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自京城辞官后“猖狂乞食过江淮”,一路打秋风,准备二千两银子再把家眷接回杭州。
不光打秋风,一路上作诗315首,后来集成《己亥杂诗》,针砭时弊,怀念故人,我去年在读《余世存读龚诗》中已初步领略龚诗意趣,今年疫情居家隔离,又读到高阳先生的历史小说《龚定庵》,又读到“万卷书生飒爽来”一诗,恰梦中见到故友、同学翠荣,俨然生时模样,还回复了从来未有的窈窕身材,感慨万端,仿龚诗记之。
曼妙女郎飒爽来,梦中喜极故人回。
博山自古齐鲁地,何日重生此大才。
原诗为
万卷书生飒爽来,梦中喜极故人回。
湖山旷动三吴地,何日重生此霸才。
”书生“是龚自珍多年老友苏州顾千里,龚自珍辞官回故里,途经苏州,想起了顾千里。原先与顾千里约好五年之期相见,没想到还没践约,老友已谢世,高阳的历史小说是这么写的:
吟哦久久,不觉入梦,梦见了顾千里,剧谈快饮之际,突然想起,顾千里不是死了吗?醒来方知为南柯一梦。当道光九年他殿试三甲,以知县用而申请归本班时,便知前程有限,写信给顾千里,约以五年相见;其时顾千里的身体很坏,自问来日无多,但仍欣然答书,说“敢不忍死以待”。五年之后,便是道光十四年甲午,龚定庵未能践约,而顾千里就在这年年底,一病不起,龚定庵愧负死友,不道梦中有此欢叙,觉得是件很可喜的事,于是口占一绝:
“万卷书生飒爽来,梦中喜极故人回。
湖山旷劫三吴地,何日重生此霸才。”
虽然吾友翠荣没有书生顾千里之才,我们几个密友却也有期年之约,约好退休后一起居于青岛,游山玩水,悠游自在,惜翠荣命薄,身患癌症,于49岁盛年不治,距她的退休之日还有不足半年。
不知怎么经常梦到她,梦中却是不说话的。这次梦中不但说了话,我们还一起说了许久,像是多年前刚参加工作时,经常中午到我家”蹭饭“,互相说说知心事,经常在一起开怀大笑。
真是
”何当共絮当年事,却话博山夜雨时。”
当年她的出嫁,鲁中地区博山的风俗是凌晨娶亲,作为她的密友,我当仁不让地作为“娘家人”去她老家,送她出嫁,深夜时睡的火炕太热,睡不着,起起睡睡,说一会儿话再试图睡,现在想想已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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