的真像她啊。

    有着湛蓝色的眼睛深栗色的卷发,那是她的小公主,她给起名叫莫莉娜,那个时候她每天都很幸福快乐,和多利尔比起来,她的工作相对轻松很多,也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庭和三个孩子,多利尔总是出差,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

    她心生不满孩子也不高兴,终于,在多利尔在次出差回来后,她和多利尔大吵一架,多利尔摔门而去,她想追出去,把多利尔追回来,却在开门的那一刻忍住了。

    不,她没错,错的是多利尔,她只是提议让多利尔放下一些工作陪陪孩子陪陪她,这有什么错,家不是她一个人的,可现在,即使多利尔回到家,也是那些说不完的工作、工作……

    她厌烦了孩子们失望啊,她不想让孩子们失望,她想让孩子高兴,更想像以前那般多利尔会拥着她,给予她安慰亲着她的额头,告诉她,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我们一起。

    她有点犯困还冷的不行,和她平齐而坐的长发流浪汉就把一条破旧的毯子扔给她,并朝她点点头。

    她接受流浪汉的善意,却对这条毯子上的味道无法接受,毯子上的味道就像垃圾桶里,很多东西放在一起发酵而成的味道,让她作呕,但是,她太冷了,她需要保暖。

    她盖上毯子往后靠去,她想睡一觉,这样明天她才会有精力继续寻找,她要找到她的丈夫多利尔,还有她的孩子们,那么可爱的孩子们,怎么可以没有妈妈。

    可是她太冷了,那怕身上盖着毯子,她依然冷到不行,她就突然想起那年圣诞节,一家人唱歌跳舞迎接新的一年,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大儿子维斯卡用小提琴拉了一首新年快乐,二儿子戴凯德在一旁伴舞,只有小女儿莫莉娜坐在她的身旁,一脸天真又带着满满的期待问她,圣诞老人会来嘛,如果来,他会送我什么?

    她摸摸莫莉娜的头,说,当然会来,你如此漂亮圣诞老人怎么会忘了你,礼物也会有的,等明天醒来找找你床头的袜子,看看圣诞老人会送你什么。

    一家人狂欢到深夜,临睡觉前,三个孩子拥抱她,将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说,妈妈,圣诞快乐。

    看着孩子们上楼,拥着她的多利尔亲吻她的额头,说,亲爱的,圣诞快乐。

    多么幸福的画面,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她目光痴痴嘴角微扬,身体确冷到微微颤抖。

    流浪汉看她一眼,就把手里的半瓶酒递过去,说,喝一口吧,对冷很有效果。很苍老的声音。

    她回过神来,有些犹豫却还是把瓶子接过来,道过谢她扬脸喝上一口,一股辛辣顺着嗓子快速滑过食道,带着一股热度在她的胃里安家落户。

    她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瓶子,似乎有些后悔,这酒太难喝了,流浪汉看她一眼就笑,说,你为什么流浪?

    她歪着头想了半天,大脑的里的碎片在次停止,她……想不起来了,那缺失的到底是什么,她努力地想确还是一无所获,她一脸懊恼。

    流浪汉并不介意,说,其实,流浪也是一种生活,不是过的不好,只是想更自由些。看着火光和那个手舞足蹈的人,流浪汉就往后靠去,说,瞧他,多自由,不用工作,不用应付那些人,不用为各种事情担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顺着流浪汉的目光她看向那人,那人在跳舞在歌唱,所有的高兴开心都写在脸上,她又喝上两口酒,头有些晕乎乎的,她想睡觉。

    她依然在寻找,她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竟然有人开始朝她吐口水,她披着流浪汉给她的毯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寻看着。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却还是像往日那般没有任何收获,她特别沮丧的回到巷里,这里是流浪汉的聚点之一,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地方,慈善机构会定时来探望他们,送些吃的和衣物。

    流浪汉给她留了些吃的还有半瓶酒,在没有暖和的房子没有温暖的大床时,酒是唯一可以驱寒的东西。

    她坐回原地扯扯自己身上的毯子,那些人为什么会朝自己吐口水,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孩子会追着自己打……她想不明白,她难过……眼眶湿润,她想多利尔她想孩子们,她要回家。

    她吸着鼻子接过瓶子,扬着脸一饮而尽,看见她这样流浪汉怪叫一声,上前抢下她手里的瓶子,说,天啊,上帝啊,你不要命了吗,不怕这酒把你的胃烧出一个大窟窿吗?

