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读完曹文轩先生的《草房子》,反复摩挲着这部相见恨晚的作品,久久沉浸在书中那个看似寻常但又催人泪下、撼动人心的世界里。
秃鹤、纸月、白雀、秦大奶奶、杜小康、细马、桑桑、蒋一轮、温幼菊、桑乔、……,一个又一个刻骨铭心的生动形象,一段又一段哀而不伤的美丽故事,始终感染着、沐浴着、滋养着一颗干涸的感性心灵。
秃鹤
每个人的学生时代,总会有这样的人,因为种种缺陷而被赋予“外号”,童年的自尊心最经不起践踏,因为那是认识世界的开始。
秃鹤本名是陆鹤,但因为他是一个“十足”的小秃子,所以油麻地的孩子都叫他“秃鹤”。在桑桑的记忆里,秃鹤在读三年级之前,似乎一直不在意他的秃头,他生活的很快乐。
但三年级的一天清晨,秃鹤对自己的秃头开始在意起来,面对大家的取笑,他不再快活,开始闷闷不乐,甚至不想去上学,尽管父亲给他用生姜擦头皮擦了七七四十九天,秃鹤的头上依然毫无动静。
夏天到来时,他的父亲特地给秃鹤从城里买回一顶白色的薄帽。然而,课间,从秃鹤的同桌开始,调皮的男孩子们接力把秃鹤的帽子抛起,最后帽子被阿恕挂到了旗杆顶那个圆溜溜的木疙瘩上,秃鹤倚着旗杆,瘫坐着不动。他脑袋歪着,咬着牙,噙着泪。
从此秃鹤没有再戴那顶帽子,但与大家对立的情绪日益强烈。周边五所小学会操评比即将开始,为了保证班级会操不出问题,班主任蒋一轮准备会操时让秃鹤呆在教室里。
会操当天,秃鹤坐在主席台表达自己的愤怒,蒋一轮同意秃鹤加入班级队伍,前提是秃鹤必须带上帽子。油麻地小学是东道主,最后一家出场,表演开始时,一切正常,甚至是超水平发挥,校长桑乔的笑容已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但是,当表演进行了三分之二,一直面孔庄严的秃鹤,突然将帽子摘掉,扔向远处,他的秃头引发了戏剧性的效果,导致队伍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只有秃鹤一个人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全神贯注地做着应该做的动作,简直无可挑剔。
就这样,秃鹤以他特有的方式,报复了他人对自己的轻慢与侮辱。秃鹤胜利了,但换来的是众人对他的冷淡,因为他使大家失去了荣誉,使油麻地小学蒙受了“耻辱”。
新学年开始,全班重新编组时,谁都不愿意和秃鹤编在一个小组。
春节即将来临,全乡43所中小学每年一度的文艺汇演已进入准备阶段,油麻地小学自从桑乔担任校长以来,在每年的汇演中都能取得好的名次,此时,油麻地小学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桑乔和文艺宣传队的老师们敲定了剧本——《屠桥》,其中连长的角色是个大秃子,由柳三下出演,而柳三下有着一头茂盛的的头发,只能戴上“猪尿泡”假装秃头,但是猪尿泡总是爆裂,让桑乔很是苦恼,秃鹤听说了这个情况后,托桑桑给蒋一轮送个纸条:蒋老师,我可以试试吗?陆鹤。
“蒋一轮先是觉得有点好笑,但抓纸条的双手立即微微颤抖起来。”
桑乔看到这个纸条时,也半天没有说话,然后说:“一定让他试一试。”
禿鹤从未演过戏,但禿鹤决心演好这个戏。他用出人意料的速度,将所有台词背得滚瓜烂熟。
那个连长出现时,是在夏日,秃鹤就按夏日来打扮自己,眼下却是隆冬季节,秃鹤不在意这个天气,就不停地走,不停地做动作,额头竟然出汗了。在演出那天,秃鹤已胸有成竹,他演得一丝不苟,把那个角色演绝了。
演出结束后,秃鹤消失了,桑桑最先在小镇水码头找到了秃鹤,桑桑听到了秃鹤地啜泣声,油麻地小学的许多师生都找来了,听到秃鹤的哭声,许多孩子也都哭了。
“纯净的月光照着大河,照着油麻地小学的师生们,也照着世界上一个最英俊的少年……”
真诚地阅读过,真诚地写出来
总结着秃鹤的故事,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心中慢慢凝结,曹文轩先生讲述的故事是那么自然而真诚,文字里的意境是那么动人而美妙。自己断章取义的概括似乎是徒劳而多余的,自己表述的语言是如此贫乏而枯燥。
在阅读的过程中,不只一次产生这种“无知”的痛苦,无论是面对莫言的《蛙》,还是拜读叶嘉莹先生的《古诗词课》,无论是阅读哈珀.李的《杀死一只知更鸟》,还是品味怀特海的《教育的目的》,无论是阅览张嘉佳的《云边有个小卖部》,还是涉猎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等等,每每回味这些作品,都不忍心提笔写下只言片语,“草在结它的子,风在摇它的叶”,我读着,什么也不说,就十分美好。
在《草房子》这部作品的附页部分,有一篇《追随永恒》(代跋),是曹文轩先生于1997年4月28日在北京大学的燕北园写下的。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就作家而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一份独特的绝不会与他人雷同的生活。只要你曾真诚地生活过,只要你又能真诚地写出来,总会感动人的……你有你的生活——你最有权利动用这样的生活,正是与你的命运、与你的爱恨相织一体的生活。动用这样的生活,是最科学的写作行为……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方式——走近的方式、介入的方式、洞察和了悟的方式……”
这段话深深地打动着我,鼓励着我。我真诚地阅读着每一部作品,真诚地写下这些文字,是我走近作品的方式、洞察和了悟作品的方式,尽管暂时清汤寡水、淡而无味,但却是与我的命运、我的爱恨相织一体的独一无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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