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将满二十七岁。因为已白发苍苍,所以一般人都以为我已年过四旬”。看到这段话时,我的内心不免惊讶,原来叶藏仅有27岁。或许是因为他人生中一个又一个“悲剧”让我觉得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人早已是年过半百,风烛残年,不过也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经受最深的折磨才会有如此的绝望。
大庭叶藏,生长在一个富庶却没有温度的家庭,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生活在幸福之中。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似乎总是与世人的想法不同,他怀疑自己错了,害怕自己因为怪异而被世人抛弃。于是,他努力地去融入一个陌生而又厌恶的圈子,他甚至找到了一条“入圈”的捷径——搞笑,那是叶藏对人类最后的求爱。他似乎成功了。家人都因为他的搞笑而欢喜,世人好像再次信任了他。等到叶藏外出上学时,他那套讨好人类的法子已经练习得炉火纯青,但他对于人类的恐惧不减反增。原本他可以一直在搞笑的面具下“快乐”地活着,然而有人揭穿了他。竹一,那个毫不起眼的人,那个叶藏不曾抱有戒心的人,那个旁观者清的人,他一开始就知道叶藏是故意的,是伪装的。他对叶藏搞笑精神的否认让叶藏再度陷入了不安,这种不安比当初害怕被世人排挤的不安更甚,他使尽了花招希望可以“降伏”竹一,可他失败了。不过竹一成为了他可以一真实面目面对的人,他那幅阴沉的自画像只有竹一看过,也只能给竹一看。竹一给叶藏留下了两句预言“日后一定会有女人迷上你”,“你将来会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之后,叶藏来到东京读高中,竹一与叶藏也就没有了联系。
东京,一个繁华的城市,叶藏在这儿找到了可以带领他融入这个圈子的人——堀木正雄。堀木很适合当一个酒肉朋友,花着叶藏的钱满足自己的喜悦感。叶藏又何尝不知道堀木的真实面目,只是因为叶藏觉得堀木可以帮他回归社会意义上的正常人的生活。在东京的这段时日,叶藏邂逅了许多的女人,竹一的第一条预言灵验了。叶藏与恒子,一个罪犯的妻子相约跳海自杀,可是叶藏被救,恒子却永远地离开了。被救的叶藏遭到了比目鱼的严加看管,这种变态的监禁几乎磨光了叶藏自杀的力气。叶藏逃出来了,他逃到了堀木家,遇到了静子。叶藏和静子在一起了,过着小白脸的生活,静子的女儿茂子也接受了叶藏。然而此时的叶藏几乎丧失了与世人对抗的勇气,整日沉迷于酒色,甚至于偷卖静子的财物去买醉。诚然,叶藏的内心还是有自己坚守的良善,他知道自己不能毁掉静子和茂子的幸福,所以他离开了。他的离开的确很残忍,可我相信叶藏是希望她们过得好才选择了离开,只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不为世人所理解罢了。
叶藏这样的人应该会孤独终老吧!可是他结婚了,和一个叫好子的女人。好子是可以信赖的天才,叶藏却始终被信赖拦在门外,好子对叶藏无条件的信赖让叶藏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如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即便叶藏仍有酗酒的毛病,我愿意相信叶藏是可以好好活着的。然而好子因为她的信赖被人玷污了,叶藏和好子都受到了打击,叶藏对信赖的坚守也被罪恶侵蚀,最终和好子分手了。不久,他染上了毒瘾,日渐窘迫的他通过与药店老板娘鬼混来获取药片,毒瘾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叶藏被比目鱼等人送到了疯人院,过了一段时日,又被他的哥哥送到乡下展开疗养生活。至此,叶藏的人生可以说是画上了句号。至于那个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的预言,应该是实现了大半吧。叶藏的漫画多半是为了生活,虽如此,他是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画家的,伟大与否只在自己的判断。叶藏的一生就是因为太过于追求他人的评判而迷失了自我。
小叶,一个搞笑的怪人,一个逆光而行的人,一个努力活过的人。诚如王尔德所言,“做你自己,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生而为人,何须抱歉,小叶努力过,挣扎过,他也想成为一个世人眼中伟大的人,却忘了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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