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根本无从入手。
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事情毫无进展,秋风日紧,树上的黄叶落尽,校园也迎来了第一场冬雪。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老二出入宿舍时,嘴里总是哼着这首齐秦的老歌,估计契合他此刻的心境。
我们都不提这事,以为他慢慢也就淡忘了。
初雪的到来引发了校园的狂欢。大雪初霁,同学们纷纷涌向操场、花园,林荫道上,追逐嬉闹,打雪仗,推雪人,或猛不防的摇晃树干,让积雪落到行人的头上,笑闹声响成一片。
高年级的同学大都出双入对,打着洋伞,穿起鲜艳的服饰在雪地里拍照。
天地一片洁白明亮,处处红妆素裹,人人眉目生动,举校若狂,笑声响彻云霄,那情景至今还在长留在记忆中。
我们这些一年级的新生形单影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对对情侣旁若无人的从身边经过,心中羡慕不已。
“一年骄,二年挑,三年自己找,四年没人要。”
这是校园当年流行的一句顺口溜,是说大一的女生还有骄娇二气,一门心思在学习上,还有上进的需求,看不起谈恋爱这件事;到了大二,学习的劲头松了,自己开始留意优秀的男生;到了大三,一看周围的同学出双入对,心下着慌,就开始亲自出马,主动出击,寻觅良伴;等到了大四还是孤家寡人,那就是品相太差,实属难以出手的了。
我们这些大一的男生,不过是嘴上刚起了绒毛的小年青,正褪去青涩和稚嫩,也缺乏追求女生的勇气和脸皮,此时把兄弟情看得还很重。
我、郑杰、秀才在操场上滚起一个大大的雪球,正玩得兴高采烈,远远看见老二像只鸭子一样摇摇晃晃的走过,秀才便喊了起来,老二走过来,端详了半天,突然飞起一脚,把雪球大半边都踢飞了,然后就搓着手像个傻子一样大笑。
郑杰望着大半天的劳动成果,气愤的骂道,你丫就是一肚子邪火没有地方发泄。
晚上,一向神出鬼没的老三拎着一大包熟食走进宿舍,进门就喊,“嗨,哥们儿,请大家吃东西,鄙人很快就有好事了,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打招呼。”
没有人理他,老大躲在帐子里看书,我拨弄着吉他,老四弹了点烟灰到皮鞋上,准备擦鞋,听了这话,“呸、呸”又吐了口唾沫到皮鞋上说,“这样擦起来更亮,秀才,要不要给你来点。”秀才吓得一缩脚,忙喊道,“我自己有,我自己有。”
老大看不过眼,从帐子里探出头来,用手指捏了一片牛肉说,我刷过牙了,就尝一片。
正躺在床上挺尸的老二探起身看了看,骂了句“操”,又缩进被窝,躬了躬身子,扭了几扭,突然放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屁,震得钢架子床一阵嗡嗡作响。
对面宿舍传来一声欢呼声,有人大喊,“好啊,平地一声雷,好汉通名。”
老四大喊道:“你强哥。”
又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传来,有人拍马道:“强哥威武!”
老三涨红了脸,噌地站起来,向老二怒目而视。但他终归是聪明人,僵持了几秒,就拿起脸盆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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