    她无力的往后靠去,朝流浪汉一笑就闭上眼睛,流浪汉说,真是个疯子。就坐回原地。

    大脑里的碎片在次运作起来,她看见了小时候,她看见了她唯一的姑妈,一位漂亮又优雅的女人,姑妈特别喜欢她,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很多东西,漂亮的衣裙、整套的芭比娃娃、水晶音乐屋……

    姑妈总是摸着她的头,亲吻她的脸颊拥着她,说,我的小多莉,小公主,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轻轻摇晃伴她进入梦乡。

    一块碎片飘过来轻轻落下,姑妈的葬礼上,她哭的不能自己,最疼她的姑妈走了,多利尔在一旁安慰不停。

    葬礼结束,律师宣布姑妈的遗嘱,姑妈一生未嫁,除了捐出去的那座房子,其余的包括存款、其他地方的房产、基金都落在了她的名下。

    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多利尔却差点欢呼出声,真是一笔巨额财富,让人眼红。

    她想把这些东西全部捐出去,姑妈生前爱好公益事业,姑妈对她那么好那么疼她宠她,那怕在过世后依然想着她,她应该帮姑妈完成生前没做完的事情。

    知道她的决定后多利尔极力反对,她和多利尔因为这件事情没少吵架,她有住的地方经济也没有问题,将姑妈留下的财产用来继续做公益,有什么问题吗,她不觉得有问题,多利尔却觉得她就是个傻子是个疯子,要知道那么一大笔财产,她不好好安排享受,却要全部拿出去做什么鬼公益。

    对于她的决定多利尔是反对的,她无视多利尔的反对,很快起草了捐赠书……

    大脑里的碎片又一次的停止移动,吃着流浪汉给她的硬面包,喝着早以发质的牛奶,她大脑的某处就空白一片。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想不起来了,她再次苦恼起来。吃完东西她离开巷口深处,又一次在街上游荡,她想勇敢一点,想拽住一个人问上一问,到底有没有人见过她的丈夫多利尔。

    那些厌恶的目光让她退缩了,这些人并不友好,甚至她还没到身边还没等发问,她们就躲得远远的,她失望了,就想起生前的姑妈一生为公益忙碌。

    上帝啊,你不说人人都应该有颗爱人之心吗,那她们为什么没有,上帝啊,你是忘记赐予她们爱人之心了吗?

    没有人会回答她,只有空气默默地陪着她,不远处有个身穿制服的黑人,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手里的对讲机一落一起人就朝她走来。

    她一个机灵,裹紧身上的毯子快速的朝前跑去,跑到十字路口她气喘吁吁,身穿制服的黑人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朝她走来,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就听见一声,别动。

    有警笛声响起,她的周围都是人,她被两三个人强制的抬上车,她挣扎不停大喊出声,谁来救救她谁能救救她……,人群中她看见那个流浪汉,她朝流浪汉的方向招手,救救我……

    她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屋里很安静,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听的清清楚楚,门被推开她用余光看去,俩位身穿白大褂的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来到床边站定,一个翻看手里的本子,一个则开始兑药准备给她打针,看着那高举的针管,她奋力地动着,像条虫子一样蠕动不停,她不要打针她没病,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丈夫多利尔,还有她的孩子们,她只是想回家……

    轻微的刺痛,药管里的药一点点被推进她的血管里,挣扎中她渐渐停下来,最后像条奄奄一息的狗,瞪着散涣的瞳孔一动不动残喘着。

    康多莉娜编号1182,病史以有两年多,到下个星期就整是两年零六个月,这是她第三次出逃……,看着她的人说道。

    另外一个问道,她是怎么跑出去的?

    往前走来的人,探着身体就和她的眼睛对上,说,这……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话里带着少许的玩味。

    脚步声渐渐远去,咣当一声门被用力的关上,瞳孔里散涣的目光快速凝聚到一起,头微微的动着目光就落在满是铁栏杆的窗户上。

    她,开始为下一次的出逃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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